“……哥谭街头突然出现的黑色茧状物目前仍然没有一个确切说明，据悉，哥谭警局已经宣布他们将对此展开调查，星辰实验室也将参与其中……”

“拉里，把收音机关了吧。”坐在车后座的菲奥娜·伊曼低声说道，她用一只手撑着额头，显得有些疲惫，“我现在不是很想听这些。让其他人去酒店，我们直接去韦恩大厦。”她刚刚结束长达十小时的飞行，现在累得根本不想动脑子。

“好的，BOSS。”汽车已经远远地驶离了阿奇·古德温机场，名为拉里的司机从善如流地关闭了车载音响，“您打算直接面见韦恩公司的代表吗？”

“是的。”菲奥娜回忆了一下，她一开始得知韦恩公司的合作意向时也有些惊讶。据说韦恩公司原本意图的合作对象是哥谭本地的贝拉尼企业，但后来贝拉尼因故退出，于是韦恩公司选择了远在他市的伊曼企业。

拉里注意到菲奥娜仍然关注着她的手机，出声询问：“俞洛澄小姐仍然没有跟您联系吗？”

菲奥娜摇了摇头，打开手机的通话记录，面上掠过一抹忧色。

最近来电仍然是三天前的那一通。

“我想您不必太担心。”拉里劝说道，“依照俞小姐的能力和经验，这种小事应该是手到擒来的。”

菲奥娜将手机丢到旁边的座位上，无声地笑了笑：“我倒不是在这方面担心她……”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

菲奥娜立刻扑向她的手机，一把抓起来：“洛琳？”

“老师。”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十分年轻，清冽而温和，让人想起夜晚静默的水流——如果不是背景音那么喧嚣的话，“你到哥谭了吗？”

“我已经到了，半小时以前。”菲奥娜抬眼看了一眼前方，车子向右边一拐，驶上三门大桥，“你呢，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事，敌人全部解决，但是海拉斯不见了，我想他应该是逃往哥谭了。”女声低了下去，几乎淹没在狂风的呼啸声中，“我已经离开帕特森，正在赶往哥谭，大概明天能到。”

“路上注意安全，我刚刚听到广播，哥谭也出现了‘茧’。”

“看来他们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要快，那我也要加快了。”一阵摩托车引擎的咆哮声，“顺便一问，你带上驱动器了吗？”

菲奥娜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才想起对面的人看不见：“亲爱的，我从六年前就再也没用过那玩意儿了，你忘了？”

“抱歉，”对方的道歉实在听不出多少诚意，倒有点揶揄意味，“所以，相比起我，你才是那个应该万分小心的人，对吧？”

菲奥娜叹了口气：“你认为我六年前放弃做假面骑士是正确的吗，洛琳？”

“我的态度和六年前一样，老师。”电话里的女孩语气认真，“不管是成为假面骑士还是回归普通人，不管是在大学任教还是做伊曼企业的董事长，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只有你能决定，我不能——也不会对此做出任何主观上的评判。”

“听起来可真是客观理智啊。”菲奥娜忍不住轻笑出声，“我要难过了，我想听的可是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就是别了，你现在挺好的。”电话那边大声叹气，“毕竟我现在想回一趟阿玛尔神殿还怪麻烦的。”

菲奥娜终于大笑起来：“算啦，你还是好好骑车吧，我们哥谭见。”

等到菲奥娜终于挂断电话，才注意到拉里正通过后视镜看着她，若有所思。

“怎么了，拉里？”

“我在想，BOSS您每次和俞小姐打完电话以后都显得特别高兴，”拉里问，“那么您当初为何要选择放弃您的另一重身份，离开俞小姐呢？”

菲奥娜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对不起，BOSS，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拉里注意到菲奥娜的表情，反应很快地道歉。

“不，拉里，我并不是在责怪你。”菲奥娜摇摇头，“我放弃那样的生活的原因就像我之前对你们说过的，没有半句假话。成为假面骑士所带给我的痛苦与绝望，要远比它带给我的快乐要多得多。”

她将头轻轻倚在玻璃窗上，目光穿不透哥谭布满阴云的天空。

“……只不过，它带给洛琳的痛苦与绝望，又比带给我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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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行驶至韦恩大厦，等候在大厦外的是现任首席执行官兼技术总监卢修斯·福克斯。

“您好，伊曼女士。”当菲奥娜下车后，卢修斯向她伸出手，“您没有前往下榻的酒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