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得是。”
然后便轮到谢弘文和陈氏二人,谢弘文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听了陈氏的发言更觉得自己的新儿媳目中无人,若是不好好教训以后必定惹出事端。
于是便在贺听竹和谢筱敬茶之时故意晾着不动。
谢筱嘴一撇,硬是将贺听竹手中的茶塞进谢弘文手里,他露出一口白牙,话中有话,“父亲这几日为了儿子的事情殚精竭虑,快些用茶吧!”
茶已送到手中,谢弘文不得不端起喝下,尤其是听了他的阴阳之语更是没有理由不喝,这小子分明在嘲他对于有人伪造尸体买通乐山的事情不作为!
想到这他浑身不自在,那封书信追根究底也找不出始作俑者,只能草草结案,不怪谢筱心中有气。
对于夫君的所思所想陈氏可不了解,只觉得男人果然靠不住,连下马威都不会,还是得她来。
陈氏又有几分眼热皇上对贺听竹的赏赐,那些加起来足足几千两银子,若是给了她,那些失去的地契铺子直接飞回手里。
几件事情交叠起来,她心中更气,决心要好好让贺听竹知道这府里当家做主的是谁。
“母亲请用茶。”
陈氏嘴上说好,却在接过茶的时候手一抖,将茶水打翻在贺听竹手上。
茶水本就是烧得滚烫才端了上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贺听竹疼到任由茶杯落地。
“哎呦,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陈氏假惺惺掏出帕子擦贺听竹被烫红的手指,嘴里还喋喋不休道:“茶杯落地,这征兆可不好啊。”
“你...”谢筱身子一动,又被贺听竹按了回去。
她推开陈氏的手,从容地掀起袖子想要将地上的瓷片捡起。
陈氏想着果然是农女,在国公府住了这么久还改不掉穷酸的毛病,她诧异道:“这些小事奴仆来做便好...”
还未说完,头顶便传来疑惑声音。
老夫人问:“祖母前些日子赏赐你的镯子呢?怎么今日不带?”
贺听竹抬眼看了下面容僵硬的陈氏,嘴角轻轻一勾,但语气却有些犹豫,似乎在斟酌着说辞,“祖母,孙媳...今日忘了戴。”
“忘了戴?”她狐疑的目光在贺听竹和陈氏两人身上来回,活了这么多年哪能看不出两人状态不对,于是脸立马阴沉下来,斥道:“镯子到底是忘了戴了还是被他人抢了去,你从实说来,祖母为你撑腰!”
贺听竹立马跪了下来,眼中闪过泪光,“孙媳想着今日都是自己人,戴那个镯子有些惹眼,这才没戴。”
“还不说实话!”老夫人叹道:“难不成非要让红玉去你房中看看你才肯说实话吗?”
见事已成,贺听竹低下头偷笑,待起身后眼神便若有若无往陈氏身上看去。
老夫人问:“陈氏,当时是你送过去的镯子,你说说现在这镯子在哪呢?”
如今这个时候,陈氏何尝不明白自己着了这一贯看不入眼农女的道,只能跪下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贺听竹连忙维护道:“祖母莫怪母亲,是我觉得镯子过于珍贵,这才交给母亲保管。”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气,尤其是谢弘文和谢元父子二人更是脸黑到堪比煤炭,陈氏想要辩解,但奈何贺听秋说得确实是实话,只能将这口锅背了身上。
“陈氏啊陈氏,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多年谢家可曾亏待过你,你居然连儿媳妇的东西都要贪。”
她想狠狠罚,又觉得大喜之日不合适,便将罚巧妙改成对贺听竹的赏,“你这几日便好好歇息,省得脑子糊涂干蠢事,家中那些事便交给王氏做,然后听竹也跟着学一学怎么当家。”
贺听竹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快,连忙叩谢。
最后这鸡飞狗跳的清晨,只有陈氏大出血了一次,不仅将到手的镯子还了回去,还将仅剩的权利也一并送了出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
谢筱没想到她战斗力这么强,他以前可被那对夫妻坑了不少次,这次算是狠狠给他出了口气。
刚想凑近和她说话,贺听竹便一扭身躲开,快步错开他的并肩而行。
“为了妾身以后不奢望世子的感情,世子还是和妾身保持距离吧。”
说完便挽着春叶得意洋洋走了,将谢筱远远扔在了身后。
春叶回头看了一眼,小声告诉她:“夫人,世子好像有点生气。”
“不必理会。”人逢喜事精神爽,贺听竹觉得身心轻松多了,今日孩子也十分听话没有折腾。
忽然想到昨夜那个奇怪的梦,贺听竹便问起她们,“昨日我梦到自己掉进了河里,一条金黄的小鱼将我救了上去。”
夏露兄弟姐妹多,见怪不怪道:“梦见鱼了,蛇了这些是胎梦,我看夫人做这个梦肯定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说起胎梦,冬晴忽然想起一事。
“钦天监的那些监差最会解梦了。”
秋衫纳闷:“他们不是只观天象,还会解梦算命吗?”
“当然了,现在监差们还在私底下弄了个启命阁,不少贵人都去过,说一问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