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黑色的身影轻闪,一只小手猛地扣住一截脖子,手底下的人仿佛濒死的鸭子眼底几近涣散,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断骨的声音“咔嚓”一声……
大、大皇女!
秋凛音被甩在了地上,来不及说一个字。
阿浓愣愣看着自己的手心,她被电了。
而凡尔号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浓,女主不能死啊!啊啊啊啊——】女主死了这个小世界就完犊子了。
就差一点点女主就被杀了,呜呜。
主将当众被杀,这犹如热油掉进了锅底彻底激怒了一众人,“杀了她!”
……
月夜下,城墙之外战马嘶吼,马蹄踏过处尘土飞扬,一个黑影在最前面朝城门奔来,迅速移动。
“你接着。”阿浓把手里的英大人丢给守城将士,抓过一把长枪,终身一跃跳下了城墙,融入熹微晨光间。
千军万马踏破,无人入我城池。
顷刻,城门大开,咆哮着兵戈刀刃刺出一道道血花,雨箭压低了密云席卷落身躯,城门前的空地起了小山。
有一处似撕开了裂口,不断前进不断逼退。
她、她是怪物………
不,是我乾熙战神。
无数双坚毅猩红的眼朝着那道身影的方向看去,变得越发炙热,带着英雄的赴死壮烈与信仰,随之燃烧起熊熊烈火……
“宿副将已死!秋凛音已死!”
“宿副将已死!秋凛音已死!”
“宿副将已死!秋凛音已死!”
……
“杀啊!”
胜利的战马追击着四处逃窜的人,旌旗在寒风中烈烈作响。
胜了!
她们胜了!
乾熙国胜了!
初阳照映在大地上,莫大人痴痴握了握手心感受那度温暖……是太阳出来了啊。
……
恩熙三十七年冬,乾熙大败昭平,连失三座城池,坊间传闻新皇凤主天下,乾熙将不存之。
次月,有兵夜袭昭平,致敌兵败将死,退至城口。
再三月,举新将,失地尽收,百姓赞叹之甚。
恩熙三十八年夏,兵临秋皇宫门,昭平求和,割让城池五座珠宝无数,签订百年条约,同年,昭平新皇登基年六岁……
至此,其他两国也主动外交,天下人也皆知晓乾熙国有一战神,名华浓宜。
一战便足以闻名天下。
*
“殿下,女郎她又被蒋大人拉去府里吃酒了!”阿生急冲冲跑进来,一脸焦急把前后因果还有蒋大人忽悠人的手段,朝榻上男子通通吐了个遍。
明明半个月前才去过莫大人的酒宴,说什么好久不见非得要请到府里一叙,呸!还不就是想让她自己的儿郎趁机露露脸嘛。
女郎身边的人居然也没拦着,真是的!
倚靠在榻上的男子缓缓从书里抬起眼,分了一丝神给他,淡淡出声:“又不是第一回了。”反正那人喝醉了知道回家,以她的酒量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出来了。
言罢,少年搁置下手里的书,湛蓝色衣摆随之轻动,目光悠悠转向窗外……
屋外的梨花树比前几年开得更繁,大朵白色点缀在枝头,树下旧年的椅子承受着满地的碎花。
又是一年初春了。
阿生见着主子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也只能干着急。
半年前昭平战败,大军凯旋而归后,女皇陛下大喜,摆下宴席犒劳三军,并对有功者逐一封赏,而一战成百姓心里战神的华浓宜,被授予一品定乾大将军的称号,以国字赐之,这可谓是无上荣光。
至此,朝廷官员的酒会就摆满了整整三月,女郎陪殿下的时候都没有在外面晃荡的时间多!
以前阿生对自家殿下的妻主还是有些意见的,可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意见他恨不得把他们两人锁死了。
女郎这会可不比从前,那些大人是不敢明目张胆送儿子上府,但是一旦女郎自己看中了眼纳为夫侍,那怎么办?
一品将军,有自己的府邸和权力,即便夫郎是皇子纳侍也不为过。
这会可是一大堆俏丽的小儿郎要耍狐媚子手段了,自家殿下怎么还不急!
在他暗自跺脚的时候,奚纪池发话了:“让厨房把醒酒汤备好,她也应该快回来了。”
……“是,殿下。”
门一关上,他便收回了视线,眼里眸光流转间夹带几分清俊,比之前年还显得软意的脸,这会的他下颌线清晰分明,是属于男子的清贵俊朗。
而此刻奚纪池恹恹地抿了抿唇。
哼,不是第一回了,当然是好多回了,每次都让他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以前也是这般过,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她那次从战场忽然出现在屋内的那夜开始,他就不喜欢了。
那站战争结束地比所有人预料的还快,不到2年,但其实无人知晓,听到殿外百姓恳请他联姻到昭平,他那一刻,却恍惚地认为事已成定局。
如若不是那夜她出现在他面前,他或许次日便去皇宫情愿……
还好,她出现了。
屋外远远传来说话声,奚纪池回过神,就见门被打开又关好,屋子里一下混入了熟悉的味道还伴随着淡淡的酒味。
他对视上对方的眼,心下稍定,很清明,看来是喝了几口便回来了,听到刚才外面的动静应该也喝过醒酒汤了。
“回来了。”淡淡睨了她一眼,少年转头的瞬间不满地垂下了眼睑,说好的今天从丞相府早些回来,结果肯定是半路被别人的一句“新酒”被忽悠去了。
“嗯呐。”喝过酒的阿浓一向很乖,乖乖点点头,把手里的栗子糕递给他,随即去了侧殿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