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8.仗助篇（六）

“【In Blazing Crime】！”

白雾替身逐渐组成一张脸，随着嘴的出现念出名字，咬字很重，听起来本体愤怒得很，自己竟然不小心叫人脱离控制，简直是耻辱！他迅速地弥补错误，重新束缚住人，提溜起来，保持在空中亦在通道之外——假设吉良吉影故技重施，他会在脱身的同时先从十米高空中掉下去。

“【犯罪之火正熊熊燃烧时】，或者，我更愿意叫它作【捉奸在床】，怎么处理你好呢，吉良吉猫？你若还想着去帮东方仗助的忙，那对我来说可很难办啊。”

敌人的能力则用不着对方提起，是化作烟雾，进可攻退可守。

“都怪你不肯乖乖去死，都让他知道我们有两个人了！”气体还能变换表情，虽然是高度模糊的像素块，一样能反映出本体可恶的嘴脸。“不过、要我说，他可打不过我老姐，所以还是就现在把你给杀掉吧，免得出意外。”

“你……”

喉咙疼到发麻，吉良吃力地挤出声音。

量他翻不了身，白烟分出一缕凑近，像从调频录音机里听不良信号。

“你确定…要这样做？让我……活着、才更能让jojo投鼠忌器。”

他从对方行事手段里嗅到一点熟悉气味，此所谓杀人的欲望。白烟不为所动，直到吉良从牙缝里溜出最后一个名字。

“藤虎……海郎。”

“你怎么……！不、”替身展现出生动的表情，“你是猜到的、你还联系了其他的同伴！？”

“咳咳！”

【捉奸在床】情绪激动之下，勒紧了他的项圈，吉良咳嗽起来，与凄惨外表不同，后手永远存在，杀手皇后已经摸过对方的替身了，他不擅长忍耐疼痛，但是擅长忍耐到触及底线，忍到万不可以之时。

一切都可以利用——疗伤可以交给疯狂钻石，因此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行，吉良吉影对待自己也冷酷过头，一如梦中砍下自己左手。

东方仗助是个“崇高者”，吉良会把对方比作对外界一切充满精力的狗狗；拿起长枪冲向杜王町铁塔的新时代堂吉柯德；饱含求知欲，激情与爱的乐观主义理想家。

Jojo和所有吉良吉影在文学书上读过的英雄没两样。

但是他唯独没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杀人的觉悟。

觉悟归觉悟，欲望归欲望，前者用不着什么刹车、自我控制，后者蹭一下就如同开闸放水，长得太像骗你我就在边上不进去的渣男。吉良不是结果论者，他甚至喜欢享受过程、生活和音乐，所以他会在水库决堤的边缘挣扎。

如果记忆之中不存在救护车补刀，杀他的人也不会是东方仗助。

自己放松警惕了？他并不这样认为，一个就算暴露真身，也只会将你打个半死扔进监狱的jojo，面对他饱含杀心的自己才是卑劣的那一个。高中生们生活在和平的乐园，连把空条承太郎惹急了，海洋博士愿意下杀手的可能性都会更高。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犯了错。”

杀死杉本铃美是一个错误吗，可人怎么能违背自己的天性？让自己承认没有过超越世俗法规的性幻想，对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来说，是不是有点难度过高？生存、还是死亡？生命的重量会压弯他可怜的脊背——天性！

“学长，你嘀嘀咕咕地又在说什么呢？”

仗助当然不理解吉良带潜台词的自我剖析，但他偶尔会发问。

“我说，在这种程度上我也算得上‘吾心吾行澄如明镜’。”

“虽然听不太懂，但吉良学长你是不是又在抢别人台词啊？”

那不该被定义为“一个错误”，而是一个选择，一个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选择。

可是现在，选择的权力重新回到了吉良吉影的手上。

另一个自我的记忆如水中花，镜中月，先存在而后一笔抹消，生命的价值重新在天平上显现，成为砝码。】

捉奸在床没耐心等回答，径直把人甩到空中翻过一百八十度，白雾绕过女仆裙下，在人大腿上的袜扣上摘下一枚锋利的餐刀。

什么变态啊，吉良本来都说话不利索，想嘲讽人又卡壳住。

虽然那确实是他防意外留的武器吧，自己也没真预料到会有敌人把它翻出来，还是之前卡兹留下来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