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哥舒良贤在城中养伤的期间,他的爹娘被人残杀,而凶手正是陈昭的那对“爹娘”。他们和陈昭自被官差带走之后,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尤其是陈昭,甚至屡次遭受官差和狱卒的□□,终有一次陈昭不堪受辱,与猥亵自己的狱卒拼命,最终死于多人的群殴虐待之下。
而陈昭的爹娘,在受押解的路上,找机会得以逃走。他们没作任何犹豫,当即便奔赴哥舒良贤家中,将哥舒良贤的爹娘杀死:他们带着陈昭来这个村子落脚,本想摒弃过去,安安稳稳地度此余生,哪知,他们被哥舒良贤给“供”了出来,如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而哥舒良贤此时还在姨妈家养病,恰好躲过一劫。
第二天,陈昭的爹娘再次被捕,官府恐其夜长梦多,匆匆过了手续,便将二人铡死。
当哥舒良贤伤愈归家,了解发生的这一切时,他的脑袋“轰”地炸开,他感受得到,他的心中除了悲伤、后悔和愧疚,还存在数不清的复杂情绪,但他实在说不出,此时内心已经是何样貌。
他辞别了此前照顾他的姨妈,变卖了家中的财物,往远方而去。这个伤心之地,他实在待不下去。
越是单纯的人,在发生转变之时,就越容易颠覆过去的自己。
在旅行的途中,哥舒良贤逐步掌握对于自己魅香的控制,已完全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而且作为修罗道的战力也就此觉醒,轮回六道之人,战力一旦觉醒,便是远超门派掌门级别的实力。他已有能力保护一切自己的想保护的人,可惜,从此以后,他再无想要保护的人。
他的心已经空了,不想再去珍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此后期年,他哥舒良贤交往过数不清的女人,有对他用情至深的纯情女孩,有跟他一夜风流的俊俏寡妇,有因他憧憬爱情的懵懂村姑,有早已阅人无数的头牌花魁……但哥舒良贤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不是爱情,这全都不是爱情,他不会再爱任何人。爱情,不见得就是什么甜蜜、浪漫,更有流泪、心碎,他那段一厢情愿的爱情,害死了陈昭,害死了自己的爹娘,更使得自己再也不会在意任何一个女孩。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动心了,不再动心,便不会再有伤害。——爱情,本就不是一个人必需的东西。
那个对他用情至深的纯情女孩,于一日清晨起床,便再也找不到哥舒良贤的身影,后来认命嫁给邻居,新婚之夜,被发现没有落红,往后余生因此时常被夫家人打骂;那个跟他一夜风流的俊俏寡妇,向别人炫耀她的风流史时,被她一个邻居捅死了,原来这个邻居一直暗恋她,得知她是这种人之后,一时急火攻心居然做了傻事;那个因他憧憬爱情的懵懂村姑,在哥舒良贤的不告而别的一个月后,上吊自尽,她的爹娘守着她的尸体,哭了三天三夜;那个早已阅人无数的头牌花魁,在哥舒良贤离开之后,每每接客,都是冷冰冰的,好似寻常男人已经再也无法满足她……
在诸多女人之中,“刮骨刀”橙亦湘是个意外。寻常女人,往往只会成为哥舒良贤的玩物,而“刮骨刀”橙亦湘却使得哥舒良贤感受到,她虽然也可以做你的玩物,但仍是她在控制你。
“刮骨刀”橙亦湘之所以能与哥舒良贤相识,其实还是哥舒良贤主动结交的。
酒馆内,一个长袖短裙、不穿鞋袜的姑娘独自饮着一壶酒,两条白腿甚是晃眼,一双玉足在长椅上踢来踢去,引得周围的男人无不斜目偷看。而哥舒良贤不顾周围人之目光,径直走上前去,问道:“姑娘就是‘□□’?”
橙亦湘又灌一口酒,浅浅一笑,回答说:“是我。”
哥舒良贤又道:“那么,你便是‘四人祸’之‘刮骨刀’了?”
这话引起了橙亦湘的兴趣,她媚眼如丝地放下酒壶,柔声说道:“世上的男人,知道七大罪之‘□□’的不少,知道‘四人祸’里‘刮骨刀’的更多,但知道‘□□’就是‘刮骨刀’的,可是寥寥无几。——你似乎不是个寻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