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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无可避免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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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一口带着浓厚法语腔调的英语生硬地叫住了他:“喂,科林·克里维?”

“是!”科林诚惶诚恐地站定,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不敢看她。

自从上次被芙蓉给骂哭了以后,科林就对这位美貌的布斯巴顿女勇士十分害怕,并且再也不敢直视她了。

“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咬你。”芙蓉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她用一口含混的英语说,“你用猫头鹰寄给我的新问题,我收到了。这次的问题还不错,我决定接受你的采访。不过,我想用书面形式回复,鉴于语言之间可能会存在翻译上的误解,书面形式会更精确一点。”

“没……没问题!”科林本以为是另外一次拒绝,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好说话,慌忙向她鞠了一躬,“我静候佳音!谢谢,太谢谢了!”

“不客气。”芙蓉甩着手,轻盈地转身,向布斯巴顿马车停驻的地方走去了。

科林则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高兴地差点要在原地劈个叉。

梅林在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感谢梅林!

他的心情就像一把没抓稳的气球,晃晃悠悠地飘到霍格沃茨城堡澄澈如洗的天空上去了。他抓紧自己的相机,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沿着黑湖一路前行,踌躇满志地朝德姆斯特朗的那艘大船进发。

特里劳妮教授说得没错,他今天的运势果然旺到爆棚!照这个趋势继续下去,今天有关克鲁姆的采访说不定也会手到擒来!科林哼着歌,做着更为远大的白日梦:

说不定到了晚上,他的偶像哈利·波特就要主动来接受他的采访了!

科林·克里维的白日梦是否能一一实现,尚且是未知数;能够确定的是,莱姆斯·卢平今天的午觉注定是睡不成了。

在广袤的黑湖的另一侧,靠近霍格莫德村的地方,莱姆斯正顺着一条石板路缓步而行。

他没心情观赏不远处波光粼粼的黑湖,而是忙着在心里吐槽自己那位老友在行事上一如既往的不羁、荒唐和大意:

让他这个狼人去面试凤凰社新成员——一个新手傲罗——西里斯是怎么想的?

假如他不小心暴露了狼人这个敏感的身份,很可能会引发一场事故:

那个讲话听起来直愣愣的新手傲罗,会不会在发现他是狼人的第一时间,耿直地首先通知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的狼人捕捉小组?

或者,会不会直接将他逮捕归案,把他拿来给魔法部的月度绩效考核内容充数,而非老老实实地接受他的入社询问和思想谈话?

大脑里轰鸣着这些隐隐作痛的担忧的钝响,莱姆斯烦恼地捏了捏额角。他皱紧眉头,脚步停驻在了三把扫帚酒馆的门口。

即便心里不情愿,莱姆斯也不习惯迟到。看了看腕上的石英表——还有五分钟才到约定时间——他扯了扯紧扣到脖颈的领带,径直推开门,走入酒馆。

这场面试注定不会轻松,对他们彼此都是,莱姆斯想。他不着痕迹地扫了酒馆一眼,发现此刻的酒馆尚显冷清,只有吧台附近稀稀落落地坐了三四个人。

莱姆斯尚且不确定,吧台边坐着的客人中,究竟哪位才是自己要面试的傲罗。

那位傲罗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性别。那封给西里斯的信上说,“希望面试官可以有能力辨认出自己要面试的对象”。

这可有点意思了,莱姆斯微微一笑,没有因此感到烦恼,反而感到有趣。

他灰绿色的眼睛里浮现出隐秘的跃跃欲试的光彩,看向吧台那边的人:

首先是一个带着兜帽的神情阴郁的年轻男人,他正啜饮着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在卢平走进酒吧的一瞬间,略停了停水晶杯,锐利地扫了他一眼;

旁边是一个满脸皱纹的黑袍老太太——戴着一顶装饰着秃鹫标本的高顶女巫帽——她严厉地瞥了他一眼,继续举着一个小杯子,让罗斯默塔女士帮她续一点峡谷水;

