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你不想,我想。”牧时盯着他,手上却没有动,“你听话一些,好不好?”
“我自认还挺乖的,怎么不听话了?”楚辞问,“还要逛夜市,回去再弄,行不行?”
“不行,”牧时道,“楚楚,你是听话,你这两天太听话,听话的有些过分了,甚至态度都特别好。就好像——你在道别一般。”
你在道别一般。
楚辞的眼眸微微的打了打颤。心里发着抖。他是在道别,但是长达一年的道别他自认为就不算道别了,便笑了笑,是一种天真的、没有欺骗的笑:“我道什么别啊,我失忆,哪都不能去,除了义父,也没有亲人,”言罢,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我除了义父也没有别的亲人。”
原来人是真的可以自己骗自己的。
这句话一出口,仿佛之前所有想起来的记忆全都又忘却了,什么哥哥兄长,什么皇羽环梦,都不存在了。
他依旧只是一个料的只有义父的少年罢了。
“也是,”楚辞的这番话看起来不光说服了自己,连牧时也说服了,牧时点点头,“你又无处可去,道的哪门子的别,那便走吧。”
“嗯。”楚辞跟上。
*******
也是卖小玩意的不少,两人却依旧只看吃的。别的什么也没看。
“不要看我吃得多,”楚辞拿着一小碗面边走边吃,假意看不见牧时的目光,“大琴以胖为美,不用看我,我吃的刚刚……好。”
牧时强行抢过他的面咬了一口。
“你真是饿了,”楚辞拿回属于自己的面,“别把碗打了,一会还得还给店家。”
“嗯,”牧时看见一旁有个小贩是卖扇子的,好奇的多看了两眼。
“牧予还?”楚辞问,“你别是想玩扇子了。”
“不是,”牧时回头看了看楚辞,小义子从头到脚都是黑的,如今披着头发,再拿一把折扇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而会更合适一些,“我想给你买一把。”
“这有什么稀奇的,”楚辞一甩手,从空中抽出一把虚形的扇子,“这不是伸手就来?”
牧时想了想:“也好,”他道,“我给你做一把,你的扇子的是虚的,我给你做一把实的,恰好融合一下,万一成了一体呢?”
“那好,”楚辞把碗放回去,“那便回去吧。”
*******
回去了,已是亥时,牧时去吵醒了可怜的刚睡醒的王匠,王匠气的差点骂妈。
“不要动怒,亲爱的王,”牧时满脸深情的和王匠讲了步骤,并要求快一些,王匠点了点头,把亲爱的牧送走了。
*******
牧时便要搞楚辞了,但是又没搞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牧时已经疯了,楚辞都怀疑以他义父的精神状态怕不是都能听到植物吵架了,“我他妈的真服了!!羽王殿下他是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吗?!怎么三天两头总也想往我这里跑?!我要疯了啊艹!”
“你冷静,”楚辞揉了揉被牧时咬掉衣服后又咬了的肩部,“大晚上的人家殿下又不是闲的,不会无故来。”
“你还帮他说话?!我看就是闲的,”牧时气愤的拉着楚辞下楼,然后退掉刚才的疯样,“草民参见羽王殿下。”
谢鸣风也是一言难尽:“你何时如此有礼?”
“殿下深夜大驾光临,想是有事?”牧时问。
“有的,”谢鸣风笑道,“我看我不光与楚公子一见如故,与牧公子也是如此呢。”
牧时:……
楚辞:……
“所以,明天公子生辰,我也会来。”谢鸣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