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然见怪不怪了,他扒拉了一下书包:“哪科?”
那人嬉皮笑脸:“每科。”
澈然干脆把书包递给他:“自己找吧。”
于白沙也被饿虎扑食,只三秒钟,书包被陈越宇搜罗走了。
他靠近于白沙,小声道:“我说呢,这么早就来了这么多人。”
澈然:“正常的。”
张楠进班,惯例要求上缴数学作业,根本不留一点喘息时间,没写完作业的倒霉蛋请搬椅子出门左转,补完再回。
楠姐一并讲了,期中考试的具体安排,明天开考,两天时间考完。期间晚自习正常,走读生允许提前一节晚自习回家,早读取消,七点到班即可。
她话锋一转:“接下来说一下上周违纪处罚结果。”
贺知和路南终于被揪出来了,此次事件真是让一中和三中的校领导哭笑不得,两方教导主任小发雷霆,鉴于这两个人身上都有处分,决定根据期中成绩延缓处罚:如果两人期中考试成绩在全校前五,酌情予以劳动处罚,简称扫厕所;如果学习成绩大幅度下降,那两人就都吃个留校察看,回家反省一周去。
贺知接受良好,至少没有让他再抄十遍纪律条令,逃过一劫再说。至于考进年级前五?他把笔杆杵在耳朵上,稍稍想了想,夸下海口:“也不难。”
澈然凉凉地补一句:“不要到时候抹着眼泪回家了。”
贺知:“滚啊,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返校日眨眼过去了,贺知终于老实地和他们一起回家,明天就是期中考试,于白沙不无担心地问:“你准备好了吗,我感觉你还是需要认真对待一下的。”
“还是白沙关心我,”贺知立刻伤心地抓起于白沙的手,恶狠狠地挤兑澈然,“不像某人,狗嘴里吐不出人话。”
澈然把他的手拍落了:“说你的话,少动手动脚的。”
贺知:“?”
第二天,陈越宇指挥大家把考场布置了,课桌的书本整齐码在五楼储物室的地板,于白沙检查过文具袋和考试教室座位号,他与澈然隔了一间考场,而贺知就在他身边。
贺知愉快地把他拐走了:“走啦白沙,我们去考场。”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于白沙这学期学得太努力了,情绪也不复以往那么动荡,语文这一科都罕见地无比顺手,最后的作文题目刚好被澈然押中了,于白沙刚好背过一篇极其类似的。
最后一门,于白沙落下最后一笔,简单扫过一眼卷子,没有明显的错误。他猜想此时澈然做到哪里了,应当也早已做完,正在最后的检查矫正。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每人统一唰啦的起立,于白沙把文具袋收好。他们考场最先解散,他雀跃地出门了,与贺知一起等待澈然。
澈然那里简直是全楼道最慢的一个,两人望眼欲穿,跟两只石狮子一样杵在门口。门口还有其他班级等人的女孩子,不少捂着嘴笑得脸颊红扑扑,不住地偷看贺知和于白沙。
澈然终于出来了,食堂那边人挤着人,黑压压的一排人头,已经蔓延到了餐厅的门口。他们三人望而生畏,贺知认真地提议道:不然我们回去吃泡面吧。
一致赞同。
教学楼一个影子都没有,三人鬼鬼祟祟地接来开水,头碰头在座位上吃东西。贺知慷慨地分开几只小鱼干和无骨鸡爪,寒酸杯面立刻豪华起来。
贺知头一次积极主动地拿过来澈然的卷子,于白沙也凑了过去,几人心理素质都很强,毫无负担地把答案对了。澈然还没说什么,贺知先发表了意见,挑衅地冲澈然勾勾手指:“我觉得这次我能超过你。”
澈然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这话你说过一万遍。”
于白沙正费劲地盯着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第三小问,澈然和贺知的答案居然一模一样,自己的答案则突兀地支棱出来。他疑窦丛生,这道题他做过类似题型,想来自己不可能做错。
他算了几遍,终于发现了什么,贺知和澈然应当是遗漏了一个重要条件,导致他们两个的结果都有偏差。于白沙把步骤递给两人:“你们看看这个。”
贺知细细算了一下,果然不对劲,他心服口服:“天啊,不愧是白沙,我们两个错了。”
他嘀咕了一小句:“澈然,你年级第一的位置不会要被白沙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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