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红的月色下树影如鬼魅般摇曳。而远处的朱桃山上。传来了一阵阵空灵的小孩子的歌声和笑声不可谓是诡异瘆人。
“月儿明风儿静
树叶遮窗棂啊
蛐蛐儿叫铮铮
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整座山都被血红色笼罩着,像是浸在了血中一样,树叶细细索索,孩童的歌声传遍山野,但却见不到是谁在唱歌,蒙着血纱的树林中只能依稀可见的是一排排一列列鬼军过境,整齐拿着各样的刀矛。
不知是山中魑魅还是什么异兽在呜呜嚎叫,声音悠荡的穿透了整片树林。
“嗷呜——”
“你是不是欠打了!鬼叫什么呢,再叫山上的妖怪把你吃了。”
女人的训斥声连同一连串糖炒栗子直直地敲在了面前的小孩子身上,阻止了小孩子学狼叫。
“阿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呀,我已经好累了。”
小孩子背着小布包,里面装着无数的小宝贝,撇了撇嘴,并不敢犟嘴。
“就你娇气,你看看认识的小妹们哪一个嫌累了?”
小孩子黑溜溜的眼珠看着四周捂着嘴偷笑的邻家弟弟妹妹,小脸一红。
“谁说我累了,我才不累只是我觉得大家需要休息了”小孩子梗着脖子狡辩。
“黄姊,我背着小乖上山吧,小孩子确实走了很久了。”
老弱妇孺都被紧紧包围在中央,而前后左右的族卫官手持着长剑或者长矛,目光如炬,精神抖擞环视提防周边的危险。
见到了小孩子开始闹脾气,一侧的青壮族卫官,自然走上前去安抚,主动建议着。
年轻妇人没有答应,直接回绝了,“别惯着他,我像他这么大时都已经能射穿野兽了,现在只是爬个山,可不能这么娇气。”
闻言,年轻的族卫官只能爱莫能助地看了小孩子一眼。
小孩倒也没说什么反而挺胸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小哥相信我我可以的。”
于是族卫官就归到队伍里继续小心提防着四周隐藏的危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赘在队伍中后截的南怀玉清楚地看到了这样的情景,自然觉得是温馨得很,但同时不免觉得惕然了几分。
这里的族卫官前些日子在镇上,还和他们笑嘻嘻吊儿郎当打招呼玩闹的,像是没有正形的混日子青年,看不出半分训练过的痕迹,但如今看来他们训练有素不亚于一支强悍干练的精兵。
所有人持剑持矛的姿势统一到分毫不差,一看就是经历过十分强悍高练度的训练,并且日复一日的夯实下来,丝毫没有松懈过的痕迹。
如果这样一只兵马奇袭东海…那么可能会震惊掉了外面那些各怀鬼胎的人的下巴。
南怀玉静静地想着,手指不自觉点着。
“丘卿呐,我们真的要和他们一起上山吗?”南怀玉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看向身旁的青年,但眼神透出一丝复杂。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乐意掺和外事的衣彻,自来到了这片土地就不停地费劲心力要干预参与这个人族的事情。
拳拳之心相护报答救命恩情么?衣彻那个冷心肺的哪有这份心。
如果另有目的,衣彻这般过分积极主动,连他族避难都要跟着,这不会引起胥城野他们族人忌惮么?
“山要上的,现在走不得。”青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南怀玉一眼。
“知道了。听你的。”
南怀玉微微叹气,纵然有千般万般要问的话,但最终还是什么没有问。
左右衣彻也不能把他们两人卖了去,南怀玉笑了下便继续看着前面的热闹。
“混小子我让你拿的是祠堂先祖牌位,你拿你自己写的破牌匾做什么!”
“你是不是又找打了!看我不打死你就跟你姓!”
走在最前面的胥城野被老人一痛用拐杖痛打一顿,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这次上山长老们千叮咛万嘱咐带上的族祠中的牌位,被胥城野换成了那块自己题字颇为满意的牌匾,这一通偷梁换柱可把那些老头气坏了。
“您老别打了,”胥城野敷衍地躲了躲老人的拐杖,“我倒觉得祖宗们不会介意这个,倒不如带上那个实木牌匾,要是夜里凉了还能烧火取暖。”
“你这个混球!山上哪里少你烧火用的树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