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灯光冰凉。
照栖坐在走廊里的金属等候椅上,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成耀汉已经看到好几个人踟躇地想上前搭话。
他白大褂冷脸抄兜走了过去,若无旁人的坐在了照栖旁边,两个人像互不相识只是恰巧坐在一起的陌生人。
照栖低头抚平披肩上的褶皱:“给我丹尼尔教授的位置,从现在开始他的安全我来负责。”
成耀汉冷脸:“丹尼尔教授现在刚刚脱离危险,不方便挪动。”
“等能动了再安排死的就是你了。”照栖道:“我来不是为了征求你的意见,你一个人,带着你的好兄弟去蜉蝣撼树,会有什么结局需要我告诉你吗?”
“那我该怎么做?”成耀汉讥讽,“烂命一条,有什么好可怜的。”
他本来就没什么宽阔大道可以走,作为猎头杀人魔的儿子本身就是原罪,他就是延续的罪恶,谁在乎他的冤屈和清白?
杀人基因就是原罪。
天被聊死了,劝阻可以预见全是白费功夫,司照栖起身整理外套准备走了,走之前,她问成耀汉:“成耀汉,你敢杀人吗?”
成耀汉不说话。
“猎头真正的儿子已经杀到第七个人了,现在我应该正在成为第八个。”
“你敢杀了我吗?”
“……”
她对着身后窒息的沉默回以离开的脚步。
拿着怨怼、愤恨、和对那些被杀害的可怜人的同情心,顶着猎头杀人魔儿子的身份去找真正的杀人魔对峙,会有什么好下场?
司照栖想不出来,他连人都不敢杀。
行人两两三三的路过,成耀汉坐在金属等候椅上低头发呆。
走廊里又慢慢走过来一个人,成耀汉没有注意,直到这个人停在他旁边,成耀汉抬头。
一头浓密黑色小羊卷的主治医生侧身站在他身前,冷冷看着他,成耀汉站起身:“尹前辈。”
尹敏恩神色冷淡,浓厚的黑眼圈和苍白脸色显得她愈发阴沉。她冷哼,却什么都没说。
尹敏恩对来武珍医院见谁毫不意外,对司照栖,你不让她来她就不来了吗?
可真让她顺顺畅畅的如愿,尹敏恩又隔应,这也要管,那也要救,然后呢?
救下的这些人,照顾的那些人,会给她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