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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去的时候,钱闲他们已经回来了,小院子比昨天热闹得多。木千暖正追问窦槊他们的去处,看样子窦槊他们两个也是刚回来。
窦槊兴冲冲讲,“小苏不是讲每月十五要给催婚办交单身税吗?”
莫拂揾去她惯坐的地方,翻出小册子要记账,偏头和他们交代一句,“一人五十钱,最多交三个月的,就先交了上个月和这个月的。共两百钱。”
木千暖疑道,“就交了两个人的?男十八,女十五,是不是谁的忘了交?”
“有人小算盘打的好就不用交了。”赵轶搂过窦槊,在手下搓磨。
胡青青也去哈他痒,“好你个窦槊,还不快讲?”
窦槊一挣,欢天喜地从怀里拿出纸来宣布道,“我们上了许婚契!”
即使他们脑筋快能想得到,在窦槊兴奋喊出来后小院也还是静了一瞬间,风停云止,刹那只剩光影流动,木千暖赶忙接了去看。
可知许婚契哪里是能临时想起来就能拿到手的,这两个人不知道背着他们筹谋了多久。
怪不得莫拂揾一回来就躲在那边只给他们背影瞧。胡青青笑道,“子无良媒,竟哄得良人。”
窦槊轻轻一挣便跳出赵轶他们的魔手,边说话边往莫拂揾身边靠,挡住她半个身子。“我懂我懂,但是不急,只先应付上边,我们自个儿慢慢来。”
赵轶四下一看,问道,“沈遇呢?”
所有人都看向角落里的冯静兰,冯静兰意外的没有慌张,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赵轶,什么话也没有。
钱闲说,“他和田先生说了几句,就一个人走了。”
一直暗中关注的莫拂揾从人群里出来,凑到冯静兰身边,“小兰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不知道,他不让我跟着他。”冯静兰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突然跟钱闲道,“闲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钱闲忙过去拍拍她的背,又跟赵轶他们解释,“我怕沈遇和赵轶串通一气,叫她帮我盯着沈遇的。”
赵轶一愣,“哥你真是的。”
冯静兰哭了一阵儿,哭得眼睛红红的,话也不怎么说。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望着夜空。
窦槊给莫拂揾一个药瓶,“你再劝劝,她大概被沈遇伤到了。”
莫拂揾点点头。
青青也道,“都说他是个木头了。”
钱闲说田先生是专门去让衙门帮忙的,捕头问了他们秦风苑许多事,其中就有那个给青青看病的神秘男子的事。
沈遇那个性子,肯定是揪着田先生问了话。赵轶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的病是秦湘蔷搞的鬼了,也不知道沈遇是不是已经冲去秦风苑了,他等得很是烦闷,巴不得现在就把季言和柳训两个人叫来问问。
“沈遇是个稳重的人。”钱闲递给他一杯热茶。
赵轶接了握在手里,眉头还是皱着。
“那个县老爷有些奇怪,说是留我们一夜,也不叫关牢房,反而是派了一个随从来问你的事……”
这时庭院里窦槊叫停一个小厮,那小厮道,“轶哥儿,宋师父的那两个小厮又来了。”
赵轶噌一下坐起来,也不顾钱闲还在说话,把茶杯搁在案桌上,“哥,晚点说,我先把这些麻烦事处理了。”
“嗯,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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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间内。
柳训道,“我们的人是没有发觉的。还是沈遇来了逼问我和季言两个,我们怕他坏事,叫人跟着,才发现他打探着一辆马车出城去了。”
季言补充道,“他问的那马车标识,不是咱们苑惯用的。他才问了神秘人的事,追那车,我们觉得可能有点关系。”
赵轶急问,“你们的人还在跟着?”
柳训道,“跟不了,车早就没踪影了,他跑的也快,跟到城门进了林子就追不上了。”
“你们也不知情,那是谁告诉他那马车标识的?可信吗?他就追?人家什么底细都不清楚,仗着学过几天本事就去追?”赵轶急得头痛。
季言不知道怎么办,惴惴看一眼柳训。
柳训劝赵轶道,“万一追到了,对你的病也是好事。”
“秦湘蔷的人那么好抓?他也不想想田老头为啥找上衙门。”赵轶叹一口,“也不想想程双启都能杀,我有什么资格叫他们救。”他再生气也无可奈何,思绪转的飞快,“得告诉田先生,用衙门的人帮忙。”
“嗯。”柳训应了。
赵轶又问,“贺决那边呢,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吗?”
季言赶忙道,“知道大概是叫贺决他们小心,他本来也没走多远,已经通知下去了。”
赵轶皱着眉嗯一声,和他们解释,“防的是唐元,就是雁回镇来的,现在住在滕蓝阁的那位。他是个狠辣的角色,你们做事也要藏一藏,不然会遭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