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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生意,聚会,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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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生意,聚会,硬骨头

这是一个微凉的薄荷糖一般的清晨。

当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们揉着惺忪的睡眼,点起微温的炉灶,准备为他们的主子们做早餐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早已清醒多时。

少年骑着飞天扫帚腾空而起,晨风掠过了他铂金色的发梢。

他绕着自家的魁地奇球场兜了好几圈,确定周围毫无人迹,便忽而朝着郁郁葱葱的马尔福庄园的外围树林飞去,径直飞出了庄园的围墙。

围墙外是一片莽莽苍苍的原野。

一棵巨大的、坚忍不拔的橡树正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

这正是德拉科·马尔福的秘密基地。

他一直很喜欢这棵橡树,从小就喜欢。他喜欢它坚固、崎岖的树干,它们像伸出的手臂一样向四面八方蔓延,形成了一个茂密树叶堆积而成的大半球。

前世,在8月的某一天,就在他去上霍格沃茨之前,他不小心骑着飞天扫帚飞出了庄园,无意间发现了它。

在红尾鸲、知更鸟、林莺和蓝冠山雀的叫声中,德拉科坐在橡树的顶端,静静地看了一天风景。

看朝阳冉冉升起,看夕阳沉沉落去。

回到马尔福庄园的晚餐桌上,他按捺不住自己心头的喜悦,兴高采烈地与父母分享这棵树的存在的时候,卢修斯和纳西莎都不能理解这件事。

卢修斯认为,在一棵愚蠢的树上干坐着看风景,纯属是浪费时间的行为,这孩子该把精力放在练习魔药操作和预习魔法知识上,做点这个年纪该做的、“有价值”的事;

而纳西莎,虽然承认这树很美,却总是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从过高的树上掉下来。

“小龙,我们的庄园里培育着很多树种,你可以随便在庄园里散步、观赏,何必要喜欢这样一棵郊外的野蛮生长的树呢?树干里可能有毒虫之类的,它并不安全。” 纳西莎不安极了,看向儿子的蓝眼睛里饱含着忧虑神色。

“家里的树都规规矩矩的,无聊极了!它们没有这棵树高大,也没有这棵树美。妈妈,你可以在它上面看到整个世界!你上来看看啊!”11岁的孩子倔强地趴在树顶,紧紧搂着树干,“总之,你们不可以锯掉它!”

年轻的母亲不复端庄仪态,脸色都吓白了,她轻轻呼唤:“小龙,听你父亲的话,赶紧下来。”

“你这个傻孩子,你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卢修斯仰着头,火冒三丈地说,“这树很危险,我们得消除隐患!”

后来,德拉科被他父亲毫不留情地抓下了树。战战兢兢的家养小精灵们在主人的怒火下,挥舞着锯子,齐心协力地把树给锯掉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棵树轰然倒地。在内心巨大的震撼中,他为此悲伤流泪。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喜欢会给那样美丽的东西带来灭顶之灾。

德拉科从没有时间去想明白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因为卢修斯已经走过来呵斥他,说一个马尔福不该在人前掉眼泪,这样显得“过于软弱”。

一个天真的孩子初次感受到世界的残酷。在父亲的责备中,他颤抖着,擦掉眼泪,把那棵树的样子在心中抹去,只留下心中光秃秃的荒芜原野。

从那时候起,他学着冰冷、漠然、强硬。

他不再展露自己的喜欢。

喜欢是软弱的。软弱是会让人伤心的。伤心是会被父亲鄙夷的。

展露自己的喜欢,是做不成一个被父亲认可的骄傲的马尔福的。

这就是11岁的德拉科所误解的一些荒谬的、支离破碎的人生逻辑。

后来,他又在霍格沃茨见过很多棵橡树。城堡中庭的橡树、黑湖边的橡树、禁林里的橡树,它们都很好,可再也没有哪棵能像这棵老橡树一样,带给他那种原始的悸动和震撼了。

今生,他把它藏在了心底,没有与父母分享它。

重活一回,他深切明白了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去欣赏这棵树的美。

那种生机勃勃的美。那种与浅薄、轻浮、冲动无关的坚实恒定的美。

即便是爱他的父母都不能。

他选择藏起这棵树,让它独自美丽、保持繁盛。

这棵树不负所托,一年比一年生长得更蓬勃;今年夏天,它又赋予了他新的意义。

少年飞到了橡树的树梢,轻巧地坐在一根粗壮的枝桠上。他静默地靠着树干,在隐约的鸟鸣声中,观察太阳初升的微光逐渐浮上地平线的景象。

等了一会儿,等光线再明亮一点的时候,他打开她送他的麻瓜手机,一点一点按那些按键,比他在自家魔药制作室熬制吐真剂的手法都认真。

铃声响了三声,通了。

那边响起了女孩有些朦胧的声音,像是只刚出生的小猫那样软软的,“德拉科?”

“是我。”在橡树叶随风的沙沙声中,他的声音像是慵懒的氧气。

女孩娇气地打了个哈欠,从睫毛间看透明纱帘外的天光。“天亮了吗?几点了?”

