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贺连理有些讶异，对上常久时的视线后神秘一笑，紧挨着他坐下，随意地把腿搭在了常久时腿上。似乎觉得不够亲密，伸手揽住了常久时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抱歉，尽管是做样子，做下面那个的事情，他还真办不到。

贺连理似笑非笑地看着常久时，感受着常久时的身体变得僵硬，呼吸渐渐变缓，耳朵红得好像可以滴出血来，立刻移开视线。

“你也会害羞嘛？我还以为你习以为常了呢。”贺连理像是发现了什么了新大陆，饶有兴趣地凑近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连鼻尖都好像都碰上了，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扑洒在彼此脸颊上，像是被点燃的小火苗在静谧的氛围里蔓延。

常久时微微蹙眉，睫毛微微颤动，像受惊的蝴蝶。看向贺连理那倒映着自己面容的眼眸，快速收回视线别过头，用手在他的胸膛上轻推了一下，但是没推动。

“刚才不是你邀请我的嘛？现在你又拒绝我？”贺连理一把握住对方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手，又强硬地把常久时的脸掰回来和自己对视，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为什么你反应这么大啊？我身边从来都没有像你这样的，好新奇。”

常久时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回，反倒将自己的手折腾出红色印子，一脸宁死不屈的倔强模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越来越不耐烦。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不干坏事，我肯定不会对你怎么样。”贺连理松开手，在常久时的肩膀上拍了拍，看着对方下意识顺着自己的话懵懂的点点头，这才满意地将目光转向门口，“进。”

常久时的眼神轻蔑地落在贺连理的腿上，嘴角勾着玩味的笑，又若无其事地顺着贺连理的目光看向门口。

门被推开，蓝衣小厮弓着腰出现在门口，双手托举着盛满糕点的托盘。在两人的注视下，挪着小碎步走来。

他的衣摆比贺连理想象中还要长，时不时还会被踩到，贺连理担心他被绊倒，然后故意把手中的糕点撒自己身上，忍不住扯过常久时宽大的衣袖挡在自己面前，只露出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滴溜溜地转着。

“公子……腿能不能不要抖了，蹭的有点痒。”常久时的脸颊有些泛红，用手在贺连理的腿上轻拍了一下。

“嗷，知道了。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贺连理的注意力全在小厮身上，紧绷的神经被吓了个激灵，有些不满地扫了一眼场常久时，用手扯过他的衣袖一角，僵硬地将他的手转移到桌上。

“刚才矜持的是你，现在动手的还是你，装……”贺连理瞄了一眼小厮后，立刻从不满换成宠溺，将手轻柔地搭在常久时放在桌上的手上，“听话，还有人呢。”

话音刚落，蓝衣小厮低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露出那张诡异的脸。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透着彻骨的冷意。黄褐色的光泽在黯淡的瞳仁中时而扩张，时而收缩。

看着常久时咧嘴笑，露出尖锐锋利的牙，腥臭和腐烂味从他的齿缝间露出在空气中蔓延。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嗤嗤声，胸腔一鼓一鼓，浑身都在颤抖，像要变异了一样，托盘中的碟子随着它的动作不停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贺连理面上的笑容淡了些，迅速把腿从常久时腿上撤下，左臂一身挡在常久时身前，右手悄然探进口袋，把玩着里面放着的桃花胸针。虽然面上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少爷模样，可眼神中却充满了戒备。

蓝衣小厮的像是被什么扼制住，被迫继续挪动，直到把手中的托盘哐当一声放到桌上，身形才渐渐稳定下来，只是那阴暗的眼神依旧黏在常久时身上。

“啧，好了没啊？好了赶紧滚？别浪费我们的二人时间，我花钱给你免费看的啊？”贺连理站起身挡在了常久时面前，不动声色地隔开了蓝衣小厮落在常久时身上的目光，一脸嫌恶与挑衅。

蓝衣小厮仿佛才注意到贺连理，怨恨和恶毒目光落在他身上。

如果说看常久时是看猎物，那看贺连理就是在看挡路的垃圾，绻缩在衣袖中的手动了动。

贺连理的身子有些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明明只有几天没战斗，可他总觉得像是忍了半辈子。

正当防卫不能算违规吧。

“嗬嗬嗬，嗬嗬。”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外响起，和其他从门缝里传来的热闹喧嚣不同。那声响好像是尖锐的爪子在木头上划过的声音，又像是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中带着警告。

蓝衣小厮的手又缩了回去，却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冷冷地看着贺连理。

门外那只看起来更有主动权啊，那这只应该是分身。

贺连理有些遗憾，“叫你呢，还不快滚。”

身后原本规规矩矩坐着的常久时突然将头靠在贺连理的腰上，亲昵地蹭了蹭。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垂落在身侧的手，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他的手指冰冷，还有些发抖。

娇气。

常久时搞什么。

贺连理的后背有些僵硬，心里生出一丝异样，耳朵也忍不住泛起红晕。侧头垂眸看向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像是用羊脂玉精心雕琢成的，肤色白皙温润。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指甲呈圆润的弧形，指腹有厚厚的茧，摸起来不怎么舒服。

贺连理又看了眼面前凶神恶煞的小厮，轻叹口气，反握住常久时的手，又用手指安抚性地点了点他的手背，示意他没事。

“呃呃啊啊。”面前的蓝衣小厮突然发出怪叫，面上充满了愤怒。

死死盯着贺连理握着常久时的那只手，面容扭曲，口水顺着张开的嘴角一滴滴落下，依旧没有上前。

有意思，好像只要和常久时有关，面前的怪物就会失控。

贺连理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而且对方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不仅是猎物被人剽窃的愤怒，还有隐晦的……吃醋和占有欲？

贺连理有些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大胆想法吓到，不免觉得有些荒唐好笑，然后真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