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钦轻轻一笑,手撑着身子俯过去,郑重又魅惑地应了一声:“好,不说,以后都不说。”
唰——
好像有火星溅起来了,白辞感觉对方的热气就人在自己的耳朵上,连同火源一起烤得她燥热。
这才注意到,任钦又换了睡衣,软烟色的真丝一体吊带,胳膊撑着身子使得锁骨更加明显,脖子上的筋络也更加诱人。
白辞咽了一下口水,抬眼时撞进了任钦晦涩的眸子里,是有意的勾引,她看得懂,却动弹不得。
小小的火星被风吹过,愈演愈烈,任钦的肩带不堪支撑,从肩峰滑落,惹得她肩膀内扣却没勾上来。
白辞追随肩带的眼神渐渐迷离,羡慕它可以抚摸任钦,还会让任钦作出反应,让她去费心思挽留。
从未有过的陌生情愫在对她进行试探,一个小女孩敲一敲她的心门,礼貌地问她,我可以住进来吗?
任钦靠近的动作还在继续,白辞像是受到蛊惑的人类,只想听从主人的命令,对方的眼神在告诉她:靠过来。
越来越近的两个人,任钦不再看着对方的眼睛,下移到嘴唇上。
白辞现学现用,甚至舔了一下有些缺水的唇面,哪怕手已经撑不住开始发抖,也不愿意停下来。
就差一点,再近一点……
叮咚——
礼貌的门铃打断了两个人,白辞猛地弹起来,噌地站起来:“应该是饭到了,我去看看。”
任钦的发丝被白辞带来的风吹起,上下唇一抿,发出“啵”的一声,靠进沙发里,手肘放在沙发靠背上,撑着头宠溺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
不急,她有都是耐心,只要白辞是愿意的,多久都可以。
朗悦揉揉眼睛,把外卖递过去:“小白,今天不会再有事了吧?”
白辞有些不好意思:“不会了,去睡吧。”
“行,有事打电话,千万别自己行动,别擅自开门,”朗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注意尺度,我懂你。”
她还是得提醒一句,虽然知道白辞专注事业,一心一意排戏,这么晚了还来请教,但万一任钦有点什么非分之想,白辞不就吃亏了?
白辞心一跳,朗悦看出来了?也是,对方这么精明,看不出来就不配做她助理了。看来,有时间要去和经纪人商量这个事了。
“嗯,我明白。”
“行,那我去睡了,你俩也早点睡,别太累。”
白辞瞪大了眼睛,抬手无力地反驳:“不是……没那么快……”
朗悦挥挥手,边离开边说:“也差不多了吧?你把握好就行,还需要买什么记得告诉我。”
演戏这事她也不懂,小白自有打算,不用她操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白辞重新坐到沙发上的时候还想着朗悦的话:还需要买什么呢?
任钦拆开饭盒,是香喷喷的白米饭,她早就饥肠辘辘了:“朗悦吗?”
白辞很谨慎,不会让工作人员送上来,而且还聊了几句,那就只能是朗悦了。
“嗯,她送上来的。”
白辞刚要伸手,任钦就帮她打开了饭盒,还拆好了筷子。
看见白嫩的手,一个需要买的东西瞬间成形。
白辞涨红了脸:“谢谢。”
心思不在饭菜上,没吃几口就放下饭盒,顺手打开了剧本和小台灯。
任钦觑了一眼,惊讶道:“不吃了?就吃这点?”
饭盒里米饭规规矩矩的形状,能清楚地估计出剩下了多少。
白辞小心翻开剧本:“嗯,吃不下了。”
任钦明显冷了下来,眉毛皱得能夹住一根筷子,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白辞没听见下一句话,虚掩剧本,疑惑地抬头,看见任钦郁闷又有一点点生气的表情有些无措。
“那个,我留到明早吃,不扔掉,我真吃不下了……”
她以为任钦是对她浪费的行为不满。
“唉……”任钦心疼地叹口气,“饭店就给这么多,吃不下又不是你的错。”
“你……没生气?”
任钦咽下嘴里的饭,擦擦嘴,认真地看着白辞,缓缓开口:“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饭又不是你盛的,你没有义务要吃光,你看,我也剩了啊,说明是饭店给的太多了,你一会给店家留言,提个小意见,告诉她们可以设一个半份饭的选择,这样就能帮很多人都节约粮食了不是吗?”
白辞愣愣地看着任钦,手下剐蹭者剧本的毛边:“你不是不喜欢浪费……”
“不喜欢浪费,但是!”任钦加重语气,“也不能以这个为目的就强迫自己去吃已经吃不下或者本就不喜欢吃的东西。”
“而且,我也没有那么苛刻吧,我能完成的,都是在我能力范围的,比如,我跟你喝一瓶水,或者我还没有吃饱,而你却剩下了的时候。”
白辞的眼神渐渐迷恋,听着对方讲道理。
任钦笑出声,打趣道:“还有,我也不是谁的东西都吃。”
白辞心跳飞快,她知道任钦能接受她剩下的。
“不过,你剩下的我也不是都会吃,像这次,我也吃不下了,或者,如果剩下的是我不喜欢的,我都不会接受,就算是你,也不可以哦。”
任钦以温柔的语气,通过吃饭的小事告诉白辞,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不会因为喜欢她就迷失了自己,不顾自己的感受。
任钦最后加了一句:“我是这么想的,你可以斟酌着听取一下,当然也可以不。”
白辞描述不出来自己现在的心境,像是上了一节选修课,因为课时太少,老师急切地要把自己所知道的统统告知学生们,最后体贴地说。
我这门课很好过,大家放心。
白辞松开剧本,和任钦一起收拾剩下的饭菜,最后的餐巾纸扔进垃圾桶后,粲然一笑,道:“我知道了,任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