“6点。”他在清澈的风里说,声音有点委屈,“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哦,可怜的男孩。”她拖长语调,又打了个哈欠,轻轻在那头叹气,“真想摸摸你的头发。”

“嗯。那先欠着。”停了半晌,他说。

“先欠着。”她答应着。

“下次见面,连本带利一起还。”他执拗地说。

“一起还……”她懒洋洋地说,在手机那头迷迷糊糊地应承他。

少年勾起唇角,微微笑了。

马尔福家的奖杯陈列室里,阿布拉克萨斯正隔着窗户,久久凝视着那个拖着飞天扫帚往宅邸里走的、擦着薄汗的少年。

他对他身后伫立的纳西莎说:“社交聚会的事情,沟通得怎么样了?”

“消息都放出去了,时间排得很满。有适龄女孩的纯血巫师家族,我都透了透口风。”纳西莎平静地说。

她站在一张小摆桌旁,眼神从那个颜色富丽的金色藤蔓陶瓷花瓶上掠过。那瓶子里装点着小精灵们新扦插的白玫瑰花。

纳西莎对着花间闪出的一点空隙浅浅蹙眉,伸手把一朵花正了正,眼睛里总算露出了愉悦的光。

“做得很好。”阿布拉克萨斯似乎没在意自己儿媳妇的举动,他只顾着赞赏她的办事效率。

他一旁的展览架上,那个透明玻璃罩所包裹着的金色胡桃状的东西正在沉睡,他感兴趣地问:“这就是德拉科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所抓住的那个金色飞贼?”

“是的。”纳西莎的脸上浮现出些自豪神色,又混合着一种心疼,“那会儿,他可吃了不少苦头。骨头断了三十四根,也非要拿到它不可。”

“是个马尔福家的硬骨头,是不是?”阿布拉克萨斯若有所思地说,他灰色眼珠里映出一点飞贼的金色光斑,“Whatever a Malfoy wants, Malfoy shall get.(一个马尔福想要的,就势必会得到。)”

“您似乎欣赏起他的执拗来了。”纳西莎轻轻叹了口气,“在择偶问题上,这可不是个好品质。”

“格局放大一点吧,纳西莎。一旦把他这股劲儿放到家族的事业上,你知道,这会爆发多少能量吗?”阿布拉克萨斯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那时候,这就不叫执拗,而是坚忍不拔了。”

他轻轻抚着那个金色飞贼的玻璃罩子,似乎在掸去一点并不曾存在的灰尘。

“我走了以后,你要谨慎地对待这个孩子,绝不要与他离心。我对他的期许很高。去掉恋爱上的些微不理智以外,他的聪明、才华、冷静、敏锐,都是我很欣赏的东西。”

纳西莎略有些惊讶。“您要走?刚回家没几天,您不多待一阵子吗?有什么事情让您这样着急?”

以纳西莎对这位老人的了解,他本该多留几天,再多指导一下自己的孙子的。

恰好,又是德拉科这样叛逆的关键时刻——他似乎只听得进祖父的某些建议,而非父母的建议。最起码,他没有抗拒祖父。

现如今,他们夫妻虽与德拉科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可彼此的内心里,还是保留了些许别扭感和不安感的。

“我怀念我伦敦郊外的私人宅邸了。”阿布拉克萨斯淡淡地说,“我——自有我的事情要做。”

“可是,何必这样着急呢?月底就是您的70岁大寿了,我们还想给您好好操办一场宴会——”纳西莎说,不明白这个以往钟爱聚会和热闹的老人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不必了。”老人短促地笑了一声,“老之将至,有如大雾。我近来对那些聚会感到厌倦了,我宁愿静悄悄地过。”

“可是——”

“我已日薄西山,说不定都没有几天可活了,你们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我。纳西莎,不用急着宽慰我。”他疑虑重重地说,“人都是有命数的,谁都不可能逃脱衰老和死亡。”

他做了个手势,止住了纳西莎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的嘴。

“纳西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让我多劝劝小龙。我已经尽力去劝说他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得给他时间,让他慢慢地消化这些信息、理解这些信息。”

他厌倦地说,“至于你们,我给你们指点了方向,这还不够吗?具体操作还是得你们自己来,你们作为父母,也需要在这件事中得到成长。”

他没有看纳西莎的脸,依旧盯着那个金色飞贼,脸上显出几分沉郁之色。

“最后再提点你一句,他喜欢聪明的女孩,把纯血巫师家族的适龄聪明女孩都筛一遍,适当地介绍给他认识。好好把握分寸,千万别弄巧成拙。如今,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你和卢修斯的战场了。”

7月底,阿布拉克萨斯匆匆离开马尔福庄园后,卢修斯和纳西莎开始别别扭扭地向德拉科示好了。

某天的早餐桌上,卢修斯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向德拉科表示,他们决定解除德拉科的通信限制。

