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忆不恼,:“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若是有一日你要嫁人的时候,我也一定来笑话你。”
可说道此处,梁容的脸顿时红了一下,眼神似乎也想到了别处,见到她这副模样,方忆猜到:“不会已经有意中人了吧?我可这就去告诉梁伯父。”
方忆只是在坐塌上直起腰还未动身,就被梁容赶到身旁按下。
“别,我还不想他们知道。”或许是觉得脸上羞涩通红,梁容将话题岔开,“你来又是做什么的?我听说你前些天被禁足,今日想来是有什么要事吧?”
方忆站起身来绕过梁容,来回踱步,想起来这番来的理由:“倒是真有个正事,但并不算难事,你可知近日京城里有无言行与往常不一之人?”
梁容疑惑方忆问这件事做什么,却也先仔细的想了想:“太子回京紧接着大婚,送礼逢迎的人多了些,但也是寻常事。”
方忆补充道:“不是这种言行不一,而是突然变的沉溺于原本不关注的事情。”
“这…”梁容仔细回忆一番,似是想起了什么,但立刻将这件事隐藏在眼底,“太子来之后确实没有——”
方忆察觉到了梁容未说完的后一句:“言下之意,是太子回京前有人如此?”
梁容似乎不敢让其他人听见这句话,张望过四下无人,才放松下来,神秘的拉住方忆来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
“确实有一人。”
“是谁?”方忆问道。
梁容看向方忆的神色犹豫不定又不敢倾述,让方忆感觉紧张和好奇,又一次问出:“究竟是谁?”
梁容为求稳妥,先问道:“你知道这件事,是为了做什么?”
方忆一愣,没想到此事这么重要,却也不能将安国舅的事情告诉她,免得走露风声,打草惊蛇,只是说道:“我和太子发现有人曾用过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不会将人立刻毒死,而是会让人困在幻觉中,直到精力耗尽。”
听完后,梁容先是震惊的皱起眉头,后来恍然大悟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随后她看向方忆一反常态、认真的说:“我知道的那人就是先太子,也是如今太子的皇兄!”
“什么!”这件事方忆从未听说过,但细想:先太子去世之前确实病重了一段时间,或许是那时候先太子有些异样,但这般宫中秘闻不会传出来,“你是如何知道的?”
梁容凑近方忆的耳朵:“我有次随我母亲进宫拜见皇后,迷路路过一无人的偏殿,亲眼见到先太子言语无度、痴迷作画,画中是一女子。先太子口中还念着:芍药。”
“然后呢?”
梁容摇摇头:“然后我便被母亲找回,立刻离开了那里,后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这确实异常,可惜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线索,却也只得到这一个名字,方忆不禁失落,不一会儿又提起精神来:“那你可看清了那画中的女子?”
梁容回忆着那日的情形:“样貌不太记得了,只是画中的女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纱裙,很是醒目,让人见之不忘。”
梁容大致将那女子画下来交给方忆,方忆则带着画像来到了京中最大的一家舞乐教坊,此处的乐伎皆以花作名,闻名远近,或许能找到所说的那个“芍药。”
此处确实有一人叫芍药,教习按方忆的要求将芍药带来:“太子妃久等了,你看要找的可是此人?”
跟着教习进来的人一身素衣,素纱蒙面,端抱着一把琵琶。
方忆示意教习出去,将画展开给芍药看:“你叫芍药,这位画中的女子,可是你?”
芍药接过画像仔细观察,发现了许多不同:“画中之人不是奴家,此人与奴家身型不一,且奴家从未穿过蓝色纱裙。”
见方忆失望的神情,芍药继续解释道:“其实教坊的乐伎以花为名,是仿学着鬼市中的乐馆的噱头,只是那里的乐伎虽技法高超地方却凶险,各色人物混杂,所以京城的贵人们便以此处作为替代。”
方忆说道:“所以那里可能也有一个芍药?”
“正是,或许那位芍药姑娘才是殿下要找到人。”
方忆也想到了此处:“你可知道鬼市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