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拉文德,我有点拿不准——”
“难道你不喜欢它吗?”拉文德惊讶地问。
“我当然喜欢,而且也很感谢这样的礼物,可是,它太——”赫敏犹豫着说。
“对送礼者表达谢意的最好办法,不是拒绝,而是好好使用对方送你的礼物啊!表达你的喜欢,不是吗?”拉文德不无羡慕地说——围着赫敏上上下下观赏着——语气里带着真诚,“它跟你今晚的裙子颜色太搭了,一定会非常好看的。”
那块尽忠职守的霍格沃茨塔楼钟表在圣诞夜的黑暗中发出柔和的光芒。
在它分针指针还有几格就将挪动到八点位置的时候,礼堂前的门厅里已经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有些人要与其他学院的舞伴碰头,便侧着身子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对方的身影。
“哦,梅林啊,这男生看起来可真不错——”门厅的楼梯边,一个布斯巴顿的女生捅捅自己身旁的朋友,嘻嘻哈哈地说,“是个难得的抢手货色。”
她的同伴转过脸来瞧,发现一个身板挺拔的少年正迈开长腿,拨开人群朝这边走过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天鹅绒高领礼服长袍,繁复细致花纹的白色衬衫打底,显得贵气十足。
那少年颇为俊朗。他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倜傥风流,铂金色的头发被打理成顺滑服帖的模样,在星星点点的烛光中异常闪耀。
“看来,还是有几个霍格沃茨的男生挺像样的!”那女生傲慢地说,忍不住又打量了几眼那少年,“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少年对这样打量的目光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面不改色地路过了那些布斯巴顿们,冲那边的哈利和罗恩——他们已经与自己的舞伴汇合了——打了个招呼。
罗恩揪着自己领口的毛边,匆匆问他,“你确定赫敏会跟你一起跳舞吗?我们赢定了吧?”他还挂念着在乔治和弗雷德那里下的赌注。
“我认为你的赌本是安全的——起码今晚是不会输的。”德拉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难得没有因为被当成赌注而生气,眼睛向四处打量,“怎么不见她?她还没下来吗?”
“她表现得很诡异,你知道,她五点钟不到就跑回去做准备了。”罗恩说,“什么人需要三个小时来为舞会做准备啊?”
“每个女生都需要!”金妮挽着纳威·隆巴顿的胳膊从自家哥哥旁边趾高气扬地路过,忍不住翻着白眼哼了一声。
她从眼角瞥了一眼德拉科,发现自己没找到什么可以替自己的姐妹挑剔的地方,只得悻悻地说,“马尔福,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楼梯口!把你的死鱼眼收起来,你会感谢我的!”
于是,被勒令睁大双眼的少年耐心地等在楼梯边,目光钉在楼梯口,等八点钟的钟声响起,等那位吊得他的心七上八下的罪魁祸首缓缓走下楼梯。
忽然之间,她来了——令人魂牵梦绕的身影从楼梯口那边乍然出现了。
那是一个漂亮到令人震惊的陌生女孩——起码在大多数的霍格沃茨学生眼里是这样的。她穿着一件用飘逸的浅紫光蓝色的面料做成的礼袍长裙,身段匀称、腰肢纤细,像一尾绚烂静美的蝶,顺着楼梯翩跹而下。
她棕色的头发柔顺而有光泽,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雅的发髻。她脖颈修长,洁白如瓷的锁骨下方缀着一块端庄大气的蓝宝石项链,闪烁着浓郁的高贵气质。
吵吵闹闹的门厅里似乎出现了一两秒钟的寂静。
八点的钟声准时响起。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又似乎在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哈利的舞伴帕瓦蒂惊呼着打破了门厅里的寂静,“她看上去可真美!”人们惊醒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议论纷纷起来。
“这姑娘是你们学院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帕德玛用梦幻的声音问她姐姐,“她看起来像个公主那样高贵优雅,你们学院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女生了?”
