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不要着急。”

菲奥娜面对着房间里像头急躁的狼那样走来走去的俞洛澄，如此说道。

“我怎么能不着急？”俞洛澄停下脚步，瞪着菲奥娜，“哥谭的问题比我们当初想象的要复杂多了，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从神殿里多拿几张卡出来。”

“不搞清现下状况，你就是把所有的卡都带上也于事无补。”菲奥娜叹了口气，把俞洛澄按到沙发上，自己也坐到一旁，“坐下，我们好好梳理一下现在的情况。”

“好吧，从头说。”俞洛澄开始掰手指一个一个算，“首先是我在帕特森发现了海拉斯，而且发现他手里还保留有厉针，于是推测他并没有就此放弃。在与他交手的过程中还发现他和从你们公司逃出去的那个史特莱格有联系，从而进一步发现那个混蛋现在改名换姓进了韦恩企业。”

“正巧这时候韦恩企业推出了关于能源转化新科技的项目，之前也曾向伊曼企业提出过合作意愿，于是我应邀前往哥谭。”菲奥娜跟着接上。

“昨天凌晨四点左右我在帕特森剿灭了海拉斯刚转化的一小群BTK，但海拉斯逃跑，我通过之前对他和史特莱格电话的监听判断他应该会赶往哥谭，所以我也赶过来了。”

“而在咱们抵达哥谭的前一天——也就是前天，哥谭的大街小巷都出现了‘茧’。”

“最后就是昨天晚上的晚宴，BTK再度现身。”

两人对视着，然后齐刷刷叹了口气。

“我能确定的是海拉斯在昨天凌晨四点之前肯定不在哥谭。”俞洛澄说。

“茧是前天晚上突然大规模出现的，所以厉针的施放只会早不会晚。”菲奥娜分析道，“那么也就是说，这座城市还有其他人拥有厉针。会是史特莱格吗？”

“不敢保证，那家伙如果拥有厉针，应该早就在这座城市里兴风作浪了，不过谁知道这些年他是否有所改变。”俞洛澄并没有完全否定这种说法，“现在的问题在于，史特莱格是在离开了你的公司后就立刻来到哥谭了吗？”

“我也不知道。”菲奥娜的语气带着后知后觉的自责，“我甚至是在他离开后才意识到他也做了聚魂魔的走狗。”

“不是你的错，他太会隐藏了，我也没料到他居然还能活下来。”俞洛澄站起身拍了拍菲奥娜的肩膀，“事实上我所担心的是，这一切都巧合得太诡异了，一环扣一环，像是安排好了的。”

“不要告诉我……”菲奥娜低声说，“是有人故意设下陷阱，等着我们往里跳。”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已经跳进来了。”俞洛澄耸肩，“所以哪怕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海拉斯和史特莱格，也必须做好随时出现‘第三人’的准备。”

“……你说得对。”菲奥娜抬头看着俞洛澄，“对了，你这次来哥谭之前不是去过神殿吗？难道蕾娜塔没有给过你什么忠告？”

“只有一句：‘哥谭被阿帕忒的乌云笼罩，就连宙斯的闪电也拿它束手无策，若想驱散乌云，必要找到那位坠落山崖的普罗米修斯。’”

菲奥娜因这句晦涩难懂的谶语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什么……你给蕾娜塔看希腊神话了？”

“哪里，引用各种神话传说不正是蕾娜塔的风格吗？”俞洛澄解释道，“阿帕忒是欺骗与谎言之神，宙斯是雷电之神，至于普罗米修斯……其实我也多少有一点想法了。”

“按照你这样的分析……哥谭还真是座谜一样的城市。”菲奥娜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我现在放弃合作项目还来得及吗？”

俞洛澄反倒笑了：“冷静点啦菲奥娜，现在我们眼前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但我们面对的类似的情况难道还少吗？这次也一定会完美解决的，我相信。”

菲奥娜有些颓唐地叹气——她今天叹气的次数好像特别多：“我也希望如此……对了，你刚才说有了一点想法，是指什么？”

“现在还不确定。”俞洛澄掏出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除此之外我想到一件事，如果哥谭真的有早就被刺入厉针的人，那么有关厉针的线索，就必然藏在这座城市更深层的黑暗里。”

“因此，如果我想调查相关的内容，那么我就必须找到一个对这座城市的黑暗面极其了解的人……”俞洛澄将手机举到菲奥娜面前，“一个能真正带我沉入哥谭底层的人。”

菲奥娜愕然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图片：“所以你的选择是……蝙蝠侠？！”

俞洛澄无言地点头。

菲奥娜终于忍不住无奈摇头：“那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有两个问题：第一，在官方通报中，蝙蝠侠是个罪犯，是他造成了四年前的数起伤亡事件；第二，蝙蝠侠已经消失四年了，没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这两个问题对我来说都不是大问题。”俞洛澄居高临下地看着菲奥娜，微微一笑，“第一，我并不相信官方通报，也没打算循规蹈矩；第二，关于如何找到蝙蝠侠，我已经有了一点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