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是巧思。”莫拂揾道。

原来钱闲是给他看玩意儿，赵轶意会一笑。

冯静兰也想过去看看，路过一个案桌，发现上面也摆了一本，惊喜道，“这也有个册子。”她拿起来，掀了掀，一撇嘴，“我这个没画儿。”便拿过去给他们。

“我看看。”莫拂揾凑近一看，几个字冲进眼睛里，她没忍住一推冯静兰，“快合上。”

窦槊问，“什么东西？”

“你管是什么。”莫拂揾挡着冯静兰，不叫窦槊看。胡青青和木千暖对视一眼，互相了然。

窦槊眼睛一转，哦了一声。

冯静兰还想问，沈遇以身高的绝对优势从她手上抽走那册子，“吵什么？要吃什么去赵轶那儿点。”

冯静兰想，窦槊都消停了，也没人要吵啊？她是敢怒不敢言的，嘴上唯唯诺诺，“……哦，好。”

赵轶点了许多，每一个他们问这是什么的，他全要点上，反正不付钱，给小厮看令牌就好了。

钱闲看差不多了，拿过册子不叫他们看下去了，“够了，随便吃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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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倌们自称‘小人’，看上去和寻常男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一个个来，还有结伴进来的，或歌或舞，也有练琴的，更多的是没什么才艺，说自己只陪着聊天劝酒。赵轶点点头，这一张脸就足够让人喜欢的了，还学什么才艺？

“你会琵琶？”木千暖学过几年，便要和那男倌比试比试。两人正合奏，门轻轻推开，赵轶看过去，第一印象是外面月色很好。

一个清瘦的男子抱着一把古琴站在门口，眼神一乱便低下去，兴许是人多吓着了。他穿一缃色轻衫，胸前一串各色玉珠饰品，长至腰间的头发在合门刹那轻轻散飞一下，像蝴蝶振翅的光影。

琵琶声停，他道，“小人陆枝见过各位。”声调拿放并不做作，加上一身的飘逸，相比于其他，确实多了一份柔的感觉。

赵轶不由地跟着呼吸一缓。

静谧中，其他男倌笑看他们的反应。青青开口道，“城内有一曲子，叫《周旋》，你会不会弹？”

“小人献丑了。”陆枝端坐在众人中心，古琴悠扬，弹那上半阕别样好听，下半阙较为激烈昂扬，先前那琵琶男倌恰到好处地拨弄琴弦，弥补了古琴的不足。

一曲终了。

“和妙姐儿相差无几了。”木千暖道。

窦槊叫了一声好，带着大家都欢笑起来。

胡青青又问，“你还会什么？”

陆枝道，“小人不才，只是古琴最拿得出手。不过乐器都有相同之处，什么都曾学过一点。”

木千暖道，“能说出来这句话的，是不错。”

又开始弹琴，自发性的站起来跳舞，几个男倌拉冯静兰和莫拂揾起来转圈圈。吃的也到了，众人有吃有喝，聊着知道的趣事。最属窦槊说的欢，连那些个说自己是陪客人聊天的男倌也比不上，毕竟窦槊不仅说真事，也说他自己编的故事。发展到后来，又是一群人围着他听故事了。饶是美色当前，赵轶也打了个哈欠。钱闲听了半天故事，要笑的时候顾一眼他，才发现人支着脑袋，眼睛早闭上了。

“我不信，要是我，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都要给陆枝想想法子。”窦槊道。

男倌道，“是真的。”

陆枝赶忙推辞，“我是看那地方安静，没有非要住的道理。只是让挑，恰好选中而已。其实住哪里都一样的。”

没人管美人是怎么想的，他们只知道美人受了委屈。

“那是谁住了？”莫拂揾问。

“难道还有别的花魁不成？”冯静兰无心之语，倒叫木千暖心头一惊。

是啊，就算赵轶认错，那人也得是绝色才是。

就听那男倌道，“是外头来的。”

沈遇瞬间警觉起来，看一眼赵轶，结果发现人睡着了。

“不见面也不知道姓名。”

沈遇放下心来。那男倌继续道，“我们这儿常有这样的，客人自己带人来，那客人是贵客，十分有钱，便看上了京不染。”

“随身带着的，那怕是多了，全是绝色佳人也说不定。”胡青青道。

男倌们颇有心得，“那不一定，贴心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