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在她身后踢了她一脚，宋祈抬头，一张熟悉的男人脸，“给你打电话咋不接啊？”

宋祈往旁边挪了挪，没搭理男人。

男人也蹲了下来，“还接活不？”

宋祈睨了他一眼：“滚，洗心革面了啊，别他妈再来找我。”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咂嘴，“就你？怎么？发财了？”

他一边说着，手却不安分的伸了过来，宋祈噌的一下起身，“去你妈的，信不信我报警？”

男人也恼了，突然跳起来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一个贱/婊）子，还给自己立起贞洁牌坊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又老又丑，我看是没市场了才不干的吧？”

“你他妈说什么呢！？”宋祈掐灭烟头，气的一蹦三尺高，伸手就去挠男人脸，两人就这么撕巴起来。

要不是季杰路过，恐怕今儿，宋祈还得跑一趟警局。

“我说你也真是的，遇到这种人还不离远点儿，你成天能不能找点正事儿干呐。”季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烟灰顺着嘴角抖动落到了宋祈的皮鞋上。

“怎么要走啊？”季杰看见她收拾好的行李，不免问了一句。

宋祈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那你那小女友怎么办？”

宋祈一愣，“啥小女友？”

季杰一挑眉头，“就那，那个在医院照顾你的那个。”

他说的是茹愿，宋祈哼了一声，“你别乱说，人才多大，什么女友不女友的。”

季杰吐出烟，“嗐，我可是亲口问她的，怎么是你不想承认？还是她不愿意了？”

宋祈瘪嘴，没说话，“要我说，现在时代开放了，感情这种事儿谁也说不准，喜欢谁不喜欢谁，都不得跟着心走嘛，那性别都不是事儿了，年龄算得了什么。”季杰一边说一边打量她的神情。

宋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没否认，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情况…”

季杰咂嘴，“你什么情况？无非就是比她大呗，还能有啥？”季杰推门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嘲讽宋祈，“我看你就是缩头乌龟当久了，好赖分不清。”

宋祈嘴角抽了抽，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茹愿，她只发简短一句话，“到家了吗？”

一个“嗯”字打打又删删，宋祈最后还是发了一句，“我想和你谈谈。”

那边很快就有回应：“好。”

没几分钟，门被推开。

“什么事？”茹愿问。

宋祈抠了抠手，头一次这么紧张，“就是今天你问我的那个。”

茹愿皱眉，“哪个？”

“你问我喜不喜欢你。”宋祈一鼓作气，“我喜欢。”她说。

“哦。”茹愿一脸平静，宋祈见她没反应又重复一遍，“我说，我喜欢。”

“我说我知道了。”茹愿点头。

“所以呢？”宋祈气的脑袋痒。

茹愿挨到一旁坐下，“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

良久…宋祈没有回答，只有一吻落在茹愿唇边。

宋祈目光灼灼，茹愿看着她，头一次在她眼神中看见完整的自己，也是第一次，她敢如此大胆地凝视她。

“你…”茹愿脸红，“你…亲我？”她好像又变回那只受惊的兔子，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宋祈摆正她的脸，不让她逃开，“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犹豫的太久，这次给你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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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愿的人生是从师父去世开始的，与宋祈相识不过偶然，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爱上一个女人，并且直到和宋祈在一起，她都还没能理解师父告诉她的所谓的“大爱”是什么。

“爱就是欲望，”宋祈咬了口苹果，转头看着她，彼时，她的头发也长长不少。

茹愿蹲在一边，将脑袋磕在宋祈的膝盖上，“什么样的欲望呢？”

“想念，嫉妒。”宋祈捋开茹愿脸上的碎发，随后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还有这个？”

茹愿猛然抬起头来，脸色绯红，摸着刚刚被宋祈亲的半边脸，有些不好意思，宋祈哼哼，“怎么，自己女朋友，不能亲啊？”

茹愿哎呀了一声，倒进宋祈怀里，宋祈一手搂着她，一手喂她吃苹果，又哄她过来说要跟她说个悄悄话，待茹愿凑上去，又是狠狠一口亲在耳朵上。

今天她也涂了口红，薄薄的豆沙色。

茹愿这才发现，那张她曾久久不能忘怀的炙热的红，此刻，就覆在她的耳边，开出一朵一朵她日思夜想的芍药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