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海藤校医望着自己放上天的替身,令其警戒周围。
黄线上写着立入禁止,他作为相关人员,不得不钻进人流,在堆积前来的记者前讲话,在这之前,他悄悄小声对高中生们说出自己的发现。
“死因是心脏麻痹。尸检结果很奇怪,尽管外伤也很严重,可支撑到疯狂钻石起效绝对能救回来,但……”
一对双胞胎教师在葡萄丘综合高中离奇死亡,其隶属于杜王町残疾人支援专校,又给灵异事件增添少数正确色彩,闹出这般大的事,学园祭当然没达到学院领导的期望,而是草草收场。
以替身使者们强劲的体质来看,当场摔死基本不可能。
观众席喧闹清场,议论着发生何事,高中生们也叫人给挤出了场馆,离尸体远去。
听见宣告,东方仗助错愕了一瞬,沉下眼皮,那双蓝宝石似的眼睛少见地忧郁起来,如果我来得及抓住藤虎苍耶……是我的错误吗?
他总不想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但他没接着想下去,吉良学长适时地向他摇摇头。
仗助很快便收拾好感性,心灵经受过锻炼后变得愈加强大,——他分给敌人的同情也很有限,杀过人的可以放进监狱改造,原地死掉的也没办法。
“是那个混蛋做的吧,我们最终的敌人。”
“啊、对,是抢走箭的家伙,有不想被发现所以下手的可能。”
好死,吉良捻了捻拇指,安抚自己的浮躁之心,因为jojo一定不会赶尽杀绝,他也不想因为杀不杀人的事情跟jojo吵起来,藤虎苍耶、她的反之亦然实在太危险,就算幕后主使按捺下去,在此不发难,他仍决心不留藤虎姐弟活口。
“藤虎家的明明是对方的部下,做出这种不可原谅的事,真不想相信…杜王町的替身使者里面还有那样残忍的家伙。”
“的确,必须早点抓到他。”
“话说回来,jojo,你那个点不是还应该在班里打工吗?”
他俩默契地谁也没提仗助的耳朵,既然替身使者没了,替身效果可一时半会没法恢复。
吉良吉影在想要不去问一下岸边露伴,东方仗助在想,老头子的后援队财团能不能找到办法把耳朵治好,最好还是科学疗法。
“嗯……是有这么回事来着、”仗助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扶着脑袋,“因为露伴老师跑到我的班上来,不光嘲笑我不买单还站着给我素描,我一气之下跟他打了起来,把整个教室……都怪他啦!我得倒贴班费进去诶。”
“然后冷静下来后我直接罢工不干,既然学长也有空,就还是来找学长去逛学园祭,没想到明明大家都穿女仆装,吉良学长早些却笑我笑半天。”
好样子还是岸边露伴你小子搞得鬼。
吉良吉影瞬间为上一秒的自己感到不值得。
自己甚至还考虑要不要欠人情,去求一下漫画家,叫他用天堂之门治好jojo的耳朵,活该让他滚蛋!要是jojo没跑来这里,自己也不会白白遭这么大的罪,虽然现在有疯狂钻石一键复原,可精神创伤也是受伤啊!
但是……但是,他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究竟有没有放松警惕。
思至这点,他从长裙的口袋里掏出钱包,牵起jojo的手,抽出几张纸钞大手一挥,甩到人手心上,再强行往里掰四根手指,让他拿稳东西。
“拿着。”
“吉良学长?”jojo不明所以,“怎么突然给我钱,咦、五千日元!?”
“一天一千块,这五天别来烦我,就让我……自己安静一会。”
“我不能收,况且只是想独处的话也没必要这样吧,呐?”仗助拖着伤口,压根追不上越走越快的吉良,“啊啊啊、学长等等我!”
“我保证不说话,不说话就也是让学长自己静——”
“够了!”
语调提高打断jojo的话,吉良停下脚步,用肩膀推了对方一下。
也就是男高中生式推推搡搡的斗殴,仗助虽然痛到却没嗷出声,他其实很会忍耐痛苦,乱叫是表演人格习惯性求同情。
但与对方对视,平静之下充满暗流的眼神,连额头上的血管都跳动青筋,他才糊里糊涂地后退两步,这个表情是愤怒的意思吗?……还气什么呀,我那么担心你,都治好了还凶我,尽管我也有错可是……
“是我表示不满才对吧!”
他对康一抱怨道,后者看着他蔫哒哒的样子,也不好在闹矛盾的朋友里说任何一方的坏话,再加上那可是吉良学长……
人天性同情“弱者”,目前来说,失去半边耳朵的听力,不得不暂时打着绷带上学,对所有关心他的人说不小心摔着了,东方仗助勉强搭上弱势一方的名头。他对拿钱买清净的概念一头雾水,却因为对方莫名其妙的情绪,而自己也有点上头,不肯轻易低声下气先去找对方。
什么嘛、既然吉良学长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干脆直接跟我说绝交不就好了。
“我知道的啊,我自己有着相当的重要性。”仗助嘀嘀咕咕。
他整天都蔫蔫搭搭,好似十天半月没浇水的多肉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