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将九月受伤的事和七夜说了。

那天她醒来的时候身上贴着安神符，九月不知所踪，紧跟着就听到九月偷偷杀了镜老师这件事。

基于平日里的相处，她真的没办法相信魔宫里说的“真相”。

“她本来就有伤，又受了伤，怎么杀得了镜老师？如果圣君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找那个伤了九月的人。”

“好。”

七夜眼神微动，原来她腰上的伤是这么来的。她怕自己生气杀人才会选择隐瞒，是为了维护他圣君的名誉，可自己竟然用这个伤口污蔑她杀害了镜老师。

七夜再一次在心里唾弃自己。

九月对他的爱是默默燃烧的烛火，即使被黑暗笼罩也依然散发着温暖与光亮，这样的九月令人心疼。

——

人，七夜见到了。

那人对此供认不讳，还不停辱骂，扬言当时就应该将人杀了，否则镜老师不会死，七夜听后眼都不眨的将人挫骨扬灰。

敢伤她的人，都该死。

这雷厉风行的行为吓到了小雪，圣君竟然这么残暴？

她瞪大了眼睛，那个人可是死得灰都不剩。

“小雪，如果我要你的性命你愿意给我吗？”

“哈？”

小雪回神，害怕又不解的看向七夜。

“你别害怕，我只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会需要你的帮忙。但这件事非常危险，可能会要你的性命。”

“是……关于九月的吗？”

“是。”

七夜没有隐瞒，现在整个魔宫他唯一能信任的恐怕就只有这只小雪妖了。

“这件事攸关性命，你不要随便回答，仔细想清楚以后再回答不迟。”

小雪看着七夜寂寥的身影，想到九月的伤。

他们明明都可以有更轻松的人生，却都选择为了对方走更辛苦的路。

小雪大着胆子，说道：“在回答之前我可以问圣君一个问题吗？”

七夜示意她问。

“真爱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盘亘在小雪心底，她觉得大概只有他们才能替自己解答了。

七夜眼神落寞，随即勾起一个浅淡而幸福的笑。

真爱是什么？

他从来没有探寻过，可提起真爱他便想到九月。

和九月在一起时，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回眸都能让他感受到无比愉悦的快乐，心中的幸福满溢。就像被阳光包围着的光辉灿烂，像山川雨露浸润大地，像江河湖海奔腾不息。

爱无处不在又无踪无影，只有遇到的人才知道它的样子。

“我无法告诉你准确的答案，我只能告诉你，九月就是我的答案。”

见小雪仍旧困惑，七夜安慰她：“万幸有一天你自己遇到了，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的，跟着心走，它不会骗你。”

“跟着心走？”

小雪喃喃着，七夜回身想独自静静。

那颗碎掉的水晶球此刻正躺在他的怀里，即使被缝合得一块不差，终究是伤痕满满。镜无缘死亡的真相一定要查清楚，不仅是因为九月，也因为他对七夜来说如师如父。

“圣君。”

小雪叫住他，“你想要我做什么？”

没料到她答应得这么快，七夜微微惊诧，小雪只是笑着说道：“跟着心走，它告诉我，我应该这么做。”

七夜心下感激，不停说着谢谢。

——

小雪每日都会向阴月报告七夜的情况。

听到七夜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阴月勾唇。怎么会这么容易醒过来呢？那可是被最心爱之人背叛的伤害啊。

阴月象征性的叹气，露出哀伤的表情：“小雪，你继续照顾好七夜。魔宫现在出了很多事，我这个老太婆也是心力交瘁，分身乏术。”

“是，太后。”

小雪缓缓退出宫殿。

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太后在听到圣君醒不过来的时候竟然有点高兴？

修罗与她擦肩而过，小雪知道她是去查了九月的行踪回来禀报太后的，便小心心的躲到了殿门后。

听到还没找到九月的消息，她舒了口气，还好还没找到。

阴月听完消息后叹气。

“找不到也不怪你们，这个女人心机很深沉。不过，她害得我魔宫如此凄惨，定是不能叫她好过的，玄心正宗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