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巴凛精神亢奋,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的很紧,不停超车,加速。
自他有意识伪装自己以来,身边从来没有人真正认识他,关系不错的朋友同事没有,身边帮助过的邻居没有,聪明机警的高武治没有,却被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识破。
郑巴凛肯定自己不认识她,那头银发那么显眼,又长成那样,只见一面就不会忘记,可那个女孩却表现的像亲眼目睹他做的所有事情。
她是谁?
车驶进居民区开始减速,郑巴凛注意到他经常热心帮助的老太太家停着一辆黑轿车,这家老太太儿子儿媳妇很早就没了,只有一个还在高中的小孙女最近不上学了,很少有人会主动拜访她们家。
郑巴凛进门,在玄关看到了一双成年男人的皮鞋,西装革履的律师坐在简陋的室内,手里拿着一打文件,一页页给祖孙俩解释什么是青少年保护法。
他打算为遭受校园霸凌言语诽谤的吴奉伊维权。
“在公开场合损害被害人名誉的行为叫侮辱罪,至于您打了对方……对方挑衅在先,这中间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吴奉伊说不想再上学了,反正成绩也烂,她已经成年了,有手有脚在哪里都能活。这位叫伍章勋的律师表示理解,“不管是首尔大学毕业还是高中辍学,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
他把案几上的名片推给祖孙俩,起身告别,“有需要联系我。”
出门时路过郑巴凛时还礼貌笑了笑,郑巴凛目光跟随他,看着他出了院子开始打电话,“问题不大,用不到正式起诉,私下和解也可以……费用你出吗?那让她们主动过来和解好了。”
郑巴凛探究地看着这位律师上车,开着车离开这狭隘拥挤的居民区,他问欢欢喜喜追出来送行的老太太这人是谁。
老太太目露欢喜与感激: “是我打工时遇到的雇主介绍来的,她听说我的孙女马上要被学校开除,特意找了律师朋友来为奉伊提供法律援助,还为我们预约了体检,真是一位好心的小姐,她会有善报的。”
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郑巴凛多嘴问了一句,“那位小姐,头发是银白色的吗?”
“是啊,好像是家族遗传,她妈妈也是这幅样子,身体也不是很好,不知道该叫人怎么心疼。”老太太絮絮叨叨表达自己的感激。
郑巴凛却没心思听了。
银白色,家族遗传,白化病。
长成那样,在这个审美至上到处都是摄像头的国家,即便再不爱抛头露面,也总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郑巴凛在搜索引擎里检索,很快得到了结果,大多是一些对方参加公益时被拍到的友好舔颜向的视频剪辑。
财阀千金,司照栖。
郑巴凛不断更改删减检索词。从财阀千金到英至财阀,从她本人和家族成员的个人新闻,到后面英至财阀的金融向社会向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