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安一直为此苦恼,直到,他遇到了张婷玉。
无须张居安做些什么,那个女人就对他心怀无边恶意,张居安全数吸收,终于替换掉他身体内的最后一点凡血,停滞不前的修为也随之松动。
现在,他的资质更甚从前,只要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张居安相信,他早晚能追上师天玑。
那时,他再无所惧。
朱自在眼睛都亮了:“当真?”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张居安变强。
朱自在殷勤的搓了搓张居安的手,贴在脸上试了试温度嘟囔道:“可算是暖和了。”
“师兄你修为日进,身体怎还如此寒凉?”
“可能是我天生体寒。”张居安反握住朱自在的手:“有劳师弟了。”
朱自在尴尬的任张居安握住,他不是第一次为张居安暖手,平日这种时候,他该放手,只不知张师兄今日是怎么了,竟抓住他不放。
张师兄难得主动一次,朱自在不好煞风景,他眼神瞥开,望这望那,就是不敢去看张居安。
过了好久,朱自在手都伸酸了,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兄可是有事?”
他视线很自然的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然后,他看到张师兄手上崭新的伤痕。
朱自在急忙忙举起关切道:“怎又伤着了?”朱自在从前见过几次,张居安拿着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欲要自伤,多亏他及时阻止,又好心规劝,才治好张居安这个坏毛病。
这伤明显是张师兄自己割的,朱自在生怕张师兄旧病复发,被吓得心惊肉跳:“张师兄明明答应过我,怎可食言,自伤其身?”
“师弟莫要生气。”张居安明明被他指责,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
旁的人才不会在乎他受了多大的伤,只有师弟,时刻将他放在心上,区区皮肉伤就能让他失了颜色。
张居安看着朱自在急切的模样,眼神闪了闪,这么小的伤,他稍稍掐个治愈的口诀就能抹去痕迹,他原也打算这么做,只是掐诀的时候突然改变了注意。
时移世易,分别多年,他迫切想知道,师弟待他之心,是否一如既往?
只需掐个诀而已,师弟并非不知,他只是关心则乱。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让人上瘾!
既已知道朱自在的心意,张居安也不想他再担心,解释道:“非我想自残,实在是迫不得已。”
朱自在仔细检查过,发现张居安的伤口并不深,抹一点百草膏就能治愈,想是张师兄急着来找自己,忘了处理伤口了。
张居安还想解释具体缘由,却被朱自在制止:“这事稍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张师兄的伤口。”
朱自在在芥子袋中翻找了一番却并未找到治疗外伤的药,只能问张居安:“张师兄你那里可还有百草膏,抹上一些才好。”
张居安摇了摇头:“并无,师弟可能相助?”
朱自在头皮一麻,治愈术,还在人间时,张师兄就教过他。
可自张师兄被刑长老罚过之后,就再未受过伤,朱自在也就没了掐诀的机会,这都过去多久了,他平日里疏于练习,早已荒废,哪敢在张师兄面前献丑?
朱自在只能推辞:“许久不用,想是生疏了,师兄何不自己掐诀?”
张居安苦笑道:“一路奔波,很是疲乏,若非如此,岂敢劳烦师弟?”
“啊,这?”朱自在愕然,张师兄这样强大的人,现在竟连掐一个简单的诀都觉得累了吗?
可他这样也是为了自己。
若非张师兄及时赶到,他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朱自在咬咬牙,口中念念有词。
张居安手腕上的伤口很快愈合,朱自在惊喜道:“竟真的有效。”
只这治愈术虽然见效快,却只能让伤口结痂,以朱自在的修为,想要消除上门的痕迹,却是不能的。
朱自在看着那个显眼的痕迹,只觉得刺眼极了。
“师弟本来就很强,不必自我怀疑。”张居安放下袖子,掩盖住伤痕迹。
他如此说,朱自在却不见喜意,脑海中只有张师兄手上无法消除的痕迹。
越想越是难受,可张师兄绝对不会允许他吐红丝。
朱自在沉思片刻,重新将张居安的衣袖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