再往里走,则是一个粉色头发的年轻女巫。她正跳下座位,蹲下身去逗隔壁矮桌旁婴儿车里一个哇哇啼哭的小婴儿,没一会儿,那孩子就欢畅地、咯咯地笑了。

会是谁?莱姆斯不动声色,心里快速盘算着。

既然那傲罗充满自信,认为自己不会被轻易认出来,肯定有一些特殊手段,比如,非常擅长伪装。

任何人都有可能。那满脸皱纹的黑袍老太太的可能性,并不比眼神锐利的年轻男人的可能性低。又或许——他该直接去找那个最不可能的人。

莱姆斯放缓了脚步。在思索间,他迟疑地掠过吧台前面的那两个人,最终停留在那个蹲在地上的头发粉红得像是泡泡糖的女巫面前。

“你好。”他轻声说。

女巫闻声抬头看他的时候,鼻子正变成了一个猪鼻子,嘴角还带着笑容。

她面前的婴儿正张着小手,想要抚摸她的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事吗?”她脸上的猪鼻子迅速消失了,露出一张漂亮的白皙的桃心形面孔,眼睛乌黑闪亮。

她正在不加掩饰地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点狡黠,这是他走进酒馆以来,她第一次向他投去视线。

那种夸张的粉色头发,竟然很衬她的脸。莱姆斯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我来面试你。”他脸上挂着镇定自若的笑容,平静地对她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女巫冲他一本正经地说,想要再次俯身,继续去逗那个婴儿。

“当身处公共场合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去打量自己身边走过的人,特别是突破自己安全距离的人。只有藏着什么的人不会,因为他们心虚。”莱姆斯温和地说,“说真的,你该在我走近你的时候就看我一眼的,那我就真的分不清哪位才是我的面试者了。”

“说得很有道理。”年轻女巫直率地说,冲他做个鬼脸,从原地跳起来,不小心把桌子上摆放着的奶瓶给撞倒了。

“哦,糟糕!”女巫惊叫一声。说时迟那时快,莱姆斯猛然伸过手去,把那下坠的奶瓶接住了。

在那位母亲的感谢声中,莱姆斯把奶瓶放在桌子上,对他们点了点头。她则对那婴儿和母亲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再见”,老老实实跟在她的面试官身后,随他往三把扫帚的二楼走去。

“谢谢你。”她羡慕地说,“你的身手很敏捷,这可是了不起的才能。”

莱姆斯神色古怪地笑了笑。没错,他拥有异于普通巫师的狼人所特有的敏捷度,可对他而言,这更像是诅咒,而非才能。他宁愿自己没有这项才能。

“不客气。”顿了顿,莱姆斯神色淡然地说,“你——是古怪姐妹的粉丝吗?”

他早就注意到她这一身青春洋溢的行头了。无论是印有古怪姐妹图案的衣服,还是那条夸张的补缀的牛仔裤,都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刚毕业的充满玩心的年轻女巫。

这身装扮完全让人想不到,她会选择“傲罗”这样危险严肃的职业发展道路。

“哦,你看到这件T恤了?”她热情洋溢地说,“很棒,不是吗?我上次去听他们的Livehouse,顺手买了一件。周末没事做的时候,我喜欢窝在沙发里,听一整天他们的歌。”

顺着吱嘎作响的楼梯,她并肩同他往上走。瞧瞧他穿得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好奇地问他:“你竟然认出了我的衣服——你也是他们的粉丝吗?他们月初刚发的新歌,你听过了吗?”

“听过了,挺不错的。”莱姆斯说。

“失敬,失敬,原来是同道中人。”她愉快地说,用口哨吹了一句新歌的经典曲调。

在这曲调声中,莱姆斯微笑了。他略微紧绷的内心忽然被放松下来。

这个笑嘻嘻的充满热情的年轻女巫,同他所预想的那类面试者完全不一样。

她似乎有种魔力,能使她身边的陌生空气迅速变得轻松快活起来。

他被她所制造的氛围所影响了,甚至隐隐期待起与她的谈话来。

无论话题走向如何,这场谈话估计不会冷场,更不会无聊,也绝谈不上沉重,莱姆斯想。

他打开门,引着她走进了西里斯向罗斯默塔女士提早订好的房间。如果德拉科·马尔福能看到这一切,他必定会立刻认出,那是他经常与西里斯在三把扫帚酒馆里私下会面的地方。

“想喝点什么?”他坐在她对面,准备把酒单递给她。

“黄油啤酒——”她没接酒单,直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高高兴兴地说,“我想念它很久了。”

