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时间太久了,那些在外人看来难以承受的伤痛,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不值一提。
他现在已经很强了。
师弟那么弱,却说:“师兄为何总是如此忍气吞声?”
习惯真是可怕啊!
为什么要忍呢?
“师弟你还是很气吗?”张居安豁然开朗,为何要让师弟忍,错的是那些人。
“师兄你是想?”朱自在眼睛一亮。
张师兄点头,他伸出手:“来,师弟,我带你去出气。”
朱自很快握住张师兄的手,生怕他反悔,“快,师兄,莫要让他们跑了。”
有张师兄帮忙,朱自在很快就找到不久前不欢而散的几人,
“我思来想去,你们几个还是得给我的安护卫道歉,否则我恶气难消。”朱自在让张居安站在一旁看着。
那几人都是凡人,朱自在也以凡人自居,处理凡人间的问题自然要用凡人手段,要么说服,要么打服,朱自在并没有打算动用修为。
“不过一下人,何至于此?朱兄,莫要为难我等。”几人不屑冷笑,敷衍的抱拳告辞,就要离开。
朱自在态度强硬,挡住几人去路:“讲道理你们不听,那我只能动手了。”朱自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风度极好,还专门等几人准备好才动手。
几人警惕的看着站在朱自在身后的安护卫,却见他,只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少年,完全不给他们一个眼神,好像他们不存在似的。
“朱兄,我等都是读书人,哪能打得过安护卫一武夫?你这样,恐怕胜之不武吧?”
朱自在头抬得老高,态度倨傲,不屑道:“哼,打你们几个,我一人足以,何须劳烦安护卫?”
“哈哈哈。”朱自在看起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几人都不认为他有多厉害,当下立即放松下来,还有功夫调笑:“朱兄,手下没个轻重,还请包涵,得罪了。”
话罢,几人一拥而上。
朱自在完全不在怕的,邦邦几拳,一拳一个。
“啊啊啊!”
三声杀猪般的惨叫同时响起。
“现在,对安护卫道歉。”朱自在挥了挥拳头威胁:“否则,我再打你们一顿。”
几人不语。
朱自在继续威胁:“这次我只用了两分力道,下次,我可要用上五分了。”
才两分就这么疼,五分得成什么样?几人终是被吓住了。
“哈,舒服了!”出完气,朱自在浑身轻松,再也不觉得憋屈。
“师兄感觉如何?”
“极好。”张居安擦掉他鬓角的汗珠笑道:“辛苦师弟了。”
出完气,两人又逛了一圈。
行至一捏糖人的摊前,朱自在自己要了一个,问张师兄,张师兄却不要,朱自在也没多劝说。
走了一会儿,将自己的糖人吃完之后,朱自在只道有东西落下,让张师兄在原地等候,独自一人,返回了捏糖人的地方。
张居安没等多久,朱自在就拿完东西回来。
张居安也没问他落下了什么。
直到回了小院,朱自在才鬼鬼祟祟掏出一个用糖捏成的小蜘蛛:“这糖人味道不错,送张师兄可好。”
良久,朱自在举得手都酸了,张师兄还是只盯着糖蜘蛛一声不吭,朱自在忙用眼神催促。
张居安突然笑了声,就着朱自在举起的姿势,微微顷身,一口咬上:“师弟说得不错,很甜。”
也许是天气太热,糖蜘蛛已经化掉了一部分,黏腻的糖液顺着竹棍下流,落在了朱自在的手心。
张师兄随手夺过他手中的糖蜘蛛放置一边,缓缓握起他光滑细腻的小手仔细打量。
“师弟的手好像脏了。”张居安颇为困恼:“该怎么办呢?”
朱自在被盯得不自在,说话也吞吞吐吐:“我,我去洗一下就好了。”
“何必如此麻烦?”
张师兄轻轻一拉,冰冷的唇瓣亲密无间的贴上那温热的手心,慢慢舔舐。
他做得极为仔细,每一个粘黏糖液的角落都未曾放过。
师兄为何要如此?
朱自在眼神闪躲。
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却发现张师兄正用那双含笑的黑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
四目相对,张师兄眼里突然绽放出奇异的神采,朱自在被烫了下,立即躲开。
“哈。”
他听到了张师兄没有丝毫掩饰的笑。
张师兄这是在嘲笑自己。
热意从脖子汹涌至上,朱自在白玉般的面庞瞬间被憋得通红。
良久,张师兄终于从他手心移开,那张极为普通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红晕:“师弟下次注意点,莫要将自己给弄脏了。”
“好……好的。”朱自在大脑一片空白,嘴上不知怎地吐出一句:“辛苦张师兄了。”
他脑子还迷迷糊糊,朦胧间,他好像听到张师兄笑了下。
那是一个明显透着愉悦的笑,彷佛能感染人心,让听到的人也变得快乐起来,朱自在突然没那么慌了。
“为师弟效劳,甘之如饴,谈何辛苦,只莫让旁人也如此待师弟。”
朱自在脑海中快速闪过那些认识的人,没有一个重要的,当即答应得干脆:“除了师兄,我岂会同他人如此亲近。”
他将手将张师兄手中抽出,支支吾吾:“师兄这样辛苦,我也不忍心,下次还是莫要如此了。”
“师弟是嫌弃师兄了。”
“怎么会?”朱自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应付过去,他突然想起可能还在客栈苦苦等待兄长相见的张秀,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忙岔开话题:“夜幕将至,张秀弟弟恐怕苦等师兄多时,师兄既已决定见上一见,何不速去?”
“张秀弟弟?”张师兄皱眉:“他与你素不相识,何时成了你弟弟,师弟莫不是想做第二个陆仁。”
“哎呀。”朱自在急了,这是重点吗?
“你我师兄弟亲如一体,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要不是师兄,我哪管他什么张秀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