“那是我室友——赫敏·格兰杰。”帕瓦蒂说,依然有些目瞪口呆,“我的天呐,拉文德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
“什么?她——怎么可能?我见过那个书呆子格兰杰,可她这么美——”帕德玛顿时结巴了。
“没错,美极了。”德拉科轻声说,怕声音大一些会震碎这美梦。
虽然前世已经见过她的样子——那时他就曾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此刻依然为她的美所倾倒。
而后他听不清别人在议论什么了,她顾盼生辉的眼睛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她羞涩的目光四处寻觅,寻到了他的眼睛,投射在他身上。
她开始微笑。她是那样光彩夺目。她如同暗夜湖泊的水面上闪烁的星光。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向他走来,每一次高跟鞋接触大理石楼梯面的声音都叩击在他的心上。
最终,她容光焕发地停留在他面前。她身上隐隐散发着令人迷醉的气息,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露出小巧的贝齿。
“等很久了吗,德拉科?”赫敏面色微红,顶着众人关注的目光,小声问。
“没有。”德拉科轻声说,恍恍惚惚地微笑着,“我也刚到。刚刚好。”
该死,他又想吻她了。他总是想吻她。
他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呆愣的哈利和罗恩面前,以及不远处面露惊艳之色的克鲁姆面前,在这繁华喧闹的门厅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掐着她的腰狠狠吻她,直到叫她软到他怀里,喘不过气来。
但他忍住了。理智告诉他,不能毁掉她如此重要的时刻。
她不该被任何人随便对待,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当成可被人任意轻慢的玩物。
她是美丽的,珍贵的,不可亵渎的。
她值得被人如珠如宝地对待,收获所有人的尊重和倾慕眼神。
于是德拉科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克制地伸出自己的胳膊,好让她把微微颤抖的手搭上去,而后礼仪周全地缓行带她走向礼堂的门口。
这时,交头接耳的人们满怀惊讶地确定了这位引人注目的漂亮姑娘的身份——赫敏·格兰杰。
再也没人敢质疑赫敏·格兰杰与德拉科·马尔福相不相配。他们看起来就是天生一对,同样的优雅贵气,同样散发着倾倒众生的光华。
曾经诋毁赫敏用迷情剂的那些女生纷纷对她投来嫉妒的目光。一旁的男生们则发出抽气声和惊叹声,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赫敏假装对那些目光们视而不见。她微微侧过脸来偷看自己的舞伴,嘴巴蠕动着,小声问:“我今天……怎么样?”
“很美——”德拉科垂下眼睛,目光温柔地抚摸她的泛着粉色薄雾的脸颊,喃喃地对她说,“非常美。”
于是她把头扬得高高的,自豪地笑了。她再也不介意别人的目光和议论,姿态高贵地同他一起穿过人群,抵达了礼堂门口。
门口站着候场的四位勇士。哈利与他的格兰芬多舞伴站在队伍末尾,然后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和拉文克劳找球手秋·张。随后,他们结伴从面色阴郁的克鲁姆面前走过去,德拉科骄傲地发现,赫敏的光彩使得克鲁姆那位来自拉文克劳的那位舞伴变得黯然失色。
——这下没人会觉得是克鲁姆放弃邀请赫敏了吧?他放大了嘴角的笑容,志得意满地想。
令人猜测万千的芙蓉·德拉库尔的舞伴也终于在此刻被揭晓——这结果几乎令全霍格沃茨的男生感到心碎——她没有选任何一个对她提出邀请的男生。
人们惊讶地发现,身穿银灰色缎子礼袍、美艳惊人的她正挽着一位相貌英俊典雅,身材高瘦的男巫,他有着一头优雅漂亮的黑发和一双醒目的灰色眼睛。那是黑魔法防御术代课教师西里斯·布莱克。
他穿着一身黑色天鹅绒长袍,洒脱不羁地等在门口,笑嘻嘻地回头朝路过的德拉科打了个招呼。那一瞬间,德拉科似乎听见了全校大部分女生心碎的声音。
芙蓉和西里斯的这对组合才是真正攻破整个霍格沃茨学生心房,让男孩女孩们泪洒当场的大杀器。这使德拉科与赫敏的组合都显得不那么反常了。
“看到哈利的表情了吗?”德拉科笑着对赫敏说,试图缓解她紧绷的情绪,“当他看到西里斯的舞伴的时候?”
“我打赌他当时的嘴巴可以吞下火龙蛋。”赫敏忍俊不禁地说,眼睛闪闪发光,“还有罗恩,他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
“没错。”他高兴地看到她少了点紧张,建议她,“我们进到礼堂里,先找个位子坐下来吧。”
礼堂被布置得精巧万分。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一百张小桌子覆盖了原本放置四张大长餐桌的地方。
他们在一张靠近主宾席的桌子上坐下来,对着金光闪亮的空盘报出自己想吃的餐食。赫敏匆匆点了些吃的,却根本不知道猛然出现在盘子上的匈牙利红烩牛肉是什么味道;因为德拉科全程始终在凝视着她,没有给她一刻喘息的机会。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觉——她是他宇宙的中心。他的目光正在描摹她、点燃她、灼烧她,让她随时都要发生碳聚变反应,变成一堆瑰丽又明亮的碎屑。
这眼神太犯规了。而且,他今天太抢眼了。他就像是道连·格雷的画像里走出来的美少年,玉质金相的脸足以吸引任何女孩恋慕的目光。在天花板的星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散发出温润柔和的光,足以令任何女孩忘记“理智”为何物。
赫敏今夜同样没什么理智。假使他那双完美的嘴唇开口,要求她做些什么,无论是多离谱的要求,她恐怕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项链很配你。”这会儿,德拉科的目光正在她脖颈处的肌肤上流连。三年级时,她脖子上挂着时间转换器的金色细链子,很美,只不过那链子看起来不够高贵。
金色怎么能算作高贵?当然还是银色看起来更高贵。他傲慢地想。
赫敏·格兰杰这样浑身散发着傲气的女孩就该戴点高贵货色,不然可惜了她那段漂亮的锁骨。
所以,当他在橱窗里看到这银质项链时,下意识地觉得她大概会很适合。况且,蓝宝石是九月的生辰石,出生在九月的她大概会喜欢吧?
