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牧时继续盯着他:“确定了。”
“嗯……”楚辞略微带着点狼狈:“我说的。”
“那就走吧。”牧时随手拎起一件外衣给楚辞披上:“快过年了。”
“嗯。”楚辞把外衣往上拉了拉:“你的生日也快到了,今年回家吗?”
“牧府不欢迎咱们,我就只有你了。”牧时语气轻松:“阿辞,不要乱跑好吗?”
“知道。”楚辞提起一盏小灯向门口走去:“天要黑了。”
“我估摸着怕是要下雪。”牧时拿了一把伞。
“给我也拿一把。”楚辞说。
“你与我打同一把。”牧时回应。
“那好吧。”楚辞也没有太多的争辩。
“牧大人?”崔烟坐在茶台边喝茶:“天要黑了,您这是带着楚公子上哪去?!”
“少夫人要出去玩!”牧时被楚辞狠狠地拍了一下,也不恼,笑着回应说。
“牧予还!”楚辞不高兴道。
“少夫人,”牧时还笑着没有笑完:“话说你的先生还没有为你取字。但是可惜了。”
“滚啊!”楚辞气道:“翠姐,帮我灌一壶茶。”
“……”崔烟缓缓道:“少夫人,其实你若是叫我崔姐我也是不会在意的。”
“……”楚辞瞪她:“你叫我什么?”
“少夫人。”牧时浑身都是笑意:“别争了快走吧!”
“艹!”楚辞气的一手提着灯一手拎着茶走了。
“我真的是,”楚辞说:“牧予还!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牧时说:“楚辞。”
“有病。”楚辞在前面走,牧时含笑追上:“你说出来玩,玩什么啊?”
“闲逛。”楚辞说。
“那就逛吧。”牧时往前走,这次换了楚辞跟上。
小贩在一旁吆喝,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楚辞没有太多理会,径直走向“护琴河”。
护琴河,是大琴都城长京的护城河,对的没错醉御阁这种烟花之地直接开在了天子脚下。
护琴河极宽,说是江也不为过,曾有大臣想要更改为江,被道丰帝以“先帝有言”为由驳了回去。
楚辞提灯蹲下,仰着脸说:“义父。”
“怎么?”牧时问。
楚辞用拎茶的手一点一边:“我想吃汤圆,你去买一碗。”
牧时就去买。
楚辞把灯放在河中,手中冒出生气,生气没|入灯里,融化了一路的冰,乘着小灯顺河飘下。
“汤圆。”牧时端了一碗过来,用勺子挖了一个:“来张嘴,啊——”
楚辞把汤圆吃了下去,拧开茶壶喝了一口。
“还吃吗?”牧时问。
楚辞点点头,牧时又喂了一个问:“灯呢?”
“喏,”楚辞手指着河:“放下去了。”
“倒是够漂亮了。”牧时说着,天空中降起了雪,他抬头望了望:“灯会不会被冻住?”
“不会。”楚辞又喝了口茶:“那盏灯载着活人的生气,亦是用活人的生气做火,顺流而下,可以融化一路上的冰。”
“那回家吧,”牧时撑开那把伞,把楚辞护到伞的下面:“某些人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吧?”
一阵风吹过,扫到楚辞发丝上几点雪花,感到体温马上融化。
头发在风中微微拂动,牧时听见小义子回了话。
他轻轻的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