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似乎在说,可以了停下吧,伤害本乡的人已经得到了惩罚。有人在劝,为什么不接受你本就拥有的一切呢?你可以肆无忌惮轻易玩弄所有。
‘……哎呀,真是让人惊喜。’消失许久的声音带着喜出望外地赞叹,‘您这是愿意与祂见面了吗?’
“不。”我说,“别来烦我。”
“你在和谁说话?!”船医不知何时连滚带爬地冲到我的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两下,“醒醒!快住手!”
我感觉到本乡的手掌在颤抖,不是源于他伤口的疼痛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恐惧,我看到了水面倒影里面无表情的自己,真是令人讨厌的表情。
糟糕,这样会吓到我的小狗的。
“够了。”贝克曼冰冷的的枪管贴上我后颈,眼神褪去了一切感情,“停手。”
子弹上膛的金属摩擦声让我稍微恢复了点理智。本乡用力将我拽进怀里远离了船副,他抱着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停下……求求你……看看我好吗?”
“你的手受伤了,”我垂下眼,脑海里闪过本乡血肉模糊掌心,我能感觉到那些曾经灵巧地缝合伤口的手指此刻不正常的痉挛,“我好生气……”
本乡身体的颤抖骤然停顿,他声音沙哑中满是不可置信,“就因为这个?”他把我的脸捧起来,低下身额头贴住我额头,“就只是因为这个?”毛茸茸的金发扫过额头的触感像极了对主人恐惧又担忧的小动物。
我摸摸他的脸,“这个就够了。”
得到肯定回答的金发男人脸上闪过空白,下意识问,“代价呢?你用这种能力?你要付出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晨雾,“毕竟你之前从来没……”
“这个程度没有什么事。”我抚过他下眼睑处惊恐之中渗出的泪水,“如果我能更果断一点,也许你就不会……”
本乡生气地在我唇边咬了一口,打断了我的话,我捂住唇愣住,“不要再用这种力量了!”他愤怒道,“你不喜欢的不是吗?!也不要为了我做这种事!”
“……啊,”我小声问,“你讨厌我了吗?对不起。”
毕竟比起光明正大的战斗,直肠子的男人们无法接受这么诡异的场景我也能理解。
他听完鼓着脸瞪我,猛地深呼吸,似是被我的话气得更狠了一时间倒是忘了该说什么。
周围的厮杀声在我停止影响后渐渐淡去,迪尤等人抓着武器,在满地血腥中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
贝克曼沉着脸用靴跟碾碎一块泥土,香克斯收起剑尖嘴唇拉紧成直线,当硝烟散去,我听见他说:“该谈谈你的‘鬼话’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