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善笔尖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抄写下去。
果然。
只有他们寝室的规则是残缺的啊。
*
“德哥,这些剩余的课本笔记我觉得应该没必要再翻了。”
闻斯言捏了捏鼻梁,他们已经这么看了一下午了,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却依旧什么也没发现,就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书籍,就连那些本来让他们觉得是大发现的周记本,也只是千篇一律的流水账,再看下去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吴德也闭了闭发红的眼睛,无奈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吴善走后很是沉默寡言的青年,对方还在窗边借着光认真研究——吴德对于这个新人看法又好了几分。
虽然胆小怕事天真,但还是个认真的人。是个好苗子。
吴德犹豫了下,还是走到衣敞身边递了一杯水,“别看了,这些书应该只是无关信息,早些休息吧。”
他们没有获得任何规定就餐时间的信息,哪怕是下发了食物,吴德他们也是一口未动的,如今一整天都快过去,说不饿是不可能的,只能时不时喝水充饥。
衣敞面前的窗台上排排摆着一堆本子,有周记本,还有演草本练字本——都是吴德他们第一时间看完,又第一时间丢到一旁的东西。
听到吴德突然夹起嗓子温和下来地说话,衣敞差点手一抖将手中的纸页撕坏一角。
衣敞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吴德一眼,接过水道了声谢。
吴德本不指望对方有什么发现,只是随便给对方点没用的东西打发时间,看到对方这么一页页仔细研读,心中有些不自在,脚步硬是没有移动开。
而青年却再次沉浸到那些本子里,其上的内容理出了头绪,但这更却让青年不得不认真起来。
衣敞神色有些严峻,看着还不走的男人,青年不禁皱眉,疑惑地看向他,似乎在问还有什么事情。
吴德手指尖下意识地摸了下袖摆的纹路,看着青年半晌,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对衣敞鼓励慰问下——吴善平时都是这么做的,可也都是吴善做的。
男人精灵耳动了动,最后在衣敞越来越疑问的目光下,憋出来一句,“有发现?”
说完吴德便觉得自己语气太硬——对方万一没什么发现,自己这么硬生生地问出来,像是嘲讽一样。
然而他没想到,对面的青年还真发现了什么,脸上神情犹豫了一瞬。
吴德有些意外,看着对方眼睛严肃道,“有东西就要说出来,才知道对不对。”
衣敞瞥了男人一眼,没有搭理,依旧看着手中的练字帖,他没精力再和两人装傻白甜。
但吴德却似乎还未察觉衣敞的态度的变化,依旧站在衣敞身边,坚持地看向衣敞,等待衣敞“充满勇气”地说出自己的发现。
衣敞心中不免叹了口气,没有吴德的外置大脑在,他就知道自己就不可能再搭顺风车过本了,但吴善几人自进本以来的帮助衣敞还记着,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青年最后还是开了口。
“我觉得这几份周记太像了。”衣敞手指滑过窗台的笔记本。
一旁机械性收拾课本的闻斯言听到衣敞的话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挑了下眉走了过来。
他刚刚也翻过那几本笔记,字迹,文字风格,记录时间都截然不同,哪里像?
闻斯言也这么问了出来。
衣敞则把离自己最近的一本笔记翻到了最后空白页,拿起一只笔,列好了四个笔记本的主人:王思、周南、徐风腾还有张晓。
“开始的时候,四个人确实没有什么相像之处。”
王思:
“2046年9月23日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辅导员让我们每天都要写周记,我真服了,谁家正经大学生要写周记啊,妥妥的形式主义”
周南:
“2040年10月1号
可恶的抽查,怎么就查到我了,要和辅导员谈话了,有点紧张,希望我们英俊潇洒的导员手下留情(您能看到吧,星星眼)…”
徐风腾:
“2055年9月27日
这是我周记的第一篇,有些仪式感的打开了音乐…”
张晓:
“2042年9月25日
好热的天气,不太适应北方的气候,太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