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女魔君能拔剑是等级压制,还是法则领悟上的压制和现在的方柔关系不大,毕竟她只是个连炼气都还没学会的人。
“不,我能看见更多。”男人点了点自己的眼角,刹那间那双黝黑的眸子变得极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又可一目千里。
“我的意思是,万物都在振动,一切皆是频率,你明白吗?”白玉试着把话头扭回来。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话题既然起了头,方柔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把话顺溜问下去的机会。
“都是一家门,但我俩不姓一个白,要是严格说来,我算是她的……狱友。”白玉没有隐瞒的意思,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节骨眼对小崽子的填鸭教育用处不大,他也便息了念头,坦荡回答道。
“玉友?你也喜欢收集灵翡?”方柔想起白黠那一屋子无处堆放的奇珍异宝,其中确实有许多糯冰糯冰的石头,散发着令人很舒服的灵力。
以白玉的修为,这片大陆上应该没几个能强过他的,方柔觉得他自然没必要说谎,心中信了几分,毕竟现代社会中的大佬也喜欢这些。
“嗯……可以算是。”男人笑了下,觉得这误会挺美,重要的是,方柔这样理解可以省下他许多口舌。
为了让这个说法误会得更深些,他随手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了块五色巧雕的小玉锁递给了方柔,说道,“虽然是玉友,但我和她不算同辈,你也算后辈,给。”
方柔疑惑接过,心想着:这是个什么神展开?怎么这时候想起来这个了?
不过这把巧色巧雕的小锁很精致,黄玉雕成了三足金蟾趴在锁顶,绿色被雕成了片片荷叶在锁片背面,紫色被镂雕刻成了云纹,半缠绕锁腰,红玉在锁正面用阳刻法雕成了一个繁复的灵纹阵,阵中间是类似小篆的平安二字。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这块翡翠怎么也应该是个六位数的价钱,至于是不是能到七位数,她涉及不是很多,只是公司有些领导喜欢,出门拓展业务时偶尔会和他们聊聊。
方柔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当着“长辈”的面把他送的东西佩戴上,亦或是郑重收好。
这俩“玉友”喜欢送人玉牌当见面礼的爱好还真是一致。
白黠也给了她一块灵翡,不过是直接拴在她脚上的。养伤这段时间,她还没取下来仔细看过,那是块黄绿冰春的四色方形玉牌。
“别客气。”白玉脸上的不在意就好像是在完成一个形式主义的流程。
他视线很自然地挪回了战场,意味着这个话题已经结束。
那边对峙的二人无暇顾及那船上的看官到底是不是在开小差,正以法相互相厮杀。
兽神法相虽受境界桎梏,周身仍萦绕着一层淡金色神光,利爪挥动间,虚空竟隐隐震颤,仿佛残留着上古神族的威压,压制着周遭的法则之力。
那兽爪捏着的城门开始出现细纹,然后那道裂痕如蛛网般快速向着整座城门裂去。
刹那间,那城门上已经有零星碎片落下,掉在兽神脸上,化作星星点点泛着光的银尘。
整座城门摇摇欲坠,发出阵阵碎石摩擦的咔啦声。
深红的血从屠汝杉嘴角蜿蜒而下,最后女人还是没忍住,喷出了一小口黑红魔血。
女人用手摸了摸下巴上的黑红看了看,眼神更锐利了分,唇角翘起,似笑非笑来了句,“这样不乖,他们可是会生气的。”
城门窸窸窣窣开始崩碎,宛若实质的存在变得虚幻了些。
“有人攻城!来人啊!是兽神!”
那道城门里骤然炸开一片惊呼,刀剑碰撞声、马蹄嘶鸣声裹挟着半透明的尘烟涌出。
方柔和白玉一起咦了声。
后者直接站起来,向前一步,靠到了甲板的栏杆边。
托举着那道城门法相的兽神踌躇了下,身前的森林木思忖须臾,开始用双手结印。
空中一下又多出里三层,外三层的灵纹阵。各个灵纹阵像是严丝合缝的齿轮般互相联动运转,如液压机一样顶在了那道城门的左右两边。
那座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从一开始满是碎缝,簌簌落粉,到现在的更多碎缝,簌簌落粉,好像永远都停留在“快奔溃”的状态。
屠汝杉看着森林木脖子某处,勾起一抹笑,那里渗出的血正在慢慢变成绿色。
森林木遍体鳞伤,并未注意到脖颈处被黝黑小剑剐蹭出的那道细如发丝的剑痕。
他此刻全部心神都在头顶颤抖的城门上,因为城门的另一边出现了四五个不亚于森罗境的灵压气息。
不仅如此,居然还有十几个凝神境程度的灵压一起出现。
“什么鬼?”
恐惧爬满了木真人脸庞,狰狞得看起来像是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十余个人影应声跃出,泛着半透明的荧光,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是谁敢毁老子的城!出来受死!”
“老六,别光喊,上啊!”
“娘的,兽神是吧?今儿就再灭你一次。”
飞剑、战戟、长棍,各色兵器破空朝着兽神法相和挤压着城门的灵纹阵招呼了过去。
“确实,是鬼。”
屠汝杉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杀伐气息不复,显得很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