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时觉得，切除梦魇应该从根源处解决，叫醒楚辞就好了，但他又实在舍不得吵到对方，想让楚辞睡个好觉。

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叫醒，不然梦中的小义子一定很害怕。

牧时摇了摇小义子：“楚楚，醒醒。”

“醒醒”

梦中的楚辞本就是个小不点，神志并不清楚，只有眼睛是清明的。

楚辞小小的一团，站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内心不解：“？”

他想看看周围，但是梦中的身体好像不由自己做主，他一蹦一跳的往前跑，在被绊倒时被一个女人抱住了。

“辞儿。”

他扭过头，高兴的笑道：“阿娘！”

“小殿下，”一个声音说道，“要叫母亲，敬称与王妃的身份相符合。”

“嗯～～”小楚辞摇头拒绝，“阿娘！”

“小殿下……”那人尴尬。

“不用管他，”女人笑着说，“王妃也不必了，别在外也说顺口了，叫我夫人就好。”

“可是……王妃……”那个声音说，“这样不太好吧？”

“有何不太好？传下去，都统一叫夫人”女人将小楚辞从地上抱起来，“辞儿，咱们去找你爹爹。”

“阿娘！”小楚辞又道。

“怎么还不会说长的话呀。”女人无奈的笑了笑。

二人换了地方。

“夫君，”女人依旧抱着小楚辞，“叫风儿休息一下吧，也不必太严厉了。”

“不了，”一个男人声音柔和的说，“他是世子，自然要严厉一些啊。”

“父亲……”一个少年闷闷的出了声。

“辞儿。”女人揉了揉小楚辞的头发，“叫兄长。”

小楚辞盯着少年，良久，脆生生的开口喊了一句：“哥哥！”

男人笑了：“叫他兄长。”

小楚辞又摇头：“哥哥！”

男人又笑了，把面前的少年推开，对小楚辞道：“这么不爱用敬称啊……那我呢？”

“爹爹！”小楚辞叫到。

“好吧。”男人从女人手中接过小楚辞抱着，“爹爹就爹爹吧。”

大约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辞五岁了。

“楚楚。”声音是那少年叫的，他应了一声。

“父亲又走了。”少年抬头望向天空中的鸟，“万鸟减半，大灾。”

小楚辞不知为何紧张了起来。

“楚楚，醒醒。”

楚辞猛地惊醒坐起来，牧时半压在他身上，“怎么了？”

“你做噩梦了？”牧时问。

“我……好像是？”楚辞说，“但是我忘记梦的内容了。”

“无妨，”牧时说，“那过一会再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