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阴沉沉的,一抹黢黑的脸,恼怒不堪。
“真是踏马的奇了怪了,难不成她们小姐是什么仙女下凡不成?”
这时,山匪头子不置可否轻蔑笑出了声:“呵呵,老子打家劫舍混迹花楼这么多年,什么美女没见过?我看你小子是见过的女人太少,见识短浅!”
眼看着僵持不下,山匪头子冷哼一声“哼,既然搜不出几个银子,也没问出个名堂,那就把男的都杀了,女的让兄弟们几个玩玩,等玩腻了再送进山下花楼卖个好价钱。”
说着,色欲的浊眼放肆扫过人群。
忽地,那抹桃粉落入眼里。
山匪头子眼见秋月年纪虽小,姿容却已堪堪初成,心思一动:“这个我要了,剩下的你们自己挑。”
说完便从小弟手中接过秋月,荡漾地在小丫头脸上摸了一把。
秋月自幼跟着纯善的小姐,哪里见过此等色批败类,尝过这等天大委屈?
当即红着眼眶挣扎起来,一颗颗泪珠从奶白的小脸上滑落,撕心裂肺地哭叫起来:“小姐快跑,不要管奴婢!”
山匪头子闻声指着秋雨望着的方向随意道“张三赵四,你二人去那边的草丛看看,别让人跑了。”
被绑起来的奴仆们俱是一惊,恐慌地抬起头来,唯恐小姐落入虎口。
草丛里躲着的春雨暗道不妙,当即扶着墨离要往树丛深处跑。
那胖山匪赵四眼尖,一眼瞧见草丛中细微的晃动,不慌不慢地朝二人藏身的草丛走去。
原来是两个娘们,能翻出个什么花样?
因此众山匪只是哈哈大笑,不曾帮忙,只看戏似的观赏这出猫捉老鼠的游戏。
可墨离本就是个药罐子,再加上刚才逃跑途中受了惊吓,更是浑身酸软,哪里还有半分力气跟着春雨逃跑?
墨离取下素白颈子上挂着的一枚玉牌塞给春雨,叹息道:“春雨你先走,不要管我。”
春雨不肯接过,固执地扶着琉璃般易碎的病美人不肯松手。
墨离淡淡道:“你扶着我这个累赘,我们俩都会死;你听我的,起码你还可以活。”
春雨眼圈泛红,咬紧唇道:“小姐你莫要再说这些丧气话了,我是不可能抛下小姐的。”
墨离本就生性冷漠,无所谓生死;只是在外人眼中,披着一层温和佛系的画皮而已。自觉时日无多,索性把生的机会让给他人。早归是个死,何必在乎多活这一天呢?
没走几步,墨离无奈道:“再这样下去,你我二人都会是个死,何必呢?春雨。”
她含笑将玉牌挂在春雨脖子上,玉白的手指缓缓抚过春雨的额头,“可惜不能见到我们春雨出嫁的那一天了,之前还说要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墨离正要从草丛中走出,春雨却先她一步故意从草丛晃出,欲往相反方向逃跑。
刀疤男微抬眼皮,对这等把戏嗤之以鼻。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姐是灌了多少迷魂汤才能让这些奴仆心甘情愿为她卖命!
胖山匪赵四眼瞅春雨往一个方向跑,一个健步便上前捉住春雨的腰,回头朝刀疤男比了个手势。
刀疤男心知肚明两条漏网之鱼已然捕获了一条,便不紧不慢朝原来的草丛走去。
却看见一身着白衣,蒙了头面的女子自己从草丛中钻出来,朝他们焦急道“住手!放开她们我和你们走。”
清冷的声音如珠玉破碎,空灵飘渺;又如仙乐般婉转动人,莺莺成韵。
众山匪俱是一惊,只觉半边灵魂都得到涤荡,对那白衣女子更是好奇几分。
少女慢慢走向崖边,冷声道“放了她们,我写信给家人让她们拿钱来赎人。”
山匪头子挑眉:“若是不呢?”
少女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往脖子一横,淡定道:“若是不放,我便自戕在这里,教你一两银子也取不到。”
山匪头子本就认定这行人当是哪家有钱的亲眷,听她的意思便知钱财不在这行人身上。转念一想,他们兄弟几个本就谋财图色,何必直接杀了呢?倒不如先享受一番,等得她家人拿来钱财再偷偷卖去花楼也不迟。
于是粗声道:“先把这些人押回寨子!”
刀疤男眼瞅着那道仙气飘飘的倩影艰难地迈着小步,似折翼的仙鹤般摇摇欲坠。
鬼使神差地朝她伸手抓去,不想却将墨离头上蒙着的白纱扯落了下来。
轻纱飘散,露出一张旷世绝伦的脸。
霎时,寂静无声。天人之下,众生仿佛只是神灵狂热的信徒。
超乎想象的美貌,冲击着众人的大脑,使之头晕目眩。眼瞅着大美人蹙起的黛眉,众山匪哪里还忍心让美人伤心难过?
山匪头子直直地盯着墨离的脸,做梦一般揉一揉眼,生怕是幻觉。确认美人是真实存在的以后,赶忙让人给众仆从解开绳子,以表忠心。
刀疤男心痛地望着美人,生怕一个不留神,美人白嫩的细脖就被匕首划伤。
哪怕只留下一个小疤,刀疤男觉得都会让他心痛不已。
这么美的美人,怎么能玩那么危险的匕首呢?刀疤男想着趁美人不注意,悄悄夺走她的匕首,免得划伤她。
于是趁着墨离不注意,就要上前夺走她的匕首。
墨离眼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朝自己冲了上来,一个不留神,朝后退一步,一脚踩空。
霎时,三千青丝飘散天际,只见那道飘渺伶仃的身影,就此折翼,坠落山崖。
坠入山崖下的湖水中的时候,墨离意识昏沉,却听到一声软糯可人的声音【滴,绑定宿主墨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