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然心满意足,于白沙裹着一层薄被,白葱似的手臂伸展着,搭出床沿外,闭眼一副睡美人样,只是身上粉紫斑驳一片,被啃咬得没一块儿好肉。
他捉住于白沙的手臂把玩片刻,又伸手进被子里面揉捏腿肚上的软肉,没有一刻是安分的。于白沙的衣服还在另一间房,澈然大发慈悲地拾了过来,预备差遣酒店的人来帮忙洗干净。
折叠衣服的过程,他摸到口袋硬硬一片,恐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澈然就朝里摸去,不料拣出来一片薄薄的过塑照片。
翻来一看,是他们曾经的拍立得合照。
照片里,两人的面庞尚且青涩,澈然自己也有一张,只是他不想这照片会从于白沙的衣兜里掏出,边缘塑料纸被摩挲得起毛,不想主人看过它多少次。
看着这张照片的时候,于白沙又能想些什么?
澈然默了片刻,珍惜地盯着床上于白沙的脸颊,浴袍早被撕烂了,睡美人不着寸缕,锁骨不止蓄着月光,还印着几只发狠咬下的牙印。
这时,澈然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有信息进来了。
深更半夜,澈然以为是跨时区的合作对象有事,立刻点开了信息,却发现是joal给他发了个文件夹。
Joal:老板,上次你让我查的差不多清楚了。
Joal:Blanc先生的确去过柏林一段时间,也确实在德国的留学机构有记录。
Joal:但是他没待多久就回来了,
Joal:后来通过交换项目才去了纽约。
澈然神色一凛,他将文件夹点开,加载的小圆圈转了几个弯,迟钝加载了很久,不清楚是文件缺失很大,还是澈然心焦到时间的流逝失去意义。
他终于把那文件夹点开,第一张档案资料有于白沙的证件照,大约是高中时照的,眉眼没张开,嫩得能掐出水。
Blanc在柏林待了不到两个月,待得留学机构就出了问题,不说学艺术,连学籍问题都折腾得够呛。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暂时回国。
回国的第二天,Blanc的外婆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
澈然觉得手指发凉,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孔蜜儿呢?她究竟扮演出了哪种母亲的角色?
简直可笑得要命。
又翻过一页,这份资料把于白沙查得底儿掉——原来那个不靠谱的留学机构不是其他的,而是孔蜜儿当时的男朋友开的。
恐怕当时两人也是焦头烂额,根本无暇他顾,遑论这个巴巴凑上去的便宜儿子。
Blanc回了榕川,照理说学籍还在榕川一中,只是外婆去世后不出一个月,他拿到了榕川一中国际班的交换名额,去了Dalton念书。
而这期间,于白沙流连于医院精神科,能够查到他在纽约一家私人心理医院有过治疗记录,私人医院的保密性很高,暂且查不到更多的东西。
三个月后,Blanc参加了bcc设计大赛,斩获本组决赛第一名,拥有了进入普瑞特的资格。
Blanc一步步在艺术界扎稳了脚跟,无人知晓他初入纽约穷到没钱吃饭,而这份资料里详细记录着Blanc一天打三份工,曾因低血糖昏倒,送入医院时留下了记录。
澈然倏地想到,他吻于白沙时,小猫支支吾吾那一句:“其实我回过榕川。”
真是笨蛋。
既然回了榕川,既然过得这么辛苦,为什么不找澈然?为什么把联系方式删得一干二净?为什么要换微信和手机号码?
澈然看着于白沙左手腕那两道疤,触碰时让他的心更痛。
他一遍遍在心里念到:为什么呢于白沙。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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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白沙再次清醒时,迟钝地盯着天花板发懵,眼睛发胀,睁不太开,他抬胳膊揉眼睛疑心:我昨晚又哭了?
这一动不打紧,全身关节都痛得咔咔作响,昨夜混乱的、疯狂的记忆如潮水样拍进他的脑海里——怪不得他眼睛痛喉咙哑。
于白沙的脸色唰地红了,他想要勉力直起腰来,刚使出一点力气就要他的脸色一片,难以言喻的地方又钝又麻,肚子里面涨涨的——分不清是涨还是痛了。
双腿一动,更是不得了,膝盖下的地方不像自己的,后身还有被凿.入的感觉,哪怕只是缓慢的动作,也让他冷汗下来了。
龟速挪着,于白沙终于发现自己身上只套了件宽大的T恤,下.身一件布料也没有,暂且不管这是哪门子恶趣味——澈然呢?
这房间里只有于白沙一人,单从事情和场景看,简直是个小白兔被渣男吃干抹净后,渣男提裤子跑路的车祸现场。
于白沙踩着拖鞋,一件T恤让他很没有安全感,脚掌踩实的那一刻简直魂飞魄散。老天,于白沙真不想像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但真的是他妈的痛得要命啊!
这时,外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里间的门被推开了。
澈然手里拎着几个黑袋子,他的外衣沾染了窗户外头的寒气,看来走在外面的时间并不短。看到于白沙已经醒了,稍稍有些惊讶:“你醒了?”
凌晨五点左右,时间还很早,澈然纯粹是生理心理双重享受导致精神亢奋,睡几小时就饱。
而于白沙被折腾得这么惨,澈然以为他好歹会多睡一会儿。
他的眼神打量去,神色更加微妙了:于白沙穿的是澈然的T恤,尺码合适,只是于白沙真没肉,腰身太单薄;而这T恤下腿部线条细直玲珑,白得晃人眼,惹眼的青青紫紫糊上一片片,有跪的,也有掐出来。
锁骨更是完蛋,T恤领口都遮不住,颈侧带到肩膀一块块被啃出来的吻痕,于白沙的眼睛还有点肿——细想下是怎么肿的,昨晚愈流泪愈让澈然心狠手辣,力道大得就要把于小猫拆吃入腹。
澈然放下几个袋子,走到于白沙面前,想要伸手去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料于白沙瑟缩了一下,往后躲了躲,他见澈然压过来,就开始有被蛇咬见草绳似的疼,想当然误以为澈然的意思,勉强笑道:“还好,但是应该不能再来了,后面痛。”
只能怪澈然昨夜大变样,掌根摁着于白沙的小腹,将于白沙搂入怀中,痴迷道:“弄进去这么多,你是不是该怀一个我的孩子?你就不能再离开我了,宝宝。”
澈然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咽,他去抱于白沙,将小猫捉起来放床上:“我不弄了,很疼吗?我带了药,我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