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少侠所说,那公子哥是从金堆儿里出来的,一些俗物是入不了那公子的法眼。”
这点姜烟自是知晓,她愁也就愁在此处,若是不能发挥作用,拉近她与谢玉初的关系,那这一大天就是瞎忙活。
“可知这公子喜欢什么?”齐林问道。
姜烟心想,我若是知道他喜欢什么,还能找你来出主意,早就寻了那物件送他了。
见她不说话,齐林了然,咂咂嘴又道:“那就看心意了,送了就能让他感动的痛哭流涕,愿与你厮守一生的东西。”
……姜烟沉默,能让谢玉初感动到哭的人或东西,这世界上真的有吗?
齐林话锋一转,嘿嘿一笑,满脸痴相:“就譬如啊,若是秦少侠送我个她亲手编的剑穗子,我定会感动地抱着她哭,此生非她不娶。”
看着他那模样,姜烟嗤笑一声:“你现在是非她不嫁的模样。”
“啧…”齐林闻言故作娇羞地瞅了她一眼。
姜烟站起身,想着也没什么问的了,也别耽误人家赶路了,于是拱手说道:“今日多谢,先告辞了,山高路远我们江湖再见。”
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相逢,齐林也说了几句,将她送到这顺祥客栈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暗色长披风将她罩的严实,与周围来往的人群格格不入,却也无人识得真面目。
齐林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喊一声:“少侠请慢。”
姜烟疑惑转头,见齐林小跑着过来,春华街上人多眼杂,齐林站在她面前,身体朝她这边微微倾斜,他贴近姜烟的耳边。
隔着一层布料,她听见齐林轻声说道:“这几日有飞花阁人士陆续来往祟城,虽不知为何,但想来定是出了什么事,还请多加小心。”
姜烟唇角轻勾,她笑着说道:“多谢了。”
她离开了,齐林站在原地看了片刻,最终无奈一笑。
虽不知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不似往日那般肆意潇洒。
齐林转身回了客栈,背着包袱离开祟城,城门外,他再次扭头看向这座古城,轻轻微笑,希望来日再见时,你还能像往日那般自由快乐。
姜烟一路又走向了街马市,最近,街马市上新开了个常绣坊,那掌柜的是从京中来的,铺子里的布料样式都是最新款,只是价钱定的格外高,导致客人寥寥无几。
隔着老远,姜烟看见那掌柜满脸苦相,正追着个姑娘,说道:“姑娘,你听我说,待过了花灯节,此物必风靡全城,到时候,可就不只是这个价了。”
那姑娘头也不回,说道:“花灯节?那日子可还早着呢,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再说,这么点个东西你卖五十两,怎么不去抢,谁痴了疯了才买这东西。”
姜烟也是个好事儿的,听着,便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这老板究竟在卖什么东西,顺便进那常绣坊里一观,看看都在卖什么新奇玩意。
一脚才迈进去,心里就后悔了,就是寻常的布料铺子,一摞子一摞子的布料堆在架子上,旁边挂着些绣样。
若说最新奇的,只有那掌柜的前面摆放的类似荷包的小玩意。
那掌柜的哭丧着脸,有小厮走过来,问道:“客官,卖布吗?”
姜烟没答,指向桌子上精致的小玩意,说:“那是什么?”
小厮刚要回答,却被掌柜抢先一步,他站起来说道:“就是个寻常荷包,二十两,客人要买吗。”
姜烟心想,刚才那姑娘还说卖五十两,让这老板去抢,看来是没人买,于是降价了。
旁边的小厮神情流露出不解,但见那掌柜摇着头,挥了挥手,于是也没再说话,去忙别的了。
掌柜的拿起那玩意走过来,放在掌心摊开让姜烟观看。
姜烟低头看去,那不像个荷包,是花朵形状,淡粉色,光滑的缎面上绣着姜烟不认得的花。
“这是荷包吗?”
“是,做出来的新品,但没人买。”
哎呦嘿,感情是这掌柜的自己弄出来的新玩意,姜烟正愁不知道送谢玉初什么好,这直接送上门来了,这东西谢玉初肯定没见过!
掌柜的本想没戏了,一看她拿出钱袋子出来,立马眉开眼笑,乐呵呵地去拿了个新的,然后把姜烟送出门。
看着她越走越远,刚才那小厮忽然冒了出来,在掌柜的旁边说道:“掌柜的,你干嘛不告诉她,那是送给心爱之人的定情物。”
那掌柜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些日子你没看见吗,这祟城压根就不流行这些,剩下的那几个也就当荷包卖了吧。”
姜烟美滋滋地拿着“荷包”往回走,正好,到晌午饭时了,那膳厅的侍女做事勤快,顿顿不落。
若只是放在台阶上也罢了,偶尔还要送到屋里头去,敬业程度让姜烟一度怀疑,这侍女是不是也来监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