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夸奖,也希望殿下能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君王。”她看着他,不明分说地委屈心寒。
今日房间难得开了窗,风一吹,桌上书卷乱飞。
高九日蹙着眉拾掇好纷飞的书卷,语气低沉道:“阿楚,你要知道坐在我这个位置上,许多事都是不由自主。”
楚池斜睨他冷笑道:“殿下的一句不由自主,便可让那些女子悉数丧命,好一个不由自主啊!”
“阿楚,你逾矩了。”他面若冰霜,语气也带这些高位者的威严。
“草民告辞。”前两个字被楚池咬的极重,她一句话便把两人的距离拉远。
高九日没拦她,红着眼眶目送她离开。
楚池站在门外,很快平复心情,在这里没人能救她们,哪怕杀再多的野兽,她们依旧还是死路一条,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到出去的路口。
她透过栏杆往下看,除去二楼每层都有大汉巡逻守卫。
在整栋楼中,二楼是最特殊的存在。
高九日在这,看客也在这。
他们这些贵客跟这里低贱的女子们不一样,他们要有一个来此处的通道,且这个通道与她们来时通道要完全不同。
以高九日的房间为轴来看,左右各有五个房间,左两间分别为楚池的卧室与练武场,第三间起为看客包间,右边应当同样,对面为阶梯状的看场。
照常来说,人习惯性将最爱的放置于自己身边,所以她推测出口便在右一房间内。
楚池想着,走过去试图推门。
那门纹丝不动,看着像摆设。
当她伸出手还想再探时,身后忽然有人捂住她的口鼻往楼梯口拉。
“你为什么在此?”
听到女子的声音,楚池悬着的心踏实许多,她反客为主道:“我住这啊,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女子思索片刻,觉得她说的有理,惶恐道:“我只是路过。”
甩下这句话后,她转身欲走,楚池却侧身一跃拦住去路:“我猜你便是那个玉牌雾雨,对吗?你也发现了吧?”
雾雨惊觉眼前之人的敏锐,她讪讪地别过脸,肉眼可见的紧张:“我是雾雨又能如何?发现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斗兽场的出口就在那间房间里,对吧?”楚池这话虽是反问,但语气更像是肯定。
“我不知道。”雾雨见机绕开疾行下楼。
楚池这次没追,反而站在高处喊她:“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做的恰巧也是我想做的,雾雨,你同我一起把大家救出去吧。”
雾雨脚步陡然顿住,她回过身落下两行热泪:“当真?你不是同那兽场主人亲近得很。”
楚池上前将几近失去知觉的右臂尽力抬起来,她耸耸肩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吗?”
雾雨觉得她说的有理,于是关切道:“你的伤口要快些处理,不然容易发炎。”
“我知道的,你愿意相信我吗?”楚池恳切地问。
“我可以相信你。”与其在这等死,不如孤注一掷。
得到肯定的回复,楚池笑容满面地道谢。
“需要我做什么?”雾雨很自然而然代入服从者的角色。
楚池环顾四周贴近她小心翼翼道:“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每日干的工作与煤有关吧。”
见雾雨点头,于是楚池又继续道:“既然是煤矿,那必须是要运输出去。上头的人将我们分为四组,那四组的人必定工作有所不同。我们的工作是挖煤,我猜测你们的工作是运煤。”
“我的工作确实是运煤,但你又怎么保证其他组别的工作也是运煤呢?况且上头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多人运煤呢?不该是挖煤比较重要吗?”雾雨不解。
“不,如果煤矿运不上去,挖再多也只是无用之物。运煤的人多只能说明此处位于高地极其隐蔽之处。”思索片刻她又道:“三楼的女子负责挖矿,而后分别在地下一楼二楼各设一个驻点由四楼五楼的女子负责将煤矿运输出去。”
“那负责二楼的女子岂不是很容易逃跑?”
“二楼的布局绝对与其他楼层截然不同。”楚池坚决道。
“我们不知道里面的布局该如何逃脱?”
楚池没有回答,反问她:“你在此处待着许久,应当与里面的姐妹甚为熟络吧?”
“大概?不说别的,玉牌除了你我大多熟悉。”她真诚道。
楚池撇撇嘴:“那只能麻烦你与其他玉牌商量一声要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