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照栖低头观察鞋尖旁边的地毯图案。
房间里传来文件翻页声和姐姐低声嘱咐,那些社长,秘书换着面孔的在办公室内进进出出,照栖一个也记不住。
办公室恢复安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司云斐合上文件,才对屋里的另一个人淡声道:“既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就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我还有会。”
照栖则说了句跟现在情境毫不相干的话,“高武元死了。”
不用刻意解释那是谁,司云斐知道。
猎头杀人案的受害者与幸存者,被杀人魔捅成终身残疾的小孩,经历了十几场大型手术,公开原谅杀害自己一家的杀人魔,一个虔诚的神父。
死于昨日午夜,死亡地点在教堂,目击者是全体韩国人民。一个精神变态为了激怒上节目分析案情拖延时间的高武治警官而被杀害的警察的哥哥。
司云斐表情平静毫无波澜:“新闻在报道。”
所有的新闻都在报道,国民愤怒游行抗议宣泄自己的不满,总统的支持率都因此下滑。
“我可以救他的。”司照栖说。
司云斐知道妹妹情绪压抑,司照栖不会放过一个可以救人的机会,做坏人的是司云斐,她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在直播开始时就让人去清潭洞,在具胜肖压不住人之前,把人接到来自己面前,看着她直到直播结束。
司云斐,“人都会死。”
“你知道杀他的人是谁吗?杀了他的人是韩叙俊的儿子!”
一个精神变态杀了高武元的父母,精神变态的儿子杀了高武元。
多么讽刺。
“那难道我要让杀了妈妈的精神变态的儿子再杀掉我的妹妹吗!?”司云斐冷笑,“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你不会死?”
司照栖不也是人,在病房里疼的死去活来的是她,破点皮就出血量惊人的也是她,平时多走两步路都难受的人该跑的时候反倒悍不畏死起来了。
有些话重复次数多了,说的人和听的人都会失去耐心,就比如现在这样。
无话可说,司云斐拿着文件准备去开会,“你可以走了。”
这个时候,司照栖突然来了句:“麟现跟我说,你打算放弃推行死刑。”
司云斐,“不然呢?接着给那群虫豸送钱吗?”
在韩国政要80%都是监狱里的罪犯的情况下,推行死刑能换来什么结果。
“我有些话想问你。”
司云斐看了下表:“超过一分钟的事会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