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垂玉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把她捞起来扛在肩上带出去。
“迟迟,你别怪我,严师出高徒。”
楚池像条鱼一样扑腾两下,最终放弃挣扎。
武垂玉一手扛着她一手提着她的鞋带她到屋外的隐蔽竹林处,她将她温柔地放在石上坐好,替她穿好鞋。
楚池被寒风吹,顿时清醒。
自此之后,楚池每天地生活变成马步、弓步、仆步,从早到晚,简直比军训还要累千百倍。
她心如死灰地趴在床上,全身没有一块地方是不疼的。
剑兰坐着替她按腰捏肩:“小姐,那日您与武小姐的谈话我听到了。我不是有意的。”
“嗯哼?这有什么关系?”楚池哼哼唧唧道。
“牛伟的爹便是掳走我姐姐害死我姐姐的元凶,他们两父子凶残恶毒,我定要手刃他们,以报此仇!”剑兰牙关打颤,一字一句狠狠道。
楚池坐起来拍拍她的肩:“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你手刃他们!”
“谢小姐!”剑兰继续替她捏肩,“还有小姐何苦如此折磨自己,这些事可以让剑兰来做的,剑兰从小干农活,可以坚持下来保护小姐。”
楚池拍手叫道:“对呀,你跟垂玉去学不就好了嘛,这样既能保护我,又能让你有手刃仇人的能力!”
她当机立断向武垂玉提议,武垂玉当即驳回。
“她可以跟我学,但你也得跟我学,靠人不如靠己。”
楚池一下扑到她的床上撒泼打滚,小声抗议道:“啊啊啊啊啊。”
武垂玉看着她这模样笑道:“好啦,我听闻山下有一家干果铺子,里面的蜜饯分外甜,明日我下山替你去买。”
楚池立马坐起来,眼睛放光:“真的?你怎知我喜甜?”
“我见你日日藏糖,便猜测。”
楚池小时候喜欢吃糖,但吃不上,长大后为弥补自己常年口袋里揣糖,就算穿到这里她也没改得了这个毛病。
“看在蜜饯的份上,那我便勉为其难学下去吧。”
楚池脑子灵光,一旦用心学便可以做得好,她与剑兰每日早晨练完基本功后下午便开始练习一些简单的招数。
这月十五,武垂玉说她要前往村中去为那些女子送去银钱、生活用品等必需之物。
楚池大喜,让剑兰多带些银两一同前去自己好专心在家摆烂。
两个卷王,一个比一个卷,今天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楚池心里暗暗想到。
日子照常过着,她难得下楼自己装道士玩,谭念念站她旁边,碰上有什么病人再治疗。
只是今日着实奇怪,来的人确实比往常少许多。
楚池正想着,外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思绪,几个蒙面大汉从竹林外携着“沙沙”的风声闯进来,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手拿凶器。
楚池恍惚,脑海里莫名想起谭朝漫躺在自己怀里慢慢冰冷的样子。
她脑中混沌,下意识拽着谭念念道:“念念,你快跑!”
谭念念拉住她的手:“迟迟,我要在这里陪你。”
领头的匪寇一脚踹翻屏风,恐吓道:“今日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楚池稳住心神,举着拂尘拍他脸上怒声道:“大胆!见到本道竟敢如此放肆!你们便不怕神佛降怒,怪责你们吗?”
匪寇嗤笑,一把握住她手中的拂尘扭断:“神佛救不了我们的命,喂不饱我们的肚子,你在这装什么?”
楚池见此招无用,只好切入正题:“那你要什么?”
“银两,你们有多少拿多少。”
“我们可没有。”她瞪着他,气势上不能输。
匪寇气恼,提刀就要砍下来。
危急时刻,谭念念将楚池推开:“迟迟小心。”
楚池汗毛“嗖”的全立起,害怕到极致,手脚也不听使唤,可她还是稳下心神强撑住桌子一脚飞踢过去拼命踹开那把即将落在谭念念头上的大刀。
谭念念不能死。她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那匪寇大抵也没想到楚池有这力量,呆愣在原地。
楚池反应过来,往那人裆部又一踹,而后她抱胸大笑:“哈哈哈哈,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
匪寇捂裆痛呼,小弟们连忙来扶。
“老大您没事吧?您这万一断子绝孙了我们还上哪找少帮主呀!”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说了一嘴。
楚池笑得更猖狂:“不如你认我做老大算了。”
匪寇剜她一眼,痛苦地下令道:“撤退!”
于是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
楚池忙去看谭念念的状况:“念念你没事吧?”
谭念念还没来得及回复,门外就响起掌声。
“楚大小姐好大的魄力啊。”
楚池回头,对上栾秉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眸。
她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