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眠接过纸巾后想解释清楚自己不是因为向天吼了她才哭,可话到嘴边又被自己身为“姐姐”在对方面前哭感到不好意思变得断断续续。
向天看着楚眠眠说话干着急,她确实是对姥姥说她的事生气,但这不意味着无辜的楚眠眠要承受她的怒火,她越想越愧疚。
在气氛走势尚且未知前,房门又被打开,向婶直接冲进来怒斥。
“我就知道我不放心在门口听是对的,楚眠眠好心想去安慰你,你就这么对人家?!我看你是真的反了!”
话说完向婶立即就转身出去,没过一会就拿着鸡毛掸子回到房间作势冲向天打去。
楚眠眠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直接被吓傻连哭都忘了,直到向婶到面前来她才反应过来挡在向天面前。
一时间向天的辩驳和向婶的训斥还有夹在中间来回跑的楚眠眠在房间里闹的不可开交。
向婶因为年纪大了体力是消耗的最快的,她率先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然后楚眠眠跟着停下大喘气,她不想向天再被误会马上解释。
“向婶,不是向天惹哭我的,真的。”
“眠眠你别帮她说话,向天上梁不正下梁歪跟她妈妈一个德性,今天碰到疯子她也撒谎说没碰他,那好端端的人家怎么会走路都走不稳。”
向婶拿着鸡毛掸子指着向天的鼻子。
向天丝毫未被动摇,她调整好呼吸后坚定地反驳。
“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妈妈也是!她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别人这么说你也要跟着这么说吗!?”
楚眠眠见向婶把话题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总觉得在哪里看过,很快身体用残余的陌生感告诉了她答案。
用另外一个人的好坏佐证原来问题的答案,这是她感受到微妙恶意的来源。
就因为谢也在向婶眼里是“一表人才”所以她就自然地成为了好人,而她们口中谈论的人被向婶定性为坏人,向天便跟着成为了坏的那个。
“你——你妈妈是我的女儿,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她也听不到了。”向婶拿着鸡毛掸子的手气的发抖,好一会才说话。
“我还有些事,要不我先离开吧。”楚眠眠终于加入她们的对话。
她想来想去做出这个决定,经过刚刚的事她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她的解释向婶一点也听不进去。
而且还拖了向天的后腿,她的存在那么显眼,简直就像是向婶用来给向天定罪的罪证一样。
向婶听到楚眠眠说话愣住,或许是没有按照她的预想发展。
在这个空档期间,向天找准时机钻了空子,她一溜烟跑到楚眠眠身后双手搭着楚眠眠的肩膀说。
“那我跟你走,我必须要把刚刚的事说清楚,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说完她就推着楚眠眠一路走出房间,楚眠眠又一次被向天惊讶到,不仅是她的行为,还有她处在这种被冤枉的情况下仍然想与自己没有隔阂。
如果没有与向婶疏远的事,楚眠眠不会这么受触动,或者说她觉得自己和向天是朋友是同伴本来就不应该放任误会诞生。
这来自于她从前在楚家长期被限制自由,与人交流甚少,因此把关系总是想得很天真。
她也是这么想自己和向婶的,直到向婶用微妙的恶意划出一道距离,她才反应过来向天这样的举动有多珍贵。
向婶似乎是被向天的反应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迟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跟上嘱咐向天一定要好好和楚眠眠道歉。
于是楚眠眠和向天两人就在向婶的目送下出门了,重新走在小区的路上她们一齐陷入沉默,因为有一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们。
楚眠眠自知是最近流言的缘故,她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好几次咽了下去,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匹配这份珍贵。
她们走了好一阵找了一家奶茶店坐下,向天主动去点奶茶,等向天带着两杯奶茶坐到楚眠眠跟前时,楚眠眠觉得自己不能再一言不发。
“对不起,刚刚都是我的原因,不仅是我哭了惹得你被向婶说,还有和我走一起让你也被议论了……”
想来想去楚眠眠最终还是选了最初想说的,把客观事实描述出来。
向天忽然愣住了,从她的角度看她才是应该道歉的人怎么反过来了?她手中的吸管插了好几次才插进杯子里。
“你别这么说,我都习惯了……”她说的很小声,尽管奶茶店里没几个人,还都是刚放学的小学生。
闻言,楚眠眠也懵了,向天说的习惯是指什么?从刚刚看向天和向婶大吵一架肯定不是习惯这个,那答案只剩下后者:被人议论。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你和我走得近影响会很不好,比如小区里的人总会找一些有的没的拿你当茶后谈资。”
向天迟迟没有喝奶茶,她的眉间难得带了几分忧愁,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楚眠眠变成了不解的那个人,她以为向天和向婶争吵顶多局限于她们二人之间,现在怎么还加入了外人?
等等,难道她真的是因为和向天走得近了才被议论吗?而且自从她第一次被那些大爷们议论开始,他们说的就是她和向婶透露过的事。
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不愿在心中生出隔阂的她主动问道。
“所以……前一段时间有人说我不去看奶奶和不去祭拜父亲忌日的'蒋不语'类似,你有什么头绪吗?”
向天一言不发只是沉重地点头,手中紧握的奶茶杯一下用力过度,一口没喝的奶茶从吸管插进的缝隙中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