莱姆斯淡淡微笑,用魔杖点了一下酒单。没一会儿,罗斯默塔女士敲敲门,端着两杯黄油啤酒进来了。

“谢谢你,罗斯默塔。”他和颜悦色地说,“麻烦帮我们把门给带上。”

罗斯默塔女士好奇地看了看他们,冲他们笑了笑,很快就带着空托盘离开了。

“先自我介绍一下。”他轻咳一声,向她伸出手,“我叫莱姆斯·卢平,你可以叫我莱姆斯。”

她迟疑了一下,也伸出手来,“呃,你可以称呼我的姓,唐克斯。至于我的名字——它不太好听,一般没人叫我名字的。”

“能有多不好听?”他随口问,微微好奇地看着这个突然变得不太高兴的年轻女巫。

“好吧,我只说一遍,”她撇着嘴说,“我的名字叫尼法朵拉(Nymphadora)——是我的傻瓜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Nympha,意为“小仙女、轻浮女人”,此处有更多译意,请自行查阅字典。dora是后缀,意为“……的礼物”)

莱姆斯惊讶地扬起了眉毛,“哦,很高兴认识你,尼法朵拉。”

“别叫我尼法朵拉,”她打了个冷战说道,“叫我唐克斯。”

“好吧,唐克斯。”莱姆斯嘴角可疑地抽动着,同她握了握手,从善如流地尊重了她。

“想笑就笑吧,”她瞧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所有人同我互换名字的时候,都要笑一次。这都算是我交朋友的例行流程了。”

莱姆斯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笑。他喷着笑问:“为什么——你母亲会给你取这样一个名字?”

“哦,因为我妈妈嫁给了我爸爸,被家族里的人认为是不守妇道的女人,说她是一个嫁给肮脏的泥巴种的下三滥,诸如此类的。”唐克斯直白地说,“后来,她与家族决裂了,被家族除名了。她欣然地接受了任何布莱克家对她的辱骂,并且坦坦荡荡地给我取了一个天底下最令人难以启齿的名字。”

“我很抱歉。”他迅速说,收起了笑,“我不知道——”

“没关系。”唐克斯懒洋洋地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算是我们家的光辉历史了。”

“我猜你的母亲是一位勇敢的女性。”莱姆斯用怀有敬意的口气说,“往回倒推一下年代的话,她那时候大概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是啊,我的傻瓜妈妈很勇猛,不是吗?”唐克斯微笑着说,“除了‘取名字不在行’这件事以外,我一向很钦佩她。”

“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她叫——”莱姆斯怀着兴趣问。

“安多米达。她以前叫安多米达·布莱克,如今叫安多米达·唐克斯。”唐克斯轻松地说。

莱姆斯张开嘴,忽然觉得脑子有点卡壳。

“呃——你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吗?”他问。

“知道啊。西里斯·布莱克叫我妈妈‘堂姐’,从辈分上来说,我大概该喊他一声‘舅舅’。”她耸耸肩,“他前年被阿兹卡班给放出来了,是不是?我妈妈以前挺喜欢这个堂弟,他们以前的关系挺不错的。后来,他进了阿兹卡班,我妈妈一度很痛心,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她以为他背叛了朋友、投靠了神秘人。”

莱姆斯的嘴角上挂着奇异的微笑,问她:“他出狱以后,你见过他吗?”

“没有。不过听妈妈说,他曾经给她写过信。”唐克斯反问他,“有什么问题吗?你为什么对西里斯·布莱克这么感兴趣——我以为你面试的对象是我。”

“你知道一直在跟你通信的人是谁吗?”莱姆斯神情古怪地问。

“我怎么会知道?”唐克斯打量了他一眼,“不过我猜,大概不是你。”

与她通信的人绝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那个写信给她的人有点傲慢自大——从他行文措辞中的强硬和漫不经心的态度中就能看出来——可面前的男人却是温和敏锐的。

她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有一头浅棕色的头发,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但并不吓人,笑容有一丝羞涩,看起来没有一点脾气和架子。

她冲他得意地扬扬下巴,笑着问:“我猜的对吗?”

