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拜拜。”
挂断电话,林曦若有所思的网页搜索栏中,敲进了“寻沉”二字,在搜寻到的结果页面中,并没有官方网站,只有一些公众平台上能窥见一些只言片语,足以见得其小众的不能再小众。
最后,她是在寻沉工作室的官方公众号中,找到了所有上市香品的具体信息,用料扎实,从调香方案中可以看出调香师的理念和用心,中式传统合香的应用与创新。
寻沉的香品整体以沉檀为主,偏向沉稳和厚重,需耐下性子细品方得其中玄妙,与古代文人所宣扬的人文精神倒是十分契合,只是当下社会,人心普遍浮躁,恐怕少有人能耐下心来品味一支香的尾调,都在香水刚刚喷出的瞬间被劝退。
而且,寻沉选用的香料都是些等级较高的沉香,原料本身就价格惊人,加上加工过程中的损耗,估计制成可调配用的香料精油后,价格还要再翻上个几倍。
在这样高的原料成本下,寻沉的定价却只是中端香水的平均水平,这利润近乎于无的定价,让林曦感到十分费解。
如果,寻沉能够和H&S合作的话,确实能够节约一部分原料成本,但毕竟是合作,利润被分走一部分后,未必会比现在的处境更好。
她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已经快凌晨一点,想着明天还要出门,便合上电脑抱着芝麻缩进了被子里。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外婆家院子后面的那片林子里“寻宝”,这片林子是丝柏和松树的天下,树木与泥土潮湿的青荇味是森林独有的,也是林曦最喜欢的。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在树林里闲逛,看到喜欢的小野花就蹲下来仔细的看一会儿,只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他在一颗树后看到了一个胳膊上满是血迹的小男孩......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在他苍白虚弱的脸颊上,脆弱得仿佛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一碰就碎。
林曦向前走去,却被阳光晃了眼睛,她抬起手臂去遮挡那恼人的光,待视线再次清明,她对上了一双浅蓝色的眸子......
“!”
林曦猛地往后一缩脖子,只听身后“喵”的一声,她转过头,发现芝麻正缩回爪子炸成一团煤球瞪着她。
“......”
我早晚有一天被你俩吓死!
她一脸哀怨的从床上坐起,一边揉眼睛一边回想着刚刚做的那个梦,“怎么会突然梦见他...”
阳光透过厚厚的遮光帘钻进屋子,将屋内染成橙红色,林曦伸了懒腰便下床洗漱了。
等到她准备出门时,早就不见了傅宴巡的身影,本就没想瞒着他自己和赫家的关系,于是林曦便没多想,换上鞋子直接去了H&S的办公楼。
H&S的前台小姐姐知道林曦和她们领导的关系,见人进门连忙热情的招呼,把人请到沙发上,还给她倒了一杯热咖啡。
林曦点头道谢,顺便给赫清宜发了一条微信:“你们家前台小姐姐服务还挺到位。”
“还没聊完,等会。”
“ok”
林曦有些无聊的望向窗外,无意间在对街的一条小路里,看到了一辆黑色卡宴和那串熟悉的车牌号。
她刚想掏出手机给对方发个微信,身后电梯的门“叮”的一声就打开了,赫清宜身后跟着一个“熟人”,一齐朝她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小弟妹吗?”
“齐总?”
“哎哟,你可别这么叫我,叫齐哥就行。”
“你们认识?”赫清宜拧着眉看向林曦。
后者微微点头,“见过一面。”
“老傅没跟你一块儿?”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他怎么不自己来?”
齐尘神色一愣,轻笑道:“他来这干什么?刺探敌情?”
想来是傅宴巡让他替自己隐瞒身份,林曦便也懒得和他逗闷子,于是勾勾嘴角,没再回话。
“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哈哈,没什么,那赫总,我就先走了。”
赫清宜有些懵的点点头,“哦,慢走。”而后挑着一边眉毛,看向林曦,“什么情况?”
“他是傅宴巡朋友,在他妈生日宴上见过。”林曦解释道,“哎呀,别管这个了,怎么样谈成了吗?”
赫清宜遗憾的摇摇头,“没戏。”
“嗯,他们的原料成本毕竟在那了,合作对他们来讲并不会带来更多的收益,只会带来麻烦。”
“这我当然也知道,但这不是不死心吗。”
“你为什么非得和寻沉合作啊?”
“他们是现在少有的,踏实且专一做中式香的工作室,这么优秀的人才我当然想收编到自己手里啊。”
“噗嗤,”林曦笑着摇头,“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哎,不说这个,烦心,”赫清宜摆摆手,“走吧,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饿死了!”
“好好好。”
另一边,黑色卡宴上,齐尘系好安全带,一脸戏谑的看向傅宴巡,“诶,老傅,你猜我刚才碰见谁了?”
“事情都说清楚了?”
“当然!”齐尘扬声道。“不是,你别打岔!我跟你说,我刚才碰见你媳妇儿了。”
不出所料,傅宴巡果然剜了他一眼刀,齐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傅宴巡,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