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想太多,半个时辰一过,楚池便要下去迎战云间。
她们到一楼时已经熙熙攘攘站了好些人。
楚池只一眼便在人群中寻到武垂玉,两人对个眼色别开脸装作不熟。
“底下可有人要互相切磋?”之前领头读规矩的男人站在高台上问。
云间迫不及待将牌子扔给他,指向楚池:“我与那人决斗!”
领头男人转头问楚池:“你要与她决斗?”
“是,”楚池抽出腰间的木牌递给他,“我要与她决斗。”
“好,”那男人将牌子挂在飞云台前的支架上,“木牌阿楚对战玉牌云间。”
楚池位于太极图的阳面,云间位于太极图的阴面,起初,两人都没急着动手。
片刻后,远方竟传来袅袅琴音。
云间没再犹豫,飞身在空中一翻,双脚击向她。
楚池双手交叉,用力抵住她的攻击。
只是,她的防守远不及之前练习那般流畅。
奇怪,她的武力值明明还比云间高了整整十个点数,照理说不应该轻轻松松地接下这一脚吗?
来不及想这么多,楚池当机立断侧身回旋踢向她的手臂。
她连连后退,差点跌落台下。
武垂玉说过,楚池身形娇小也较为柔弱,只能靠速度取胜,于是她便日日练习自己的敏捷度。
她与云间的武力值相当,但云间的敏捷度远远不及她。
云间双手撑地,接着翻身站立一跃而起,右掌直劈向楚池头顶,楚池双手接掌欲将其弹开,没成想她转用左手一拳打出狠捶在楚池肩膀。
琴声愈发汹涌诡谲。
楚池被她这一击登时跌坐在地,肩上的伤口破裂,不争气地往外流着血,眼前也开始群星乱舞,耳中嗡名声不断。
混杂在人群中的武垂玉忙挤开人群上前担忧地立于离台子最近之处。
云间挑眉得意地贴近她笑道:“我知道你肩上有伤,你不是我的对手。”
楚池晃晃脑袋,猛地抬头看着她,眼神坚毅,全然没有认输的样子。
云间气恼,抬腿狠劈下去。
楚池强撑伤口翻滚躲过,而后接着单手撑地去踹她脚腕。
云间反应不过来,随着躯干倒向岩石沉重的撞击声,她被踹翻在地。可是她也依旧不服输,坚定地站起来狠厉地出一拳砸向楚池的小腹。
楚池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强的忍耐力,当即捂着小腹跪倒在地。
武垂玉急了,扑在台下悄悄指导道:“迟迟,气沉丹田,化拳为掌,打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楚池照做,竟真的在云间准备出手用掌外侧猛砍楚池颈外侧之前一掌打在她胸口将她打倒在地。
云间猛喷一口血,倒在地上神情痛苦至极。
领头男子走上台问她:“你可服气?”
她强行将身子撑起来,“呸”一声,将口中的淤血吐出,狠厉地一字一字道:“我不服。”
“好!比赛继续。”
云间颤颤巍巍地向楚池扑去,临近时从袖中划出一把匕首刺向她心口。
楚池一惊,废尽最后气力握住她的手往后扭。
匕首掉落在地,她也绝望地倒在地上。
琴声戛然而止。
“比赛结束,木牌阿楚胜。”领头男人面无表情宣判道,“从今往后,再无玉牌云间,只有玉牌阿楚。”
楚池耗尽气力,但她还是慢慢走到云间前面向她伸出手:“承让。”
云间看着她大笑,笑到嗓子嘶哑也未曾停歇。
楚池不解,看着她被大汉抬起不知道送向何方,心头又没缘由地掀起一阵难过,正准备追上去询问,背后却传来玉石相撞般的清越之声:“你叫阿楚?”
楚池转过身去,看清来人,她道:“是你,高九日。”
高九日摸出袖中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掉脸上的血:“是我,高九日。”
“你怎会在此?”她警惕地问道。
“我是这里的琴师。”高九日解释,将帕子塞进楚池手中。
还未等楚池再说什么,领头男人便喊道:“行了!今日到此,大家都先回去歇着!”
春花上来扶起她,一步一顿地将她扶回房间。
楚池回到房间脱下脏污的衣衫,伤口裸露在空气中,显得狰狞可怖。
春花急道:“姐姐,我去为你寻热水,你的伤口必须要处理了。”
楚池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摆摆手:“姐姐没事,姐姐没事。”
说完后袭上困倦之意,她阖了眼。
再次醒来时,春花已经为她处理好伤口,还为她寻来吃食。
春花将精巧的糕点递给她:“姐姐,吃。”
楚池透过清澈的眼睛,看见无限泪水,她焦急又心酸:“哪来的?”
春花只是摇头落泪:“姐姐,吃。”
楚池猛地起身,眼神中是绝望、痛苦与愤恨。
春花还是笑着将手中的糕点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