“观察力很敏锐。我的确不是他。跟你通信的人就是西里斯·布莱克,你的‘远房舅舅’。”莱姆斯诙谐地说,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他今天有事,我来代班。”

“喔——那可真巧!妈妈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说不定我能赶在她前面,率先见到她挂在嘴边的堂弟呢。”唐克斯笑嘻嘻地说。

“我猜西里斯会很高兴的,假如他知道还有亲戚挂念着他。”莱姆斯说,心里对这位“凤凰社成员预备役”的家庭背景暗暗打了个对勾,“那么,我们现在来聊聊天吧。”

“聊什么?”

“闲聊一下,比如你为什么想要加入凤凰社?”卢平随和地问。

“我对凤凰社了解不多,是阿拉斯托推荐我来的。”唐克斯大大咧咧的表情不见了,她严肃地问,“话说回来,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比以前好多了。”他说。

“可他为什么会受伤?” 她追问。

“出了一点小事故。”莱姆斯笼统地说。

“我不信。以他的身手,怎么会被‘炸尾螺’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伤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去?他除了霍格沃茨的教授一职,究竟还在做什么危险的工作?”她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黄油啤酒,揣度着,“他不会是因为凤凰社的什么地下工作,才受伤的吧?”

“我看得出,你很担心他。”莱姆斯微微一笑,随着她一起喝了一口酒,没有直接回答她。他选择继续提问,“你和阿拉斯托是什么关系?”

“我当然担心他。他是我的导师和引路人,分享给我了很多做傲罗的经验。他是个值得被尊敬的傲罗——不是吗?”唐克斯敬佩地说,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她的黄油啤酒,“你很难在傲罗办公室里找到第二个像他这样身经百战的、为傲罗事业奉献一生的、有崇高追求和坚定信念的巫师了。”

他打量着她喝啤酒的有趣样子,说:“你对他的评价似乎很高。”

“他当得起这样的评价。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把一切都捂得过于严实了!我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什么都不肯说,只告诉我,加入凤凰社才能让我了解这一切。”唐克斯气鼓鼓地说,对着黄油啤酒做了个鬼脸,“他可真气人!”

这时候,莱姆斯惊讶地发现,在她说话间,她的头发从粉红色变成了天蓝色。

“你——是易容马格斯?”他问。

他忽然想起来,她在楼下逗小孩开心的时候,变了一个搞笑的猪鼻子。

这让他意识到一点:她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答对了——我是天生的易容马格斯!”唐克斯得意洋洋地说,“我可以自由改变自己的外貌。只要我想,一天可以变无数次头发颜色。很适合隐藏和伪装,对不对?”

莱姆斯赞同地点点头。

他终于明白阿拉斯托为什么要推荐她了。假如把她的能力用在对的地方——某些关键时刻——会发挥很大的作用。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唐克斯的确很强。

“不过,我不擅长潜行和追踪。”唐克斯诚实地说,“有时候还有点儿莽撞,起码阿拉斯托是这么说我的。”

“没关系。”他宽慰她,“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何况你本身已经很有天赋了;另外,经验是可以在实践中慢慢积累的。”

听他这么说,唐克斯很受鼓舞。她高兴地说:“加入了凤凰社,是不是就能实践了?莱姆斯,你能向我具体介绍一下凤凰社在做什么吗?我先前听说过这个阿不思·邓布利多领导下的组织,它曾经在多年前反对过神秘人。可是,神秘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人们总是认为神秘人已经死了。但实际上,他虽然销声匿迹,残破的灵魂却依然在伺机而动。”莱姆斯轻声对她解释,“你可以看到,近来,巫师界越来越不太平,已经发生了一些耸人听闻的事件——”

“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黑魔标记。”唐克斯看似大大咧咧地接话,黑亮的眼睛里却闪过一抹深思的光,“我总感觉这件事不对劲。我的父母也认为,这件事背后必有蹊跷。”

“没错,你的感觉很灵敏。”莱姆斯把这背后的逻辑串联起来,对她娓娓道来,“一些食死徒在沉寂了多年以后重新蠢蠢欲动,这中间如果没有神秘人的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神秘人卷土重来……”

唐克斯对他的话很感兴趣。她将双手搁在自己膝盖上,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对面那个温和的男人,听他一五一十地介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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