“我想,如果你一个假期都不跟斯莱特林的同学联系的话,未免有些不太礼貌。没有家养小精灵的服务,似乎也挺不方便的。”他说,眼睛瞧向别处。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是啊,小龙,你最近缺点什么吗?告诉妈妈,我们都给你买。不好找的魔药材料啊,新扫帚啊,只要你喜欢——”纳西莎冲儿子微笑着,像天底下任何一个对儿子溺爱有加的母亲那样。

“谢谢您,妈妈,您还是像以前那样直接打钱吧,我想要什么可以自己买。”德拉科从善如流地说,心里却有些忍不住想要发笑。

他们对儿子示好的手段堪称拙劣。

但总归,这对于德拉科是好事——在非洲带薪休假了两周的多比终于有了他的用武之地。

可还没等过分激动的多比领到什么任务,德拉科就发现,自己的假期被心机叵测的父母给填满了。

每周有三四天的时间,他要跟着卢修斯去巡视产业,或者在各类人脉中周旋。

比如某一天上午,卢修斯兴冲冲地带他到了利物浦港,美其名曰“巡视”那些亟待出发的带有马尔福家徽的货轮。

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港口的情况,询问他的父亲:“这些货轮要驶往哪里?”

“那两艘冒着烟的货轮,今天就要驶往非洲,进口一些魔药原材料——变色巨螺、特波疣猪、毒角兽,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搞到几只恶婆鸟。”卢修斯不无遗憾地咂咂嘴,“他们前一阵子说,曾经在一个非洲的村落附近发现了囊毒豹的痕迹,可惜你母亲不许我弄。”

“我认为母亲在这件事上的想法颇为明智。”德拉科说,“当它呼出一口气足以毁灭整个村庄的时候,我不认为把它进口到英国会是一个好主意。”

卢修斯对此显得耿耿于怀。“我又不会把它放到马尔福庄园里去。假如你能弄到别人弄不到的东西,他们当然会高看你一眼;假如能寻到一个合适的买家,它将会使我们大赚一笔的。”

德拉科瞧了父亲一眼,意识到了这个话题走向的危险性,赶紧发问:“那么,父亲,另外几艘船是准备运什么?”

“另外几艘船还在准备,下个月会去法国的加莱港,运送一些来自保加利亚的木材。”说这话的时候,卢修斯的神态颇为轻描淡写,但德拉科能从他扬着下巴的姿态里看到某种潜藏的自豪感。

“保加利亚的木材?”德拉科多问了一句,觉得这个国家的名字熟悉到令人耳朵发痒。

“还记得保加利亚魔法部部长吗?魁地奇杯的时候,他同我们坐在同一个包厢里,我就是在那时候同他搭上了线——赛后我和你母亲还去拜访了他。”卢修斯说。

德拉科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见他儿子感兴趣,卢修斯决定对他多讲几句。“马尔福家正在跟保加利亚魔法部对接新项目,我们将利用当地的森林资源采伐白蜡树,进口到英国,卖给光轮比赛扫帚公司。”

“他们在研发新一代的飞天扫帚吗?”德拉科敏锐地问,环顾着港口停驻着的其他家的货轮,“他们以前的扫帚柄可不是用这款木头。”

卢修斯趁儿子不注意,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没错,他们试图把飞天扫帚的市场份额给抢回来,正在尝试用新木材来增加扫帚的稳定性。”

“他们想要借鉴火弩箭的白蜡木扫帚柄?”

“伦道夫·巴德摩的火弩箭一经推出后就风头无两,成了各类魁地奇正式比赛的专用扫帚,光轮比赛扫帚公司的人不得不对此提高重视。”卢修斯说。

“可是,他家以前的供货商——”

“塞尔温家吗?”卢修斯说,“他们当然有点不高兴。”

“那边就是塞尔温家的货轮吧?”德拉科指着那边扬着“S”符号旗帜的货轮问。那边正有几个穿着袍子的人往下卸木头,还有一些圆滚滚的木桶。

“没错。”卢修斯带着德拉科走过去看了看,傲慢地拿蛇头手杖戳了戳其中一根木头说,“瞧,全是上好的桃花心木。他们家在非洲有一大批森林,之前提供给光轮比赛扫帚公司的桃花心木质量还算不错。”

德拉科顺着码头继续往前走,在那些圆滚滚的木桶旁边,闻到了硫磺味。

“塞尔温家涉及的生意很广啊,除了木材、基建,还有烟花?”他问卢修斯。

“这东西可不止烟花那么简单,开矿炸山的时候也在广泛运用。英国巫师界只有他家能做这个生意,魔法部给了他家唯一的许可,独占整个领域。像这种老派纯血巫师家族,虽然财富没有咱们家多,但有权力傍身,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卢修斯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心,“咱们家的矿山开发的时候,多半还得向他家买这东西呢。”

“既然塞尔温家在魔法部关系如此深厚,他们会在丢失的市场份额上善罢甘休吗?”德拉科轻声说,“他们上次还承接了魁地奇场馆建设的很大一部分工程,不是吗?他们可不像是那种把利益拱手相让的人。”

“没关系,我们在魔法部的关系都已经打点好了,审批都快走完了。我私下里给福吉让了两成利,足以让魔法部部长心中的天平倾斜,让他义正词严的脸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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