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华春宜的临时住所便一堆人包围了起来,不用多说,这想必就是陈婵手下的叛贼。
慕云寨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但也没有想到领头人一死她们这些走狗就追上了门。
华春宜眸子一眯,冷冷注视对面的一伙人。
动静这么大却没有见半个巡查的衙兵来此地,这里的县令老爷看来也是和她们一伙的人,与其等她查个水落石出,不如直接将她截杀在这涌县,借口就是山匪作乱……
很好,果真是狗急跳墙了。
可惜,她们却没有想到过她家小二这个变数。
“上!”
……
半盏茶时间后,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华春宜表示见识过了,今天倒也没那么惊讶,指挥手下将残局收拾好,风清云淡的态度让几个随从都怀疑华大人的文官属性了。
阿浓站在角落里继续自己的人设,和她大姐一样眉头不皱一下。
随从心里暗暗惊叹,华丞相府果然不养闲人,是她们小瞧这二小姐了。
接下来几天华春宜派人收集了不少县令贪污欺诈的案子,弄出的人命可不少,看到手里的东西华大人冷笑一声。
当天夜里县令死在小妾房里的事就传了出来,不等百姓们暗地里庆幸,就听闻京城来的华大人在县令府搜出了其叛国的罪证!
“可以了,把这些东西和陈婵一起押送回京。”
随从点头接过东西,眼里的愤恨如有实质:“是!大人。”
等她下去,华春宜转头看向一旁似乎没有存在感的华浓宜,挑了挑眉:“你还不打算回营?”这几天她没有提回军营的事,她也不说,这都待了好几天了,虽说她还没有弄明白小二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
好在她送了份文书过去解释了一番,不然这人丢了几位将军都要着急,不过她回去有的是军棍要受。
当然,藏在涌县的党羽她也没揪出时,人留在这里她自然就好好用了一番,有时候道理讲不通还要要靠武力呐,事实证明,是很好用。
不过现在事情告一段落,她也要回去了。
阿浓原本就是打算救下她大姐命就回去的,当天去当天回,不过坏人还没灭干净,还走不了。
“大姐,我明天回去。”
“嗯。”
可惜,阿浓终究是没有赶回军营。
……
“什么!上官将军身受重伤,英大人也被昭平国活捉了!”再次被敌国偷袭后,对方接连就是正面出击,这次,乾熙国元气更是大伤。
“她秋凛音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还是昭平放弃的弃子,现在也配肖想三殿下,我呸!”
“难道我们就只能联姻了吗?!”说是联姻,不过是变相地成为附属国,乾熙国毫无颜面,可是除了这,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吗?
……
大街上乾熙再次战败的消息点燃了所有惶恐,越来越多人听信了“天命所归”的谣言,人心惶惶。
而秋凛音还在城墙上放言,只要献上三殿下便保乾熙城在国在,结两国之好。
如同原剧情里一样,局势越发危险,昭平国的铁骑一旦入住便山河不存,受到蛊惑的百姓从一开始的屈辱愤恨变成了游说大局,更甚者站在宫门外集体逼迫女皇做下决定。
人性,或许在性命存亡之刻就显得没有同理心和屈辱感,而是不平等去操纵他人做交换。
大殿内,女皇犀利的眼扫过下面的一众大臣:“你们也是认为朕该送三殿下去和亲吗?秋凛音的目的你们看不出来吗?”
留着乾熙国,不过也是因为她昭平吃不下,要当真攻破了乾熙她也必定折损诸多,另外两国难道还是吃素的不成,黄雀在后她们难道不懂吗?
阶下呈上奏章的大臣低着头不说话,女皇看了更是直接将这废纸往她头上砸去,“荒唐!”
什么以一人换一国,三皇子和亲不过尽了他身为皇子的义务……她们可还记得她儿已经嫁做人夫、曾经做的那些可也不输女子。
这事继续发酵,继续僵持不下,三皇子府外围了不少磕头的人,她们知道殿下心系乾熙国,知道他绝对不忍见到百姓流离失所……
阿生气急,在门外赶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还是被吸奚纪池制止了下来。
“好了。”少年脸上看不出情绪。
“殿下!她们……”
不等他说完,奚纪池转身回了屋内。
乾熙国百姓如何他不怨,正如她们所说的一般他身为皇家子弟受百姓奉养,若真用他一人可换乾熙国百年安定他没有什么不愿。
可,秋凛音这人实在是恶心,当真以为她一人便可操纵乾熙,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罢了!
奚纪池死死捏住指尖,压下这满心的耻辱和不甘。
他入昭平,不过暂时能保下乾熙,秋凛音的不攻可不意味着守,其他两国必定乘机瓜分国都,现在也不过是在等收渔翁;不入,意味着乾熙国危在旦夕。
她这是算好了所有,真是卑鄙至极!
而母皇就算强制压下幽幽之口,也难抵天下人的请愿,似乎,去不去是不是也由不得他了……
偌大的屋内孤寂无声,刚才点上的香丝丝缕缕弥散在空气里,缓缓流动,渐渐失去形状,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他最喜欢的香味,也突然变得讨厌起来。
“妻主……”
少年低着头低低呢喃,白皙的下巴埋在狐狸披风里。
他还是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可是,她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