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教室时,仗助从包里扒拉扒拉掏出来半块压扁了的热狗面包,现在为了避开老师打电话,手上捏着面包,晃荡上了教学楼天台。热狗的名字里带着热,面包却冰冰凉,唉,要是有圣日尔曼的三明治吃该多好啊。
说起圣日尔曼的炸猪排三明治,每天上午就会卖光,等到午休再去买实在是赌运气,通常,想着碰运气的高中生们向来买不到。
从工具人手里拿来了三明治,付了跑腿费,吉良吉影想着挑个地方坐一坐,闲暇地享受一会休息的时间,钱能解决的问题暂时不算问题,也别管他一个黑户哪里来的那么多钱——零花钱肯定不够用,其余的耍点手段补上便是。
天台顶楼上的小房子背后是个好地方,即使高中生们喜欢扎堆到这吹风,也不会硬是绕到顶楼背后与铁丝网这一点狭窄距离的中间。
面包糠酥脆的口感即使冷掉了也不失魅力,吉良安分守己地咬了几口炸猪排,和上班族不同,他不会将女朋友随身携带。
“所以说啊,那个游戏的秘密关卡就是……”
打着电话给人支招,仗助匆匆忙忙地打开学校天台的门,靠近铁丝网慢悠悠地吹着风绕圈。
阴魂不散……怎么到处都是你,还是说吉良吉影往哪里跑东方仗助就会自动被替身使者的吸引力带到哪里?
吉良一听就听出来了jojo的声音,如同一段平稳恬静的乐曲,刹那间插入了一段不和谐音符,现在躲起来还来得及吗?
“啊、是吉良学长!”
越是不想让它发生的事越会发生,其实他平时是不介意和仗助他们随便聊点的,而且也是天天跟着人家偶尔没躲好碰上面的绝佳借口,只不过是昨天刚刚才见过,今天可没有什么话好聊。
“jojo。”吉良打了个招呼。
“差不多是这样,然后最后按个aabb就行。”仗助把最后一点经验传授完,意外地没看见对方和便利店没得比的豪华手工便当,而是吃了一半的圣日尔曼三明治。
“不介意我也坐在这里吧?”
眼馋完别人的午饭,没等到回答就自顾自地坐下来,……这种有恃无恐自来熟的态度,真让人不爽。
“怎么又没去食堂?今天可没有能给你的饭团。”
“食堂人太多了,”仗助辩解着,“我也不是老在蹭饭,例外啦例外。”
看什么看,三明治是我的,吉良瞥了人一眼便很快地收回视线,低下头专心的几口把面包干掉,最后一点肉沫的余香消失,他贪恋地吮了下自己手指上的酱。
等吉良抬起头,看到仗助的表情,不禁有点莫名其妙地:
“你笑什么?”
“…不不不、没笑什么,就是感觉很少看到吉良学长有点幼稚的样子。”把吃完薯片手指上沾满的粉舔掉这类动作相当孩子气,仗助出于新奇感忍不住会心一笑。
因为学长杵在那里一站常常让人觉得可靠过头,仗助明明是很活泼也会恶作剧的性子,在对方面前不自觉地就会装的像个正经人——不过这本来也是他性格的一部分,不好说是想证明“我也很可靠”的下克上,还是基于对鸟妈妈一样照顾者形象憧憬的模仿。
嗯…说喜欢人/妻应该是学长真的在开玩笑吧,他当真了好几天来着。
吉良看着对方还在可怜巴巴地吃热狗,站起来从口袋里的零钱包里取了零钱,消失在仗助的视野里,两分钟后又回来。
“自动售货机买的,只有白桃汽水了。”
Jojo坐在长椅上,他站着,不需要弯腰,把带着水珠的冰饮料往人肚子上一抵,大概在爱心开口下面,第一二颗扣子中间。
仗助被冰的哇哇乱叫。吉良想,这个人改装过的制服不适合用扣子做第一炸弹啊,他嫌弃地又坐回旁边原来的位置。
“我要收回前言…之前还以为是错觉呢,学长超幼稚的!”
“你很吵哎,不喝的话把饮料还我。”
是不是下次可以跟上班族编个解释说,“学校里的狗太粘人了,心烦”?吉良们虽说更喜欢猫,也不是讨厌狗,但他们有可能养猫,却肯定不会自己去养狗。
瓶盖转开,吉良重新变得沉默,这个的手感倒是很好,把瓶盖丢出去的话……
一口气喝了半瓶,仗助回忆起之前也试着问过能不能去对方家里玩,对方的回答是:“现在寄住在亲戚家里,家里门禁蛮严格的,所以不太方便。”
说起来,学长一次也没有提到过父母的事呢,仗助暂时没想到如果比较悲伤的发展可能需要忌讳,只是单纯地想到这个话题,然后他就这样问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