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小白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了,“大师,我们还是快走吧!”
阿七陪着江小白走出教室,心里忽地不由得琢磨起来。
会不会有靓仔的梦境?不知道靓仔会梦见些什么?
如果是他自己的梦境,想起那些过往。阿七动作一僵,心猛然一沉……
刀光如电,混凝土墙轰然倒塌,墙后却不再是美术馆,是一个家具齐全的普通客厅,傍晚昏黄的光照入,电视打开着,正在播报着新闻。
大保将墨镜推到额头上,目瞪鸡呆,“怎么会?”
柒抬眸扫视一圈,发现墙角里放着一辆玩具小汽车,脏兮兮的,与干净整洁的环境格格不入。
隔着门,听到卧室里有模糊的谈话声:“你是不是嫌我不够辛苦,还收养小孩……你瞧他那副倒霉相,说不定他爸妈都是他克死的……”
“他那对短命的爸妈有钱,只要……那些钱不都是……”
“能有多少钱?”不屑又高高在上的语气。
“至少这个数。”另一个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真的假的?”随即是一声清亮的啵吻声,“老公,你真聪明……”
“幻觉里还发狗粮是想死啊?”大保愤愤不平,飞起一脚踢开卧室的门,但门里却是一个公共厕所。
厕所的水龙头没有关,水哗哗地流,从洗手盆漫出来,淹过了脚面。
一只破旧的小书包被丢在地上,湿淋淋的,上面还有几个鞋印。
“嘻嘻嘻……”头顶响起尖利瘆人的笑声,柒和大保抬头看去。
厕所的天花板很高,数十只七、八厘米高的纸片小人在他们头顶跳着笑着,互相手牵手,组成一个大圆圈,“嘻嘻嘻……”
那些笑声刺耳,剧痛在脑中炸开,令人烦躁癫狂。
柒眸光骤冷,扬刀砍去,刀锋划出的气流冲破了圆圈,纸片小人纷纷落下。
一只纸片小人飘到柒的脚边,纸张沾了水,增加了重量,小人起不了身,拼命地仰着头,似乎是频死前的挣扎。
那些笑声全然变了,转为哭骂声,“呜呜,讨厌鬼,扫把星,呜呜呜……去死!去死!去死!”
“讨厌鬼,扫把星,去死!去死!去死!”厕所里,几个小孩围着一个小孩,恶意就像倾斜的洪水几乎要将他淹没。
小孩们攥住他的手脚,拳头往他身上招呼,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夏日午后的蝉鸣尽数灌入,耳膜随着大口大口的喘息而汩汩作痛。
他中了一个穿着海魂衫的小孩的扫膛腿,他踉跄了一下,没有倒下。他的坚定惹怒了海魂衫,海魂衫用另一只脚大力踹着他,小孩们将他当成了沙包。
“闪开,看我的飞天脚!”一个穿着红T恤的小孩后退一段距离,快速冲刺,身体腾空,狠狠蹬向他的胸口。
幸好他们都是小孩,力道不大,他后仰倒在地上,书包缓冲了后背和地面的撞击,没什么大事,只感觉到胸口有些闷痛。
小孩们再次围上来,拳脚再次砸来。
他忽然暴起,抡圆了拳头,手臂以肩头为中心,转成了个小风车,驱赶围上来的小孩,打中红T恤的下巴。
“还敢反抗,看我怎么收拾你!”红T恤抢走他的书包,将书包里的东西倒进马桶里,还按下了冲水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