“我很喜欢。”赫敏说,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他的目光蒸腾得有些热,“只是——它会不会太贵重了?”
“收下它吧。我不认为有比你更适合戴它的人。”德拉科眼中闪动着心满意足的光芒,“很搭你裙子的颜色,不是吗?
“呃——确实。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会穿这颜色的裙子?”她不解地问。
“猜的。”德拉科心虚地说。赫敏这问题太敏感了。他难道要告诉她,自己早就知道她会穿成什么样子了吗?
他急急忙忙找了点别的话题,企图掩盖掉她怀疑的眼神,“我得告诉你,这上面添加了很多防御咒语,你戴上它可以防御很多小恶咒的……”
“就像那戒指一样?”她好奇地问。
“没错,比戒指还要厉害点儿……”德拉科长篇大论起来,喋喋不休地讲了大概两刻钟防御咒语的事,成功把她的注意力转移了。
晚宴后,邓布利多教授一挥魔杖,把桌子排到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古怪姐妹在众人的期盼眼神中一起拥上台,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
少顷,音乐响起。四位勇士率先领舞。
德拉科看到西里斯步履轻快地带着芙蓉·德拉库尔走入舞池中央,带着她翩翩起舞,姿态优雅从容,引起教授席上一片鼓掌和叫好声。
紧接着,周围的人群也慢慢向舞池涌去。
“跳舞吗?”德拉科冲那个与他并肩而立的女孩微笑。
“我可能还会踩你的脚。”赫敏强装镇定地看着他,却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那巧克力色的瞳仁里难得地透出一丝紧张意味。
“没关系,放轻松。”缓慢典雅的曲调中,他贴近她,在她耳边悄声说,“放空你的大脑,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雪松味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廓和脸颊,她的大脑打了一个激灵。
把身体交给他。这句话有些令人面红耳赤,又有些令人浮想联翩。她身上的长裙有点薄透,本该觉得有些冷的,但现在,她被他的这句话激得全身都燥热起来。
可他的手比她燥热的体温更高。还不等她多想,他已经握住她的手滑入舞池,另一只手有力地搭在她身上,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给她。
少年温柔地轻握她的手,如同对待一块稀世珍宝那样小心翼翼。在对视中,她发现他眸子很亮。不是毫无情绪的淡漠,也不是湖水般的宁静,而是一种雨过天晴的清澈明亮的色泽。
她被他的眸子吸引了。像任何一个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女孩子那样,她在这银光闪闪的大厅里,在散发着梦幻泡泡的氛围中,被她心中的王子握在手里,被他牢牢掌控,飞翔在舞池上。
也许不该说他是王子,他跳舞的时候更像一个闲庭信步的国王。他游刃有余地牵引着她旋转、移动、腾挪,这些花样如同流水般淌过她的四肢百骸,淹没了她的大脑,使得她的精神无暇紧绷。
有他在,她再也不需要像无数次练习时那样,焦虑地思考下一步的动作了。他信手拨弄着她,像是手中有一条隐形的弦,带着她精准地在乐曲的每一处起承转合间做出完美的动作。
她可以放心大胆地把身体交给他。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她正任由他随意摆布;他甚至在音乐的关键时刻给了她一个完美的托举,把她举得那样高,她听到附近有女孩子羡慕的感叹声。
这时,她的流纱裙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翼彩夺目的弧线,在小小的惊呼声中,她下意识扶住他的肩,发现他眼中溢着笑,双手紧密地握住她的腰。
原来,真正的跳舞是这样的感受吗?它属于一些美好的词汇:柔软、轻盈、飘逸、舒适。并不僵硬,亦不紧张,更与难堪毫无关系。
某一刻,她似乎触摸到了一种完美的意象,那是灵魂的波动共鸣和身体的极度契合。她并无时间去思索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她忙着兴奋而惊喜地对他微笑,为这一切而感到无比快乐。
他此刻也同样快乐,也许比她的快乐还要更多些。这几乎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快乐——这种快乐程度与他在图书馆那一吻的程度不相上下。
没有噩梦,没有死亡,没有黑魔王,没有恼人的满地凄凉。
今夜,德拉科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有旋转、舞蹈,以及他手中腰肢细软的女孩。
她是今夜最美的玫瑰,她正在对他信赖地笑。她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他,快乐地在他手里绽放。
此刻,透过天花板上雪花投射出来的莹光,德拉科无比确定,她泛着星光的棕色眸子里有他。
只有他。
按照惯例,一对舞伴只宜共舞一支曲子。第二支舞是不能由同样的一对舞伴一起跳的,这是出于扩大舞会参与者们交际面的考虑。
“你渴吗?”第一支舞的曲子终了,他们退出舞池稍作休息。德拉科看她重新回归紧张的模样,体贴地问,“给你拿点喝的?”
