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还有自己的门路？”

“当然是……”俞洛澄从口袋里取出什么东西，打开了酒店房间的窗户，然后不知怎么的，一只硕大的白鸟从她手上飞起，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天空中，“我自己的情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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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韦恩大厦，布鲁斯开车返回庄园。

既然已经在宴会上露过面，那么继续宅在房间里闭门不出显然已经不合适了。别的先不说，董事会的那群老家伙一定会对此耿耿于怀，到时候恐怕连卢修斯也按不住他们。

所以布鲁斯必须出现在韦恩大厦，哪怕只是在董事会上睡一觉呢？

虽然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天色已晚。兰博基尼驶过凯恩大桥，在夜色中驶入一片旷野，这里几乎是城市郊区，可以照明的除了几盏昏暗的路灯以外就只有星月，路上几乎没有车辆。所以当路中间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人时，即使是布鲁斯也被吓了一跳。

他猛踩刹车，车辆在距离那人十米不到的地方堪堪停下，透过挡风玻璃能看到对方被车灯照亮的黑色风衣下摆。距离这么危险，那人连动都没动一下。

布鲁斯眯起眼睛，没有下车，直到那人来到他的车窗边弯下腰，因此布鲁斯得以看清对方的样貌：那是张年轻而昳丽的女孩儿的脸，而且非常熟悉。

“您好，布鲁斯·韦恩先生。”女孩清朗温和的声音穿过玻璃窗，“我叫俞洛澄，是伊曼企业开发部的顾问。我有些事想和您当面谈。”

如果布鲁斯能够预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他绝对不会从车里出来。但事实是他不知道，所以他下了车，站在这里。

“是这样，韦恩先生，我想向您询问两个人。”俞洛澄从怀中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到布鲁斯面前，“首先是这个人，请问您认识他吗？”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撇了那照片一眼：“我得说如果是有关公司的事，那您可是问错人了，这位……（“俞。”俞洛澄善意提醒。）啊，俞小姐。这种公司的事我一般都直接交给卢修斯处理，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

“如果我去问福克斯先生，那么他一定会以‘我为韦恩企业服务，这类事情我不适合说’来回绝我。”俞洛澄有理有据地回应，“考虑到事情的严重程度，我想我最好直接来找您。”

“哇哦，你说得这么郑重其事，还真是叫人胆战心惊。”布鲁斯面上还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他看着面容沉静的俞洛澄，突然压低身子，凑上去低声问道，“我想应该不是什么有关犯罪的，必须要和警察打交道的事吧？我们以前可在这方面差点栽了一跟头。”

“如果您在担心的是这个……那倒是不必。”俞洛澄无声地笑笑，将那张照片晃了一晃，“这个人七年前是伊曼企业的员工，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问您的原因。”

布鲁斯这才认真地看向那张照片，他的眉毛很快拧了起来：“这个人是杰克·格斯，财务部的人，一个老实巴交的家伙，一年之前进入公司，怎么了？”

“七年前他还叫马修·史特莱格，是伊曼企业开发部的部长，是最接近伊曼企业核心机密的那一批人。”俞洛澄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也是间接导致‘罪与罚事件’爆发的罪魁祸首之一。在那次事件之后，伊曼企业动荡，他趁乱逃跑了。”

在那一瞬间，布鲁斯·韦恩变了，他的瞳孔骤缩，下颚绷紧，抓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仿佛有个危险而警觉的怪物从内到外撕开了花花公子的皮囊，从里到外窥视着。

俞洛澄故意低下头去翻公文包，余光留意着眼前的男人，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功夫，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傻瓜富二代形象，只是多了些惊惶，刚才那个怪物仿佛只是错觉：“天啊，俞小姐，这可真是个……重磅炸弹。可是……您怎么知道的？另外，他既然逃跑了七年，你们为什么一直不找他？”他的语气带着些侥幸的不信任，“我并非不信任您，但……诽谤我司员工，这种行为我们是不会接受的。”

“他在逃跑之前伪造了自己的死亡证明。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如果你现在在网上查询‘马修·史特莱格’，查到的结果也只会是死亡。”俞洛澄说，“我得知这件事是因为在上次外出时，我遇到了一个他的熟人，他当时在打电话，没有注意到我，我却从他嘴里听到了‘史特莱格’这个名字。”

“难道不会是巧合，不会是同名同姓？”布鲁斯提了一个连他自己都唾弃的白痴问题。

没想到俞洛澄竟然还点了点头：“我当时也怀疑这一点，所以我跟上他，动用了一些手段——你别担心，肯定合法——得知他联系的确实是史特莱格，同时我也得知史特莱格已经来到哥谭。恰巧我们BOSS也有生意要来哥谭，所以我主动向她申请了随行资格。”

布鲁斯抿紧嘴唇，沉默良久，最后他说：“俞小姐，您的这个消息……很惊人，也非常重要。但我想如果您需要对这位格斯——史特莱格先生进行调查的话，最好还是通过合法程序，比如向警方申请什么的……到那时候韦恩公司也会配合调查的。”

“您说的很对，但关于史特莱格，我暂时知道这些就够了。”俞洛澄收起照片，取出另一张，“除此之外，我要向您质询另一个人。”

在看到那张照片的第一秒，布鲁斯猛地抬起头，两道鹰隼一般的目光直直刺向俞洛澄。而对面的女人恍若未觉，仍然保持着礼貌疏离的微笑。

“我想向您询问一下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