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堪称固执的坚持
“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究竟长什么样子?”一年级生尤安·阿伯克龙比曾经这样问过一年级生阿瑞莱丝·佛提图,“有人说,那是整个霍格沃茨最神秘、最美丽的公共休息室。”
“我可不能这么说。”阿瑞莱丝的表情显得有点自豪。“院长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总是告诫我们,要保持谦逊和低调。”
“谦逊?低调?”格兰芬多学院的尤安似乎对这类词汇欠缺理解,“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在上个学年开展的三强争霸赛里,只有拉文克劳们没有胡乱掺和进去——尽管我们学院是藏龙卧虎之地——难道我们还不够谦逊?”
“行行好吧!我怎么听说,你们学院的福西特学姐在报名的时候,就试图喝增龄剂蒙混过关了?”
“你们学院的韦斯莱孪生兄弟不也干过同样的事?”阿瑞莱丝反驳道,“拉文克劳的低调在于,没有任何一位学生莫名其妙地跳出来代表第四个学校参赛,或者像某位蛇院魔王那样不按常理出牌地冲进黑湖里扰乱赛场秩序,更没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乱站队,去忙着贬低谁或者支持谁。”
当然,当然。
拉文克劳们总是自认为,他们不像狮院学生那样高调得引人注目,更不像蛇院学生那样狂妄到招人讨厌,也不像某些獾院学生那样缺乏个人判断乃至于人云亦云。
“你们学院的人总是神神秘秘的,怀揣着事不关己的人生哲理游离在学校里,与其他学院保持着特定的距离——”尤安不服气地说,“你们缺乏参与学校活动应有的积极性。”
“考虑到他们把‘成为级长’视作‘一种浪费钻研知识的宝贵时间的负担’,我们学院的很多优秀的学长学姐确实不太积极……他们更愿意花时间去进行无穷的思辨......追求超人的智慧......”
“智慧......怎么追求智慧?”
“求极。”
“我不太理解。”
阿瑞莱丝玄妙地说,“那是一种——努力想要触摸到一件事的边界的感觉。不过,每个人对于‘求极’的定义都不同,目标不同,展现形式也不同。”
尤安听得云里雾里。
“你又开始讲一些深奥的东西了。”他抓抓头发说,“我只是想知道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究竟长什么样子!”
阿瑞莱丝愉快地说,“哦,比起‘美丽’或者“神秘”这样的词汇,我更愿意用‘全霍格沃茨最伟大的地方’来形容我们的公共休息室。”
顺着霍格沃茨西侧的螺旋楼梯一直爬到顶部,你会看到一扇装有一个鹰形青铜门环的大门。
假如你有幸猜对了鹰状青铜门环给出的逻辑谜题,打得开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门,你便可以看到一些做工精致的桌子、椅子和书柜;环顾四周,墙上挂着数不清的以神秘美丽的蓝色和古朴深邃的青铜色为主色调的丝绸帷幔;看看脚下,深蓝的手工编织的地毯上跳动着金色的繁星。
但,一个真正的拉文克劳之所以惊叹这里的美,当然是因为这里遍布书籍。
“这里的私人图书馆是拉文克劳们独享的资源,藏书量堪比霍格沃茨图书馆——”阿瑞莱丝骄傲地说。
“我不相信!一个公共休息室里能有多少空闲区域来放置书籍?”尤安打断了她,“怎么可能堪比偌大的霍格沃茨图书馆?”
“空间魔法。”阿瑞莱丝说,“你究竟还要不要我继续讲下去?”
