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乡目光有些闪烁地看着我,仿佛对自己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你喜欢贝克曼吗?”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心底隐喻浮现了隐隐的凉意,“为什么这么说?”我轻声问。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绪。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孩子,总是做错事,总是让人失望……你和副船长……他的确很可靠。”
他凌乱的措辞里里带着自嘲,眼神中透出迷惘。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他不该这样,不该因为我这样。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轻声说,“感情本来就是复杂的,没有人能完全掌握,不过你误会我和贝克曼了。”
本乡抬起头,目光有些迷茫地看着我,像是想要从我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他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又藏着不确定,等待我的回应。
我还没做好现在接受任何一个稳定关系的准备,神色一动正想打断这个危险的话题。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总觉得,我配不上你。”
他示弱般将额头抵在我肩窝,发丝随着呼吸轻轻扫过皮肤。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后颈修整干净的发际边缘,在月光下泛着雏鸟绒毛般的光泽。
我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他赤裸地撕破了某层看不见的帷幕,“本乡?”
本乡手指紧攥,指节发白。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我……我不知道,我是海贼,迪尤有句话没错,你和我们不一样。”
“现在是不是觉得我麻烦得要命?”闷在衣料里的声音带着鼻音,可圈在我腰后的手掌正用拇指摩挲着脊椎凹陷。
我此刻失语,喉间干涩,在恐慌中触摸到了荒凉的恐惧,“你……”
话音未落就被扯住裙摆,布料划过他泛红的指节。本乡张口呼吸时喉结滚动,湿润的睫毛轻微闪动,阁楼冰凉的空气突然粘稠起来。
“帮我看看这里。”他指尖点着心口的位置,忽然咧嘴勾了下嘴角,“每次看到你对他们笑,好像有刺扎进去了。”
听完他的话,手不受我控制的捧起了他的脸颊,男人立即仰起脸的姿态宛如献祭,湿润的唇却带着仿佛少年人的生涩颤抖。
我紧紧抿唇,飞速找回理智思索着怎么破除现在的尴尬,本乡很好,可我告诉自己应该对他再狠心一些,男人的热情总应该很容易淹没在冷水中。
黯淡的光线中,我没注意到他瞳孔泛着古怪的光,明明语气低落又轻柔,在发现我的犹豫不定后忽然却像刻意露出自己弱点的肉食动物,仿佛觉醒了捕猎的直觉,没有给我表明态度的机会。
一旁的空罐突然被踢倒,他趁着我的迟疑顺势将我压进阁楼废弃的软垫,发间捆着的丝质发带硌在后颈,冰凉的触感激得我轻颤。
我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挣扎着抵住他胸口,掌心下的心跳快得惊人,“你感觉到了吗?”他问,潮湿的吐息扫过我耳尖,明明动作霸道,脸上居然还敢带着委屈,“我好难受。”
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抗议被吞进温软的唇间。他吮咬下唇的力道像不满的幼兽,齿尖却狡猾地撬开防线。软垫下的地板发出细碎的声音,他的手指掐着我腰际,齿间凉意与唇舌的热度酿成危险的讯号。
我想撇头躲开,他没作挽留松开了禁锢,湿润的唇却顺着脖颈滑向锁骨,手掌沿着后背下移,“你总是这样,”本乡趁换气时埋在我颈窝闷笑,在我要生气的时候说,“明明对我不是无情,却总是躲着我。”
船医脸上哪有刚才一开始的低落,我彻底意识到他是不是在演我?愤恨得抓住他乱揉我长发的手咬了一口。
“疼。”他忽然把受伤的指尖含进唇间,舌尖卷走血珠的姿态像舔伤的小豹子。再次压下来放任血腥味在我们唇齿间扩散时,阁楼的门轴突然发出锈蚀的低吟。
打火机在楼下咔嗒作响的瞬间,本乡将我更深地按进怀里。他咬着我耳垂吭哧吭哧地哼笑,胸腔震动传递着恶作剧得逞的快意,“你猜他开了见闻色没有?”
医生的笑脸像只可恶的猪头。
我眼珠转动到眼角,视线里不知何时夕阳变成了月光,照亮了门缝外半截未燃尽的烟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