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们，你们在整理叶泉老师的手稿时，有什么心得体会？”

“叶泉老师的演算过程都非常简洁。”

“是的，叶老师的演算式一般不超过10行，我也注意到这个。”黎慧中：

“如果你的解题步骤和方法过于复杂，这通常意味着你的方向有问题。数学的美在于简洁和优雅。”齐康：

“是的，我记得去年数学大会上，叶泉老师只写了几行演算式，就证明了那道大家错误的数学题。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叶老师，都认为那是一个错误的命题，其实那个方程式，高深莫测，另有玄机。”黎慧中：

这里说的数学大会是第三届数学研究大会，大会在数学界也称“南北峰会”，数学研究事实上分为北方高校和南方高校两个流派，是公认最高级别的数学研究机构，会后大家都认为是一个“错误”成就了叶泉的高光时刻，把数学王子的美誉送给了叶泉。

“叶老师真是太帅了，起笔到收笔、如水银泻地，一刻没停，给人感觉他的演算不是用大脑，而是从心里流淌出来的，有个成语来形容，直抒胸臆。”黎惠中情绪很饱满地讲述着数学大会的事。

“我也在场，不到5分钟，就用了小半只粉笔。只写了几行演算式，证明完毕。会场一片静默了好半天，然后满场掌声。”另一位叶泉的研究生余正闯接着说：

“那个掌声，宣示了我们学校是南派的盟主。”

“过了，过了，数学研究，不要说得像是山头主义。”齐康挥挥手，含着笑对大家说，叶泉是他的得意门生，也是他的骄傲。

“大家来看，我有个发现。”黄小锐说：

“你们看，我注意到数学大会上黑板上写的那一道错误的题，是在印刷的稿件上就错了。”黄小锐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数学系提供的原稿和油印室印刷出来的稿件。

“数学系给油印室的原稿是β，油印室那个刻版的工人写成了β2。”黄小锐：

“这是一个笔误。”

“也可以说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刻版的工人，他就是故意改为β2？”燕子很冒昧地，且非同寻常问了一句，让在座的人很吃惊的话。

“不可能，这肯定是一个笔误，刻版工人若能知道修改后的方程，将会打开数学研究的另外一道大门，简直匪夷所思。”

“他要是明白这个修改的意义，说明他证明了这个方程，不可能是故意修改的。”

“能设立这个公式的人，肯定是绝顶高手，全场都只有叶泉老师看懂了。”黎惠中：

“是的，是的”张东海也掺和说：

燕子似乎遭到了同学们的群嘲，燕子不懂，刚才只是心里怎么想，她就怎么问。

燕子低头不敢再正视同学们，往齐康沙发扶手靠了靠，像是找一个依靠和保护。

齐康扫视了同学们。

“同学们，你们认为研究科学最重要方法是什么？”齐康提高了声音，问大家：

齐康环视了同学们，没有人回答。

沉默一会后，

“假设，对吗？”龙一。

“回答正确，为什么？”

“我知道很多重要公式，最初都是一些猜想或者假设，然后才被证明的。”

“是的，公式在没有被证明之前都是假设，假设需要灵感和创造性，它可能在某种程度上既解释了自然现象，又在数学和美学上让人感到愉悦和满足。公式不仅仅是科学研究的工具，还可能成为艺术创作的灵感来源。”齐康对大家说：

“甚至，公式最初的起源是人类心灵世界的投射，不论艺术创作还是科学研究。”

“所以我们要大胆假设。对吧？”齐康说这一句时，看着燕子。

燕子似懂非懂，又若有所思。

“今天大家做的工作都非常好，而且非常有意义，你们把今天内容整理誊写了，交到我这里。”齐康。

不一会，大家把誊写好的稿件交给齐康，齐康审定了一次，让两个同学重新誊抄一遍。

然后齐康把燕子叫过来：

“你把这些稿件拿去校办油印室，印刷10份。具体怎么办，去问对面房间助理。”

燕子来到505对面的校办秘书室，找到一个助理，

“我给你开一个印刷通知单，你拿下去就可以了。”助理说：

“拿到哪里？”燕子问

“本楼1楼103，教务处。”助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