尤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示意她继续。
假如看书看累了,拉文克劳们可以抬头仰视穹顶天花板上闪烁的星星,也可以透过身边的拱形窗,俯瞰操场、禁林和魁地奇球场,享受整个霍格沃兹学校最好的观景位。
尽管在其他学院的学生看来,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并不发生在这里,很多披肝沥胆的英雄式的主人公也不出自于此处,可就在这片思想的沃土上,任何奇思妙想都会被尊重,任何研究——只要被人提出——都会被视为“有被研究的意义”。
而且,你可以在此处猝不及防地碰到各形各色的奇人、遇到各式各样的异事。
卢娜·洛夫古德当然是此间一道不容错过的风景。
没人能够忽视她有关弯角鼾兽和骚扰虻的奇特论调,以及她自打开学以来就无时无刻不在向人们推销的杂志和报纸。
“《唱唱反调》——”她声音轻快甜美地喊着,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那样花式穿梭在公共休息室中,对所有她迎面撞见的人都扬起她时常显得有点惊讶的淡色眉毛来。
“——或者,来份新一期的《霍格沃茨校报》?”她扬了扬另一只手中的那叠报纸,眨了眨她朦胧的浅色眼睛。
一些涉世未深的、充满好奇心的新生会试着接过她手里的杂志或者报纸。在被那些惊世骇色的言论消磨掉他们盈千累万的兴趣之前,他们能够专心致志地读上起码四五页内容;
更多对于卢娜的荒诞行为已经见怪不怪的拉文克劳高年级生们则已经学会了摆摆手,直接拒绝她。
被拒绝的卢娜往往同情地叹一口气,似乎很遗憾对面那些拒绝者错过了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课。而后,她继续转过身去,固执地寻找下一位潜在的认同者。
“疯姑娘卢娜是全拉文克劳最为古怪的女孩,对不对?”听到这里,尤安问,“弯角鼾兽这种大家都不相信的东西她也信——”
“没错。可这并不代表她是院里唯一特立独行的人。”阿瑞莱丝说,“每个拉文克劳心里都有她/他自己坚信的那只弯角鼾兽。”
事实上,几乎所有的拉文克劳身上都会时不时地闪现出一丁点儿堪称固执的个人追求之光,或者说,表现出一点奇特的研究小癖好。
新生们可能会在宽敞明亮的拱形窗前,看到一位高年级学姐花了一整天去逐个敲击100打的鸡蛋,仅仅是为了研究鸡蛋破碎的形状与敲击它的角度、速度和力度的关系。
“亲爱的,”福西特的密友在旁边拿着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碗接着那些蛋黄和蛋清,愁眉不展地说,“为什么要用100打呢?一打鸡蛋还不够你研究的吗?”
“我们得扩大样本基数,以避免误差。”
“上次你消耗了一整筐的樱桃,这次又开始折腾鸡蛋,下一次是什么?甘蓝还是土豆?”
福西特诡秘而深沉地说:“别小看这个蛋,”她用小锤子敲开了一个新的蛋,口中默念,“我正在探寻宇宙的终极奥秘……”
一旁偷偷围观的阿瑞莱丝猜想,不管宇宙的终极奥秘究竟是什么,这些鸡蛋大概没有被随便浪费掉——它们最终还是去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
猜想的依据是,第二天各学院的餐桌上都出现了份量很足的炒鸡蛋、煎鸡蛋、鸡蛋羹、蛋挞和蛋糕。
“好吧!只要你别再想着去跳黑湖,”旁边的女孩说,“我们愿意陪你玩鸡蛋。”
“跳黑湖?我那是为了同人鱼交朋友......”福西特不服气地说。
你还可能会在卷帙浩繁的私人图书馆附近,看到一位状若疯癫的学长。当那些蜡烛们用摇摇欲坠的光提醒大家深夜已至,他却浑不在意。
他把自己埋在一大堆羊皮纸中间,口中念念有词,手中勾勾画画的羽毛笔永无驻足喘息的时刻。
拉文克劳们对此报以或多或少的好奇态度。
“特里·布特已经维持这种诡异的计算状态足有一个星期了,连课都不去上!”玛丽埃塔·艾克莫学姐——她是秋·张学姐的朋友——站在围观他的人堆里大声抱怨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弗立维教授会容忍他这样的做派!”
“我们要提醒他按时上课这件事吗?”阿瑞莱丝问。
“别,我们不该打扰他的研究思路。”身后站着的秋·张学姐敛容屏气,压低声音说,“也许他脑中正闪烁着前无古人的灵感。”
玛丽埃塔摇摇头,问:“怎么,难道你知道特里在研究什么吗?”
“不知道。”秋·张瞥了一眼散落在他附近的几本书说,“但我猜想,与算数占卜课有关。”
这时,弗立维教授出现在了学生后面。他是特地来公共休息室里看看特里的。学生们纷纷为这位身材矮小的教授让了路,表情都很敬重。
“都散了吧,孩子们,别打扰他。”弗立维背着手走到人群的最前头,对学生们说。
“教授,可他不去上课——”玛丽埃塔忍不住说。
“我特此准了假。特里是个好孩子,他并不总是缺课,对不对?”弗立维教授笑眯眯地说,“看得出来,他正专注于一项非常重要的研究,我们有什么理由阻碍他呢?我静待他的研究结果最终揭晓的那天。”
“打住。我一直好奇一件事,为什么你们对弗立维教授这样敬重?”听到这里的尤安插嘴道,“他看起来矮矮小小的,脾气也不大,不像是那种很威严的人啊。”
“弗立维教授年轻时可是一位技艺高超的决斗冠军。你很难有多少资格对他的话语表现出不服气来,对不对?假如最终用决斗来解决问题的话,全霍格沃茨有几个人能赢得了他?”阿瑞莱丝认真地说。
“这我可是头一回听说。”尤安嘀咕着,继续听阿瑞莱丝讲下去了。
终于有一天——阿瑞莱丝记得那是开学第二周的某一天,正是她同秋·张学姐兴致勃勃地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研究“深夜火锅的N种吃法”的那天。
当她们探讨到“麻酱更好还是油碟更妙”这个似乎永无正确答案的严峻问题的时候,特里·布特突然在凌晨时分的公共休息室的另一头放声大笑,声称自己用数字算命法推算出了整个学校学生的人生数字。
“怎么可能?”秋·张筷子里夹着的肉——暂时保住了一条小命——惊讶地滚回了汤锅里。她问,“特里,你是从哪里拿到的所有学生的全名?我的意思是,连他们的中间名都拿到了?”
