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时站在树上,看着屋内睡着的惊醨,眯了眯双眸,缓缓的,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
惊醨就这样毫无防护的暴露在自己眼前,在自己触手可得的地方。
自己只要打开窗户,一伸手,就可以去掉他的凉帽,露出他的真实面貌。
——牧时还不知小子做了双层防护。
但是习惯告诉他,楚辞是真的长大了,身手不是假的,自己只要一开窗,他就一定会立刻醒过来。
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没关系!去吧!速度够快的话他来不及反应的!
但另一个声音又在疑惑:只是长的有些像而已,你怎么可以确定惊醨一定就是楚辞呢?万一不是岂不引人尴尬?
牧时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从树梢上回到地上。
楚惊醨,或者说楚辞,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自己的,一定有原因。
他顺着楼走回去,思索,这么说,楚辞当年应该是恢复了记忆,并且与谢鸣周里应外舍了一下,然后用着假伤谢鸣风为由逃了出去。
而谢鸣风当时说的“楚辞伤君这是大罪”十多八|九也是装的。
牧时走在路上,看见一串灵石,想了想小子确实道法也有所提高。
牧时摇了摇头,去隔壁屋子和史正说明了一下情况,也回屋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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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滴看看传来的密信,再一次的把他烧掉,下了楼去找崔烟。
崔烟正在煮茶。
“阿烟。”苓滴跳过去,随手拿了一块点心吃掉,冲崔烟眨了眨眼笑了一下,“我出去转转,晚间就回来了,怎么样呢?”
崔烟抬起眼看了看她。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你实是醉御阁的舞女,不能乱出去。”
“那是她们欠了钱了的,”苓滴又笑了一下,一副绝代风华的面貌,“第一,我没欠钱,和她们不一样;第二,我又不会不回来,仅仅是出去转一通罢了。”
崔烟审视者苓滴。
“好啦,就这么说定啦。”苓滴看了看外面阴暗的黑天,转头摆手道,“阿烟,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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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烟一直觉得苓滴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当初醉御阁因为身为一个人性化的青楼,而且还不止青楼,有不少无家可归但有艺的姑娘都来这里卖艺。
苓滴并不是主动来的,她是在门口乞讨,干脆就让牧时捡了回去。
刚好苓滴会跳几支舞,便做了舞女。醉御阁只给处贴了一点钱。
然而是又与其它的女子又不同——与大部分的姬子不同,苓滴用了不到一年就还完了自己欠醉御阁的钱。
但她并没有离开。
她就像一个打下手的一样,开始在醉御阁继续工作也不离开,尽职尽业。
崔烟去问过她:“你要不要出去?或者在这里别当舞女了,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浪费你的时间。”
苓滴便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眼睛,笑着说:“阿烟,我当然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的啊。”
崔烟知道她是说着玩。
她甩掉脑中的回忆,看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转过头又开始盯自己的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