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提醒道:“后面有一个小药箱,里面放了一些常用的药物。我记得就有跌打酒。”
乔若槿在车上找了找,翻出了一个小药箱。药箱塞得满满的,从感冒药、发烧药到胃药一应俱全,日期都很新。
乔若槿惊喜不已:“王哥,你的准备真充分啊。”
“狗仔是个高危职业啊!”王哥低叹一声,“而且,这些都是前辈积累的经验了,我们这行往往是昼伏夜出,有时候蹲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管是药物还是食物,都要备好。”
“不过,你脚都扭伤了,还是回去歇歇吧。等养好了,再来上班。”
乔若槿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这样了。
面包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小区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保安亭还亮着灯,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细微的虫鸣声。
乔若槿背着包包,走下了车。她娇小的身影几乎要被身后的黑暗淹没。
她的脚步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分外可怜。
王哥见状,打开了车门。
“你家在几楼,我扶你上去吧。”王哥担忧地看着她。
乔若槿笑笑,摆摆手:“不用了。王哥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打电话给家里人,他们下来接我。”
王哥这才放心,跟她挥挥手,一踩油门离开了。
保安亭里的人原本还在埋头看手机,听到这声音就抬起头,就抬起头。
“这么晚了,你还一个人在外头?女孩子,要多加小心。”保安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长相很和气,不过身体相当强壮。
乔若槿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笑着回道:“我在等家里人接我。”
虽然乔若槿带了口罩,但从她白皙的皮肤跟露在外边的一双剪水瞳眸,也可以判断出她是一个美人。
“你结婚了吗?我们小区有几个长相出众的青年才俊……”男人八卦起来,那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乔若槿忍俊不禁:“我已经有老公了。”
“哦哦,抱歉。今晚是你老公来接你吧。”保安尴尬地说着。
乔若槿摇摇头:“是其他人来接我。他忙……”
“他有什么好忙的?你大半夜站外边,他都不来接你?真是什么垃圾玩意都能有老婆。他要不定在外边忙着跟其他女人,你回头多注意注意。我女儿就这样,所嫁非人……”
保安看门看了那么久,无聊得很。随便抓到一个人,就忍不住开始侃大山。
乔若槿哭笑不得,就看着保安大叔把网络上赞誉无数季影帝给数落了一遍又一遍。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门口停下,乔若槿跟保安挥挥手,一瘸一拐走过去,打开了车门。
后座上还坐着一个男人,对方同样戴着口罩。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昂藏有力的身躯被包裹在白衬衫里。
他侧着头,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乔若槿的身上。
乔若槿心一惊,忙低下头,拉起车门关好。
哪怕戴着口罩,她也能轻而易举地认出那双眼睛。
——季文寒,她的丈夫。
只是,他为什么来了?
“你脚怎么了?”
乔若槿眼神闪烁,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她支支吾吾道:“我、我今天上班,不小心扭了。”
“上药了吗?”
“嗯。”
季文寒俯下身,撩起她的裤脚,查看伤势情况。
乔若槿已经做好了被训的准备,猝不及防之下都愣住了。
他低着头,英俊的侧脸上是少有的凝重神色,他的目光是那样的专注,像是在完成一件伟大的事业。
乔若槿连呼吸都放慢了,目光近乎痴迷。
“伤势不严重,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季文寒坐直了身体,他盯着乔若槿看了好几秒,口罩下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把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人前教子,人后训妻……
乔若槿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主动说话了。
空气似乎都安静下来,两人就静静地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司机的目标是枫叶小区,为了不引人起疑,他们决定从前门进去,再从另外一个门离开。
车上安静得吓人,气氛尴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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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于雪搭上了一个大金主。对方癖好有些膈应,她腆着笑脸伺候,心里已经够不爽了。
偏偏那些个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总来蹲她。万一有照片流出,那她就完了!
“追都追不上,保镖公司怎么就给我推荐了你们这些废物?”于雪清纯的脸阴沉一片,抄起一旁的水杯就往助理身上砸。
“你最废物,什么事都等着吩咐才会干!主子有事,你就应该主动去想办法解决,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烂的经纪人……”
经纪人低着头,一声不吭,被刘海遮挡的眼底藏着怨恨的神色。
于雪在自己的房间里发泄了好久,直到快到跟金主见面的时间,心情才终于平复下来。
“不能让他们继续蹲我的料……”于雪眼珠子一转,踹了经纪人一脚,“我上网发个公告,你去找水军、营销号帮忙造势控场……”
经纪人一怔:“可是,于影后说过,最后别跟狗仔彻底翻脸。要不然……”
“姑姑就是早年混得不干净、手段也脏,年纪大了成了德艺双馨老前辈,就生怕自己的陈年黑料被抖出来。她都四十多岁了,我还大好年华,凭什么要为了她的事瞻前顾后?让你去就去,少啰嗦!”
于雪没好气地说,眼底的野心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