特里没有回答。
他对着自己的计算结果看了又看,暴躁地抓着自己炸了毛一样的头发,哭丧着脸,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为什么没有339?”他气愤地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数字是339!”
这时,鬼鬼祟祟地跨进公共休息室的大门的福西特学姐——她刚刚结束与男友的甜蜜约会——恰巧路过了此地。
“哦,得了吧,那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她顺口说,“任何人都可能是339!”
“不,你不了解!怎么可能是任何人?怎么可能是随便什么人?339这么完美的数字组合,背后一定大有深意!”特里语气激烈地说。
下一秒,他握紧拳头,固执地说:“一定是哪一个数字被我给算错了,我要重新再全部算一遍!”
“犟头!”福西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路过白色大理石制成的罗伊纳·拉文克劳(Rowenna Ravenclaw)的高大雕像,打着呵欠往寝室里走去了。
“梅林啊,这周又要让我替你请假吗?”闻讯而来的迈克尔·科纳穿着他的晨衣,迷迷糊糊地打着呵欠说,“你这个疯子!”
手中托着脊柱烛台的卢娜·洛夫古德站在阿瑞莱丝身后,用梦中猛然被惊醒的口吻说:“我敢担保他不会是本周这间公共休息室里唯一一个被称为‘疯子’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阿瑞莱丝问。
“你得学会对这种事适应良好,甚至习以为常,乃至于视若无睹。”卢娜眨了眨她迷蒙的眼睛,似乎刚刚才看到身边的小女孩。“哦……阿瑞莱丝,我爸爸一直对你爸爸告诉他的那种名为‘弯角鼾兽’的动物很感兴趣……他一直坚持那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生物…...”
“有关这个——”阿瑞莱丝犹豫着说。
“哦,我与格雷女士约好了,今夜要同她一起秉烛夜游。她要向我展示一个霍格沃茨的神秘之所……回头再聊。”卢娜把离特里·布特最远的一枝蜡烛放进手中的烛台上,飘飘忽忽地离开了。
“难道弯角鼾兽真的存在于世吗?”看着卢娜如同幽灵一般晃荡的背影,秋·张问阿瑞莱丝,“你爸爸不是神奇动物学家吗,他对此是怎么说的?”
“我猜这又是我爸爸杜撰出来的,毕竟我们家的神奇生物园里从来就没见过这种生物。爸爸总是喜欢一本正经地对洛夫古德先生说胡话。他觉得这样很好玩。”阿瑞莱丝小声对秋·张说,“得警告一下他了,是不是?鉴于洛夫古德先生竟然对这些瞎话深信不疑,还执着地到处宣扬。”
我们思想顽固的洛夫古德先生对于弯角鼾兽的认知是否准确,暂且不提;他的女儿卢娜·洛夫古德,却真正拥有着“一语成谶”的才能。
第二天,阿瑞莱丝就发现卢娜说得没错。
特里·布特果然不是本周这间公共休息室里唯一一个被称为‘疯子’的人;下一个“疯子”是他的好友兼室友——刚刚参加完麻瓜研究俱乐部活动的迈克尔·科纳。
阿瑞莱丝和其他的拉文克劳学生们闻讯而来的时候,他已经兴冲冲地站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窗台上,声称他要从这里跳下去,以亲自验证麻瓜世界的某种物理学公式。
“迈克尔,你疯了?”安东尼·戈德斯坦不耐烦地说,“快下来,我相信你就是了!”
“不,安东尼,我知道你打心底里并不相信这件事!我必须要向你证明,麻瓜世界的物理和数学不是毫无根据的瞎扯淡!”迈克尔固执地说,“根据我的体重、拉文克劳塔楼的高度等变量,依据相关的公式,只要我选对蹦跳的角度和力度,我会划过一条抛物线落到旁边那棵树上,而非落到地上!然后你就得承认麻瓜们的理论也是很有用的了!”
