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时间的进度条——
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每隔十里地就有一个茶寮,李老头的茶寮就在这条路其中一个弯道上。
李老头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迎来京城里的大贵人。一个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的大小姐,虽然凶了点,但出手相当阔绰。
先是给了一锭金子。
是的,是金子!
摆了十多年的摊,这样慷慨的大人可真不多见。那些贪官,别看穿得绫罗绸缎,其实最抠门,茶水两文钱都不愿给。
越贪越抠。
扯远了。
这位大小姐一上来就说她是镇远将军上官远凡的妹妹,她心情好带手下出来喝茶,指明了要她同意的人来喝茶才倒,不是她同意的通通赶走,要是不听话就砍了李老头的脑袋。
李老头捧着金子,被附赠的两个小二架着,言说自己就是这方圆百里最听话的。该听的听,不该听的那是半点都进不了他耳朵。
于是,上官玉儿就这么在李老头的茶寮里喝了两天茶。
今天,上官玉儿已经喝了一上午的茶,厕所都跑了好几趟。
斗笠下的俏脸不悦的皱起,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这个袁九天,怎么回事!这都多少天了,还没走到京城,像个乌龟一样,真是烦人!”
她身旁的打手附和着:“那个龟孙子怎么配得上大小姐?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下人们恭维着当中的上官玉儿。
“店家,麻烦两碗水。”
宁采臣背着书架,左手提着大包小包,右手牵着笑得一脸甜蜜的聂小倩。
两个人向着空座位走去。
还没坐下就被附赠的店小二往外赶。
“你们怎么开门坐店生意的?他们都有,轮到我们就没了?”
宁采臣的声音吵得本就不悦的上官玉儿更烦了,她将手里的宝剑一拍,“啪”一声拍在桌上。
这突然的声响,吓得聂小倩一抖。
宁采臣撸起袖子,就要上去骂架:“你这人怎么……”
“客官客官。”
听到声响,李老头桌布一搭,赶忙出来打圆场:“客官,小店今日没有茶水卖了,还请去下一家吧,走吧走吧。”
“我话还没说完呢。她怎么回事啊?把桌子拍那么响,不知道会吓到人吗?”
李老头又是告饶又是小声在宁采臣耳边劝,这是京城里的官人办事,惹不起,让他快点走。
一听有势力,宁采臣气焰弱了几分,但仍旧据理力争:“男子汉大丈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若我此刻退缩,岂不是枉读圣贤书?”
“哎呀,你走吧,你惹不起的。”李老头拽着他往外推。
上官玉儿在京城里看多了这种迂腐的书生,直接抽刀,用力砍在桌上。
铛的一声,茶碗都跳了一下。
她靠着椅背,双手环胸,“今天这茶寮我包了,你有意见?”
态度之恶劣,口气之嚣张,光看着都冒火。
聂小倩跨出一步,护在宁采臣身前,面色不善:“你想做什么?”
宁采臣咽了下口水,拉住聂小倩。
“小倩,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乱动。君子不做口舌之争,算了。”
聂小倩恢复人身后没了妖法,还剩下武艺,花拳绣腿对付厉害的人不行,一般人却够的。
宁大妈盼望着儿子的大登科。
适逢科举在即,两个人就欢欢喜喜的来了京城。
有聂小倩在,宁采臣出门宁大妈也放心些。
两个人游山玩水,度蜜月一样的来了京城,一路上开心得不行,可半道上聂小倩食不下咽,以为是生病没想到是怀孕。这把宁采臣高兴得当即修书一封通知老娘。
聂小倩是个听劝的,当然主要还是心疼孩子,虽然肚子平平的,让她常常忘记自己怀孕的事。
但采臣说很多怀孕的妇人都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
怀胎十月,最怕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