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愉悦地戏弄了警察做下了精心布置的连环案的精神变态在自家餐桌上看到一个信封。
房间静悄悄的,阳光安静,门锁完好,没有入侵的痕迹,好像这个信封是自己把自己塞进门缝跳上餐桌的。
信封很普通,通身雪白没有多余痕迹,里面只有一张门票,是近几年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的小型展,就在这周末,凶手觉得很新奇,在罪犯上门前,居然会有人主动来邀约猎人。
凶手给猎物这个面子,他如约前往,并很快找到了敢邀请他的猎物。
年轻的女孩子和一个男青年就站在展厅中央的一副画前,在清凉如春的室内带着帽子穿着秋装,她的头发是偏白泛银,起先凶手以为是假发,靠近了才意识到不是,别说假发,真发都很少有这种肉眼可见的质感。
意识到了身后有人,她转身,巧妙的与身后那副混乱无序的逻辑乱象艺术画站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是个大美人,还是西方魔幻小说家笔下最常爱描写的超脱物种的美人,但比起所谓的人外美感,她给凶手的感觉正如同她身后的那幅画一样,本身混乱无序毫无逻辑可寻。
凶手如往常一样,露出灿烂毫无威胁的笑,向前握手,“您好,我叫郑巴凛,很高兴认识你。”
这是个会面的好地方,人来人往,监控没有死角,几次作案都完美隐藏自己的郑巴凛如果想在这里动手,除非他杀光所有人,把监控室的主机砸的稀碎,确保周围没有一个可以照到这个美术馆的探头。
银发的女孩子找来侍者,吩咐:“给我们找一个可以说话的时候地方。”
侍者恭敬点头,把她们引到了一间会客室,郑巴凛警觉环顾,一路数来,光拍到她们正脸的摄影头就有四个。
银发的女孩子坐到沙发上,自顾自饮茶,一直跟着她的青年坐到了她旁边,他没有喝茶,双手自然垂放膝前,平静的目光一直注视郑巴凛。
她看着郑巴凛,抿嘴代表紧张,但很冷静,并不慌乱,说了句让郑巴凛措不及防,“把孩子还给母亲吧。”
郑巴凛手臂抽搐了下,很快调整好自己,用愚蠢毫无心机地笑声蒙混过关:“什么?”
“我说。”司照栖一字一顿咬字:“把那具尸体还给他的家人。”
预知未来又怎样,还不是照样救不了人,那天直播过后,这个国家不过又多了两个死人。
两个只值得引起旁观者片刻唏嘘的死人。
氛围无声绷紧了弦,郑巴凛紧绷,可照栖仿佛毫无所觉,无知无知地喝着茶,像一只无知地绵羊,将自己的所有要害暴露在狼的眼里。
茶杯落在茶几上发出的轻微磕碰声打破了紧绷的气氛,照栖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看到那处高楼了吗?”
郑巴凛配合转头看向窗外的高楼,这几秒的瞬间,他计算着如果她旁边那个很明显对她马首是瞻的男青年突然暴起,他有几种方法可以最快挟持这个女人。
但谁也没有动,只有照栖发出毫无意义的感叹:“真是个很好的狙击点啊。”
“很合适有人在那儿朝这里射击,我想到了几种型号的狙击枪可以做到,但不知道会是哪一种。”
照栖问他:“你有什么头绪吗?”
郑巴凛笑了。
他确定了一件事:“你非常讨厌我?为什么?我们见过面吗?”
郑巴凛自认伪装还算好,人们从来只讨厌他伪装出来的热情愚蠢的那个老好人,还从来没有人看穿他的伪装。
司照栖注视着他,声音很轻:“因为我们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