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3.

吉良记得小时候在荆棘馆待过不少时间。

那会儿居民们还在称其为“红砖楼”，吉良读那些课本上有的和没有的，外国文学的莎士比亚、但丁和怀特·惠特曼，国语文学则从上代三书一点点磨蹭到现代童话。

他在那经历的记忆绝不算少，或者说很多，毕竟提起自己在哪读到达芬奇的画集……

而且先前在钟楼事件时，岸边露伴和他找到的东西也给捐了。那本折纸师变成的书正静静地躺在三楼禁书库，没什么人借阅，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发出人类的哽咽声，缔造一段新的杜王町怪谈密话。

“吉良学长在读什么书呢？”东方仗助百无聊赖地拨弄他坐着的椅子。

“安静点，jojo，”一看这人就知道绝不常来，吉良吉影按住书页，习惯性地想敲对方脑门，手指又忽然顿在半空，“这里不是给你聊天的地方。”

日出日落，天亮天黑。

一一排查每天每一个进出图书馆的人根本不可能，他们决定先从职员开始调查，不过，其实呢，大部分工作也是交给财团去背调，借着社会地位沟通，这可比高中生们以小流氓做派，一个一个跟踪过去来得有效率。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人的灵魂因为事故跑到了另一个人身上，经过主人公千辛万苦的努力，表面上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风格的奇幻冒险，实际上是多重物理疗法，战胜自己的幻觉精神疾病，最后他们的灵魂融合了。”

“故事还算有趣，但是没有书名，我只是好奇才从架子上拿下来。”

他扣起的手指也没悬着，而是自然地往回收，撑住脸颊，彷佛原来就想这样做。

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边上。

面对面，却离得有些远。

“比起书我更喜欢电影，”仗助嘟哝着，“它讲的是像黑客帝国那样的故事？007也不错哇，今年我也没少去影院，但最近都感觉没什么好看的。”

“比起书和文字，你的品味肯定会偏好那些超级英雄漫画。”吉良合上没有名字的书本，准备一会放到小推车上，“jojo，你若不介意看看前几年的作品，我可以借给你告别有情天的蓝光碟片，说实话，那是我最喜欢的电影——特意放在行李箱里把它带来的程度。”

他紧急贴上最后小半句，打补丁真麻烦。

“好—啊、一言为定咯，明天我会记得来找学长。”

东方仗助就那样以仰着头的姿势直起半身。

他终于玩够了静音吐泡泡的游戏，接着伸长手臂，做个懒腰，看来干坐把他无聊得够呛，这里最靠近出口的一楼位置，从柜子的缝隙里，可以观察来往人流。

毕竟也过了一周之久。

做刑警都得这样？每当找到线索就又要断不断，他苦哈哈地想，老头子的隐者之紫不会真没用吧，风平浪静，没找到任何可疑人员，而若找着凶手老巢，他们几个上门打草惊蛇，对方必定会对他们做出反应。

“今天在这里也待到闭馆。啊哈、但是完全没收获。”

播报临关闭前的广播与音乐前，学长已经收好包和东西，只是仗助还闷闷不乐。

“我有拜托康一负责注意学校的动向，”吉良耸耸肩，“他们也各有各的事情要做，我也有，高三真的很忙，最后能忙这件事的就只有你，再加上亿泰实在是受不了图书馆的氛围，你就多自个儿加油吧。”

“吉良学长从明天开始也不打算来了？”仗助解读拐弯说话的技能发动，嗅出不妙味道，便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拜托！我一个人会寂寞的……”

“小点声！我不想被围观。”

“唔唔唔唔唔（我知道了不用捂我嘴）！”

“毕竟都整整过了七天。”

这小子大声说话之前怎么不先想想自己有多吸引目光。

吉良看着对方比拉拉链的手势，再慢慢松开手。

“再说，一开始乔斯达先生念写出来照片，财团就有在私下搜查，因为你个人被藤虎的事情伤到心，我们才特别自己跑来荆棘馆。”

“你们几个，马上要关门，收拾好快点出去吧。”

僵持得有点久，管理员开始一列一列地巡查。周围空旷起来，逐渐剩下他们两个。

“知道了！”仗助应了声，继续盯着对方看，“我不想那么简单放弃。打游戏也老输，抓个老鼠都找不到，还让那家伙在我面前杀人，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想什么呢，你真的很能干、在守护这座城市的方面上是最有责任心的一个。”

学长随口安抚一下他，他俩跟着出了图书馆的门，吉良往左拐，仗助应该往右，但他死皮赖脸说送对方到车站。

我不坐公共交通，我绕路走回家。

吉良吉影又没法直接这么说，硬是被jojo夹着胳膊护送着。

“好了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