“拜托!就算你成功了又有什么用——”安东尼还没说完,就看到迈克尔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跳了下去。
拱形窗边的学生尖叫着向外看去,发现迈克尔·科纳徒劳无功地在半空中挣扎了两下,划出了一小段不太美妙的抛物线,最终垂直落向了地面。
安东尼从窗口探出身子,对着地面喊:“迈克尔,你还好吗?”
“Never better(从未感觉如此之好)!”迈克尔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对安东尼嚷嚷了一句。
紧接着,他扭过头去,对路过此地的德拉科·马尔福说:“减震咒施得不错。”
那位惊魂未定的斯莱特林级长收起魔杖,白着脸瞪了他一眼,凶恶地问:“你疯了吗?”
迈克尔没顾得上回答他,因为安东尼的声音正远远地从上空传来。“瞧,麻瓜们的理论是错误的——”
“不!没有错,是我高估了我自己腿部的弹跳力!”迈克尔仰头瞧着蔚蓝的天空,踌躇满志地说,“差一点就成功了,只要我再来一次,并且把——”
话还没说完,一根凭空出现的绳子就把他给绑了个严严实实。
是刚刚救下他的斯莱特林男级长对他出了手。
“干什么?”迈克尔·科纳挣扎着说,“马尔福,放开我!”
“你没机会再来一次了,科纳。”德拉科已经收起了他短暂的惊愕情绪,重新用淡漠的语气说,“先跟我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女士,再去费尔奇办公室领禁闭惩罚。哦,对了,拉文克劳扣二十分。”
“二十分?马尔福,你无权随意给拉文克劳扣分!”安东尼·戈德斯坦从窗户那里探出身子来,嚷道,“作为拉文克劳级长,我想请问你这位斯莱特林级长,给迈克尔扣分的理由是什么?”
“校规没规定学生不能从窗户上跳下来做实验吧?”迈克尔不服气地说。
“哦,我认为某人该吸取点教训——”德拉科冷笑一声。“另外,高空抛物是不道德的。”
迈克尔的脸涨红了。
“马尔福,我可不是物品!”
这下,他心中由于马尔福对他伸出援手而滋生的一丝感激之情,被这句奚落之语打得烟消云散。
“走吧,科纳,我可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一天。”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威胁道,“或者你更愿意我对你施展一个‘僵尸飘行’,当着全校学生的面丢人显眼地飘过去,鉴于你这么热衷于不借助飞天扫帚的飞行方式?”
迈克尔面如土色。
窗户边的拉文克劳学生们集体叹了口气,目送着为了验证麻瓜理论而舍生忘死的迈克尔·科纳,在身后斯莱特林级长的押送下,不太情愿地朝城堡的校医院方向走去了。
一五一十地听完了阿瑞莱丝对于这件事的复述后,尤安·阿伯克龙比禁不住说:“你们学院的人好像都有点疯里来愚里去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这样?”
“哦,该怎么说呢……”尤安嘀咕着,没敢把这话题继续往下引申。
在他看来,他的这位拉文克劳朋友当然也有她自己的怪异之处。
毕竟不是每个女孩都会用马形水怪的毛来当作绑头发的皮筋,宣称:“这是我单枪匹马战胜的第一个马形水怪送给我的纪念品”;也不是每个霍格沃茨学生都会随时能从书包、手提箱甚至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点奇奇怪怪的生物来的。
有时候是几枚奇形怪状的卵,有时候是一只谁都没见过的、体积不太引人注目但能力出类拔萃的神奇魔法生物。
比如说,有一次,在魔药课上,他看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雪白的蜥蜴,摸了摸它的脑袋,笑嘻嘻地劝它变成红色,喷点火出来,好引燃她的坩锅。
“没拿到我的命定魔杖之前,我都是这样点火的。”阿瑞莱丝耸耸肩,用一种习惯的口气对张大了嘴巴的尤安说,“怎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点火的吗?”
“显然不是。”尤安目瞪口呆地说。
还有一次,他看见她放跑了麦格教授准备教学用的所有甲虫,让它们排着队顺着地板砖的缝隙夺路而逃,还理直气壮地声称“甲虫们说它们并不享受被变成纽扣的感觉”。
活像她能听懂甲虫们说话一样。
活像她被怒气冲冲的麦格教授罚禁闭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
她的肩膀上还总停留着那只蓝色的不爱说话的绝音鸟——它往往用好奇的晶亮的眼睛打量着霍格沃茨的一切事物,像个小情报员一样默不作声地探听着霍格沃茨的各类动向。
当然,当然,在尤安看来,像大多数拉文克劳一样,阿瑞莱丝的这种性格并不算得上令人讨厌,甚至算得上有趣;至于其他人,他们投向她的目光,与其说是恶意,不如说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