“好,谢谢。”赫敏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口干舌燥,面颊滚烫。她轻轻用手在耳边扇风,在舞池边找了个座位,乖乖坐着等他回来。
德拉科穿过闹哄哄的一群学生,搞到了一点橙汁。正当他回去找赫敏的时候,透过人群的缝隙,他发现阴魂不散的威克多尔·克鲁姆在向赫敏行礼,似乎在向她邀舞。
赫敏焦急地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德拉科的身影。这时候,克鲁姆对她说了些什么,她不安地点点头,跟随克鲁姆走进了舞池。
德拉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他将那两只可笑的纸杯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占据了桌角的一个空座位。礼堂里热烘烘的,他烦躁地脱下自己的礼服外袍丢在一旁,松了松自己脖子处的领结——不知为何他觉得极度不适,喉头发紧。
过了一会儿,他猛然发觉,座位旁边还坐着失魂落魄的哈利和一脸菜色的罗恩。
哈利压根就没注意到德拉科。他的舞伴早就踪影全无,但他对此不太关心,他一直盯着人群中的某一处。德拉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
德拉科依稀记得,前世,哈利似乎在五年级同秋·张谈过一段恋爱。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时候他抓住了秋·张的闺蜜玛丽埃塔,通过她才知道了D.A.的秘密聚集处——有求必应屋。
原来,哈利这么早就已经对秋·张萌生情愫了?德拉科对哈利产生了一丝由衷的同情。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能够对哈利的沮丧心情感同身受。
罗恩倒是发现了德拉科。他懒洋洋地冲德拉科打了个招呼,一点儿都不想去舞池里活动活动。他还在纠结于自己那身像一条裙子的绛紫色花边外袍,以德拉科的眼光来看,它就像是那种中世纪女巫衣橱里压箱底的货色。
罗恩的舞伴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你究竟还邀不邀请我跳舞了?”帕德玛翻着白眼问他。
“不。”罗恩皱着眉头翻弄那些领口袖口,它们似乎被切割咒一类的咒语搞得一团糟,泛着毛边。于是帕德玛很快跟着一个彬彬有礼邀约她跳舞的德姆斯特朗男生走远了。
罗恩叹口气,终于放弃“抢救外袍”这件事。他看向远处翩翩起舞的人群,羡慕地说:“哦,梅林啊,赫敏竟然跟克鲁姆跳舞了,我也想跟他跳舞……”他回头问德拉科:“你说我能不能让赫敏替我要张克鲁姆的签名照?”
德拉科神色莫辨地轻啜一口橙汁,被酸得咧了咧嘴。他没有对罗恩的话做出什么回应,而是直直地盯着赫敏的身影。他手中还残留着握住她手的触感,而现在她的手属于别人。
这认知令他的肠胃都在抽搐。
克鲁姆的手最好老实点!要是他敢做出哪怕一丁点儿不规矩的事情,他就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咬牙切齿地把空掉的纸杯攥成一团形状不明的鬼东西。
一曲终了,威克多尔·克鲁姆终于放开了他的女孩。这该死的德姆斯特朗勇士——他的眼神示威性地越过人群,与德拉科对视一眼。
那眼神里分明充满着竞争、得意与势在必得。
这个混蛋!他是故意的!克鲁姆是在告诉他,即使赫敏不是他的舞伴,他依然能与她共舞!
德拉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克鲁姆把这美好的夜晚彻底毁了!
他猛地站起身,冲礼堂外走去,决定离开这该死的、喧闹的、糟心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